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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过因为白的经历有些后怕。”白凝玉下意识地抱紧了白凝歆,任由眼泪渐渐风干,勉强应付道。
白凝松一时间不上什么话来,半晌才道:“大姐,你才受了惊吓,应该早些休息的。三妹,你年纪还,更要早睡了,还不快回去睡觉。”
白凝歆没有反应,只看了看白凝玉。白凝玉看了白凝松一眼,撇了撇嘴,扯出一个笑容,道:“的是,我姐妹俩不晓得大半夜出来什么胡话,今晚这种事情定不会再发生了,你也快去睡吧。”
江非雪难以忘记白凝玉白凝歆的对话,将心比心,若非有姜悠乐的保护,或许她会过得比她们更惨。正是这番对话,让江非雪忍不住想帮助她们,奈何人力所限,只有求助林涟漪了。
林涟漪虽拒绝了江非雪的不情之请,但对白凝玉亦有不忍,一夜下来也没有睡好。
翌日早起,林涟漪睁眼时,发现江非雪早已站在窗口凝望外面风景。淑儿也醒了,坐在林涟漪身边乖巧地等待她起身。
林涟漪摸摸淑儿的头,手指抚过它的耳朵,淑儿顺势抖了抖耳朵,侧过头舔了舔她的手。
林涟漪忍俊不禁,坐起来轻声道:“睡得好吗,可爱的淑儿?”
“呜——”淑儿似乎笑了。
江非雪闻声望来,见一人一狗亲昵状,莞尔一笑,提醒道:“林姑娘,你若是要随诸位正道弟子去斩妖除魔的话,就尽快做好准备,把淑儿安置好,总不能也带它去吧。”
“的是。”林涟漪立马从懒散态恢复过来,“此次前往抓捕蝎王,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就留在白家吧,静候你等马到成功。”
“好。我打算暂时把淑儿交给白家照顾,正要去问问白姐姐可不可以,若是你也留在这里我就更放心。”
白凝玉也早早出了房门,正于院中侍弄花草。只不知什么原因,有些花草看上去枯萎得很快,剩下的也多是病怏怏的。
衰败的光景,衰败的人心。
林涟漪站在院子边上,没有出声,静静地凝望着这个纤瘦的、独自站在一片衰败秋光中的背影,那背影蒙着层秋霜,在虚弱的阳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白凝玉转身时无意间瞥见林涟漪,温柔的笑容驱开了些许寒雾,但昨夜悲伤留下的略显苍白的痕迹仍弥留在脸颊上,她疑道:“林妹妹,有事吗?”
林涟漪随即将请白家照看淑儿的事告诉了她,白凝玉立马答应下来:“当然可以啦。不过,昨还听那位姓何的姐姐,要把你和江妹妹留下来呢,你你要跟去,会不会遇到危险?不如你也留下来,等你的师兄师姐们抓了那恶人回来,再一道回去。”
“可是——我很想去啊……”
“让她跟我们去吧。”不知何时,刘垣冽站在了院子里,他向院中二人投以温暖的微笑,道,“我们这些修真大派的弟子,修炼了那么多年,总不会连一个女娃娃都保护不了。到时候斗起法来,让她站得远点就行了。”着,刘垣冽走到林涟漪身边,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道,“既然都打探到一半了,吊你胃口总是不太好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力排众议带你去了。”
“心我二姐姐对你冷眼!”林涟漪笑逐颜开,仍忍不住讽刺他一句。
刘垣冽吐了吐舌头,一脸无所谓,又与白凝玉寒暄了几句,便转身收拾去了。
白凝玉不忘再三嘱咐她一切心,林涟漪都认真地一一回应了却未必记到心里去,不管如何,有刘垣冽帮忙话,这次她去定了。
听院外叶筱钰快要走了,林涟漪连忙与白凝玉道别,走了几步正要出院子时,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过身回到白凝玉身边,不待白凝玉发问,便悄悄地将一物塞给她,轻轻道:“白姐姐,送给你防身的,日后若遇到涯教的恶人,就亮出这个,对方准不敢害你!”
白凝玉不敢贸然收下,低头端详两眼,惊慌失措,不可思议似的念出上面的字:“免……凌飞雪?凌飞雪,凌飞雪,莫非是……”
正是免死令。
“这可是一个宝物,千羽林从涯教的教众手中抢过来的。我身处千羽林断是用不上的,世道这么乱,不如赠与你。不过,它只对涯教的人管用,而且怀璧其罪,你不可将这物件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以使用。”林涟漪郑重嘱咐。
白凝玉略一犹豫,还要拒绝,却见林涟漪一脸坚定,终于收下,道:“这对我正有用。如此多谢林妹妹了。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不会示以任何饶!”
林涟漪笑了笑,转身离去。
刘垣冽坦然把昨日夜探魏府的事告知众人,但只昨日仅他一冉青罗城打探,建议立刻前往魏府抓捕蝎王。
经刘垣冽一番争取,林涟漪果然有幸与几位代表了正道的弟子前往青罗城。
只可怜了淑儿要与主人分别几日,离别时万般不舍,淑儿在江非雪怀中挣扎着要跟随主人。
林涟漪临行时回眸一眼,见淑儿微露牙齿,似欲呼唤,翕动的目光如昨日暗夜的烛光,身后一切都翻滚成漫漫黑夜,衬得它的目光格外刺眼。
“淑儿……”不知何时,泪满眼眶,林涟漪忍不棕头一步,淑儿的目光落到她的步伐上,眼睁睁,眼睁睁,见她停下,听她一句,“我会尽早回来的,回来就不再和你分开了。”
“呜……”淑儿不会话,连一声“汪”也不曾喊出,只无奈地放弃了挣扎,在江非雪怀中目送她的离去,双眼仿佛有些湿润——江非雪低头见它怔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待林涟漪随刘垣冽等人飞入空时,淑儿猛然挣脱,跳下地面,微微踉跄,冲上前去,对着空忧韶呼唤起来,一声一声,透入云间:“汪!汪!汪!汪……”
林涟漪隐约听见了淑儿的呼唤,低头看去却只见一个的黑点,随着寸寸时光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那阵阵呼唤也飘散在风中难以辨认了。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刘垣冽见林涟漪几欲落泪,一时头大,连忙在旁安慰道,虽然他仍旧难以理解不过是一时分别,为何这一人一狗偏偏表现得如同生死两相隔一般惨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