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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老公,我此生最爱的人。
三年,等我回来。
--永远爱的你珠珠。
信纸上,只有寥寥几笔字,其他的,什么也没。
傅之行拿着这张纸看了又看,二十五个字,这是言欢留给他所有的东西。
二十五个字,傅之行看了许久许久,一直到傅宝急冲冲的推门进来,他依旧拿着这张纸,维持着一个不变的姿态。
“二叔?”傅宝叫了他好几声,可傅之行好似魂魄离了体,一点反应也没有,一脸的呆滞,眼熟空茫而凄凉。
“二叔?”傅宝看到了他手上拿的那张纸,自然也看到了言欢留给他的字,她很震惊:“二叔,婶婶她是…。。走了吗?为什么?”
傅之行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信。
傅宝终于忍不住去夺他手里的信,“二叔,你句话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动!”傅之行将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别碰我的东西。”
“婶婶真的走了吗?她为什么要走?你怎么不去追她啊!”傅宝既震惊又着急,一连声的催促傅之行:“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啊!”
“找不到的。”傅之行喃喃:“下之大,没有了那条星月项链,我能去哪里找她?”
“你糊涂了!”傅宝急声道:“凭着咱们傅家的实力,要真的想找一个人,怎么可能找不到?趁着现在婶婶应该还没有走远,你赶快吩咐周应钦,快去找她啊!一定能找到的!”
“不必了。”傅之行眸中泛起点点猩红之色:“就算找到了,她也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傅宝大为不解:“难道你们之间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婶婶的事吗?二叔,要真是这样,你也别拿架子,赶紧去道歉啊!真诚一些,婶婶心软,她会原谅你的!实在不行我也帮你劝劝她,大不了咱们死缠烂打,一定能把她找回家的!可你千万别放弃啊!放弃了就什么都完了!”
傅之行将手里的信纸心的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他拿起床上的星月项链,放在唇边轻柔的吻了一下:“三年,我等的起。”
“二叔?”傅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什么意思?你不去找她了?”
傅之行抬手将那条星月项链戴到了自己的脖子里:“放心,我们谁也没有放弃。她只是给我们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一个无需我背负罪恶,也无需她愧疚难当的机会。”
“什么意思?”傅宝越发的迷惑不解,她并不知道傅政与夏疏的事,自然也无从知道现在傅之行和言欢之间所面对的纠结与困境。
傅之行扯动了下嘴角,勉强笑了笑,“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我会等她回来。”
“婶婶她真的还会回来吗?”傅宝并不确定这件事,因此眉眼之间染了浓重的郁色与失落,“如果她一去不回呢?”
“若一去不回……”傅之行推开房门往外走去:“涯海角,我随她而去。”
“二叔!”傅宝突然一声尖叫大喊:“二叔!”
她眼睁睁的看着傅之行的身体自二楼滚了下去,就像之前向往摔下去的一样,他的身体滚落到一楼之后,一头磕在了下面的石柱上,撞的头破血流。
言欢失踪的第一,傅之行一脚踏空,从自家二楼一头栽了下去。
时间往前推,距离现在六个时之前。
清晨六点的和平医院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布和家属都在沉睡,值班医生刚刚替换了岗位,打着哈欠开车离开,而新轮值的医生则在自己办公室里忙着为即将要来的手术做准备工作,只有前台的值班护士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无聊的刷着手机。
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走进了医院,她没有惊动前台的护士,径直走进了一间病房。
病房里,傅政趴在周亭亭身边睡着了,言欢轻声走过去,没有惊醒他,看向病床上的周亭亭。
“妈妈。”她在心底无声的叫了她一声,她:“我要走了。”
“我知道您心里的痛苦,是我们把你逼到了绝路,我总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我是无辜的,可现在想,我也并不无辜,我妈做错的事,我这个做女儿自然要一起承担,我会把她一起带走,不会留她在这里继续碍您的眼。”
“您落的如今这般下场,虽然不是我的过错,但我却有间接的责任,当初我不该隐瞒您,如果我能早一些告诉你,或者在我和傅之行结婚之前把他们的事告诉你,和您一起面对这件事,或许您就不会如此痛苦,或许就不会选择走上这条绝路。”
“爸的对,我确实对您有愧,我应当受到惩罚。”
“我用三年的时间来惩罚自己,用三年的分别来抵消您心里的痛恨,我不希望傅之行为我背负太多,更不希望他为了我让人指着脊梁骨骂他不孝。他其实很爱你,那在这里他对您的话,只是一时的气话,他其实心里也很痛苦,每晚上都会在梦里叫您,我就睡在他旁边,我比谁都知道他心里的那种痛苦,他嘴上的痛快,其实心里始终过了不了那一道坎儿,我也一样。”
“我给我们三年的时候,如果这道坎儿跨过去了,那么余生我们继续,到时候不管您是醒了还是依旧沉睡,我们都会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如果这道坎儿过不去……过不去的话,我们就此一别两宽,他还是您的好儿子,而我,再不会出现在您的眼前。”
“三年,我到做到。”
“妈,再见。”
“希望……三年之后我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
今年的大年三十是傅家人过的最为冷清的一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只有老爷子和傅宝在一起。
傅苏苏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年夜饭要在顾家吃,顾辞本来要过来陪他们,但半路又被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叫了过去。
顾辞和沙云刚确定恋爱关系不久,两人好的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是顾辞第一次登女朋友的家门,又是在大年三十,所以十分的看重,只好打电话过来给老爷子道歉,在女朋友家吃饭完以后就马上过来陪他。
老爷子听他要去女朋友家吃饭,高心不得了,一连声的催他赶紧过去不要迟到,他有宝陪着就可以,他根本就不用过来,见女朋友家长最重要。
顾辞满心酸楚的挂羚话,他当然知道如今的傅家老宅只有他和傅宝两个人在,就连张妈都回家过年陪孙女去了。
而傅之行和周亭亭以及傅政,三个人都在医院里呆着。
周亭亭还是老样子,她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就是依旧没有醒来。傅政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下来,一直片刻不离的陪在周亭亭身边,起初的暴躁愤怒与不甘过去之后,如今在他身上所剩的只有疲惫无奈与等待。
而傅之行自从楼上摔下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医院里养伤,医生要他过了年之后才能出院。
傅宝不会做饭,往年大年三十的饭菜都是周亭亭来张罗的,以前太奶奶还活着,她老人家最擅长面食,会包各种馅料的水饺给他们吃,还会做很多面点,甜的咸的辣的各种口味都有,最绝的是太奶奶还会腌制一种特别爽口的菜,搭配饺子吃堪称绝配,她和傅之行每年都会因为这道菜多吃一碗饺子,然后周亭亭会在一边骂他们没出息,傅政则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面无表情的嘱咐他们饭后吃点消食的东西,别撑着。
而老爷子和太奶奶则是一脸温和慈爱的看着他们在餐桌上闹腾,不时的提醒他们吃慢一点别噎着。周亭亭会适时的走过来,若无其事的在他们身边插一句,问他二叔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有没有喜欢的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每年的大年三十,周亭亭都会无一例外的坚持不懈的对傅之行进行催婚,如今好容易今年不用催了,她二叔终于结婚了,他们傅家今年终于多了一口新人了,她却不在了。
她躺在医院那张病床上,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傅宝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樱
这些饭菜都是明月楼里的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可她就是没有食欲,一点也不想吃。
老爷子与她一样,只象征性的吃了几个水饺,夹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傅宝看着眼前老人花白的头发,还有脸上那沟壑丛生的皱纹,心底酸涩的差点掉下泪来。
“丫头,你怎么不吃饺子?”老爷子夹了一个饺子到她的碗里,“多吃点,这一桌子的饭菜就我们爷俩吃,今年不会有人和你抢,你放开了吃。”
“这饺子没有我太奶做的好吃。”宝撅着嘴巴,眼圈有点红:“这些菜我从吃到大的,都吃腻了,我想吃婶婶做的菜。”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你这丫头,大过年的你是非要招惹我老人家不高兴是不是?人家大厨辛苦做这些饭菜也不容易,为了给我们爷俩做这一顿年夜饭,林连家都没有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可我真的一点胃口也没樱”
“那饺子好歹吃几个,大年三十不吃饺子不吉利。”老爷子又往她碗里夹了几个饺子,一边催促她:“快点吃!不然我打你屁股!”
“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屁股!您打的下去吗?”傅宝嘀咕着,倒是夹起碗里的饺子开始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含含糊糊,饭后傅宝给老爷子磕了头,照例领了他的红包,然后便倒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老爷子催她出去玩,不用留下来特意陪他,他一个人也清净。
傅宝边看春晚边道:“太爷您别这么往自个脸上贴金成不?谁我是特意留下来陪您的?我是懒得要出去,外面那么冷,在家里呆着多舒服,我看会电视就睡觉了。”
“刚才不是大东打电话叫你出去玩吗?我看你神色好像很想出去。”老爷子眯着眼睛看她,突然道:“呦,这不是来了吗?”
傅宝猛回头,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客厅大门前站了一抹高大的人影。
那身影太过熟悉了,只一眼傅宝就知道那是谁了。
她抬脚刚要出去,扭头看见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她,又十分别扭的扭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你不去给他开门?”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那我去告诉他,你不想见他,让他走吧。”
“太爷!”傅宝回身瞪大眼睛看着他:“您就坐那歇着吧,我这去给他开门成吧?”
老爷子又笑呵呵的坐了回去。
季唯东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傅宝在家穿的少,只穿了一件齐腰的淡紫色体恤和一条休闲裤,他一进来,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冷意,赶紧缩着脖子往客厅里面冲,谁知道半路又被季唯东给揪了回来,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然后恶作剧的将自己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了她的脖子里。
傅宝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一脚朝他踹了过去。
“季唯东!”
季唯东也不躲,任她踹在自己身上,还笑的一脸温柔,“再多踹几下,挺舒服。”
傅宝白了他一眼,转身朝客厅里走去。
季唯东进了客厅之后先给老爷子拜了年,然后又把自己带来的一堆东西放在了客厅里的餐桌上,老爷子照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他乐呵呵的收下了,然后问老爷子:“我陪您杀几局?”
老爷子酷爱下围棋,但傅之行不喜欢,傅政平时又忙的很,平日里就只有顾辞来的时候与他下上几盘,但那孩子没有耐性,棋艺又不好,棋品还差,一输了就爱发脾气,还总耍赖,老爷子深受其害,但苦于实在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对他一再忍让,将就着和他玩玩。
但季唯东不同,他精通围棋,棋艺与老爷子不相上下。以前他来傅家老宅的时候,总爱与老爷子下上几盘棋,两人算是棋逢对手,甚至很多次,老爷子都败在了他的手里,因此老爷子对于季唯东的印象一直不错,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围棋下的好,在老爷子的心里,这样的男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近两年他来傅家老宅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就算来了也是坐一会就走,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过棋了。
因此一听季唯东这么,老爷子一双眸子立马亮了:“好啊,宝丫头你去把太爷的围棋拿过来。”
傅宝见老爷子终于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不由的冲季唯东投去一眼,目光充满感激。
季唯东心神一荡,双眸立马变的炽热。
傅宝立马移开了视线,走去书房拿围棋。
“你和宝不出去玩吗?”老爷子又觉的大过节的这两个孩子陪他一个糟老头子闷在家里很不好,因此又道:“陪宝出去转转吧,等有时间了再和我下。”
季唯东道:“老爷子,我现在就有时间啊,再了,年三十不就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吗?我们当然要留在家里过节了,干嘛要出去啊?而且外面那么冷,宝她怕冷,还是在家来的舒服。”
“好孩子。”老爷子欣慰的看着他,目光慈爱,他又哪里不知道,这两孩子今晚不出门,就是为了留下来陪他过年的。
“不过就是一会咱爷俩下棋估计要下到很晚,还得麻烦老爷子您给我留间房出来,今晚我想在这里留宿。”
“家里那么多房间,你随便挑哪一间住下就是了。”
“谢老爷子,那就…。。宝旁边那一间吧。”季唯东马上道。
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杯茶:“臭子。”
这时,宝拿了围棋过来,见季唯东看着她笑的一脸荡漾,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的你太好看了,我怎么看都不过瘾。”
“……。”
老爷子选了黑子,两人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季唯东一手捏着棋子,一边微微蹙着眉头,“老爷子,您棋艺又精进了不少啊,这一开始就给我发大招啊!”
傅宝对于围棋一窍不通,在一边看的无聊,准备起身继续去看电视。
她刚回身,便看到门口似乎站了一个人。
她没看清,还以为是顾辞过来了,一边快速走去给他开门,一边嘴里骂着:“你这个家伙,终于舍得从老丈人那回来了?你……二叔!”
看见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傅宝一下惊呆了:“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傅之行头上还缠着纱布,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而肃杀,他:“我回来看看你们。”
傅宝立马冲过去将他抱住:“二叔,我好想你!”
“想我也不去看我?大过年的把我一个人扔医院里。”
“我想着在家里先陪陪老爷子,等过了十二点再去看你。”傅宝委屈的抹着眼泪:“二叔,你好像瘦了。”
“不用再去医院了,我来前已经办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