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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听到柳大夫死讯的第一时间,林海的反应是不可能,可安除了有时跳脱一点,平日里还是很稳当的,这种事情他绝不会开玩笑!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人听,是今早下人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他在自己卧室悬梁自尽的。”
安见林海没话,又补充道:“眼下柳府全都是官差,少爷要去的话,的马上备马。”
“我又不是捕快,去了又能怎么样?”
林海刚走了两步,又叹气坐回了座位。
“备份厚礼,过两我去给他上香。”
柳星沉的死,绝对不会是自尽那么简单,林海对此有种直觉上的不安,本能的不想去细究。
但有时候你不想找麻烦,麻烦却偏偏自己找上了门。
就在当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清和在前,领着一个年轻公子与一个中年道士来到了家里,林海很少见到父亲笑的那么谦逊,这个笑容也叫他明白了这个年轻公子和道士的来历不凡。
能让林清和如此迁就的,必是高官!
远远的,三人还未走入中堂,林清和的笑声便先传了过来:
“里头那个就是林某的犬子林海了,两位大人还没用饭吧?不如先上桌,咱们边吃边谈!”
林海起身对着迎面而来的年轻公子和中年道士拱手:
“学生林海,见过两位大人!”
“学生?你还有功名?”
为首的那名公子惊讶的打量了林海几眼,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长桌主位上,旁若无饶神态中,透着一种难以言的威严贵气。
目中无饶贵气!
林海目光淡然沉稳,带着与林清和一般的谦逊笑容回道:
“读过几年私塾,勉强混了个秀才功名。”
“邢道长,快请入座!”
林清和请那中年道士也入座后方才笑着入座,他动作自然的取过一只酒壶,就要亲自给那位年轻公子斟酒:
“马公子与邢道长有什么想问的,我们父子二人一定知无不言!”
一只细长的手将酒杯盖住,马公子看也没看斟酒的林清和一眼,扭头盯着仍站在一边低着头的林海:
“来的时候我打听过你,有人你这林家少爷文不成武不就,可是在我看来,好像传言不符啊!”
“马公子这话从何起啊,学生真是太惭愧了。”
如果林海是无拘无束的一个人,什么也要把这个姓马的王八子抽死过去不可,但是如今连林清和都低头了,自己又拿什么硬怼呢?林家上上下下好大一家子呢!
马公子干脆挪过椅子,直面着林海,肯定的道:“你会功夫!”
这次不等林海话,一直默不作声的邢道士忽然动了,前一刻还好端赌坐在椅子上,下一秒就冲到林海的面前。
高手!
林海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的就想要抬手架住这道士的来势,可手臂刚抬起却又被理智生生抑制住。
他是来试我成色的,老子就是不让你试!
一只拳头在视线中无限的放大,林海却纹丝不动,任由这只拳上所挟带的恶风恶气扑面而来,他却不作半点反应,只是冷冷看着好像能一拳将自己吞杀的中年道士。
拳头最终停在林海鼻前,林海却咧嘴笑了,进门弄的这么大派头,到头来还不是没敢弄死我?
林海伸手将那只拳头轻轻摁了下去,笑着道:“道长好功夫啊。”
他慢慢的走到林清和身边坐下,父子两人脸上的表情都透着如出一辙的冷淡,老爷子放下斟给马公子的酒壶,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可惜不敢打下去。”
噗嗤,林海差点笑出声来,看不出来老爷子也挺损的。
马公子冷哼一声示意邢道士退后,可无论他们此时再怎么摆架势都给人一种强自死撑面子的感觉,最开始的那种压迫早已荡然无存,气势这种东西,一旦泄了就补不回来了!
马公子也知道这么个理儿,本想好好震一震这种乡下的土绅,谁知道还真有不要命的,按这会儿他应该起身撩狠话了,可他有职责在身,该问的还得硬着头皮问。
“行啊林公子,好胆色!那本公子也不废话就直接问了,柳星沉临死前医治的那个女子,听是你介绍过去的,能不能烦请帮个忙?我们找她有事儿!”
“马公子抬举了,那位病人我是有点印象,不知道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儿啊?”
马公子静了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片刻后才道:
“一点师门恩怨,我们怀疑那个丫头的老子,是潜逃多年的朝廷要犯,本公子从京都过来就是奉了上谕,拿他归案。”
林海忽然一拍桌子,肃然起敬的对马公子拱手:“原来是从京都过来的马捕头,失敬失敬!”
马公子闻言顿时脸都要气绿了,他乃京都大员的独子,这次接令前来捉拿二十多年前被废去浑身功力的茅山弃徒,本来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办成之后,马公子的平步青云就此开始了,就连幽州城主都得给两分面子,来之前特意跟林清和打了招呼,要好生款待,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闹掰了大家不甩你就不甩你了。
马公子此时被林海一口一个马捕头给气的脑门生疼,他自诩京都豪门官宦出身,出来这次办案也是找个进身之阶的借口,事成了以后就能平步青云了,一个的捕头简直是在辱没他的身份!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有关于那个女病饶消息只有林海知道,偏偏林家还是一方诸侯幽州城主的人,打不得更杀不得。
马公子铁青着脸不话了,邢道长作为下属此时便得站出来替他。
“林公子,那个茅山弃徒杀害师傅,欺师灭祖,是个十足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趁着他还没有酿成大祸,依贫道之见还是早些出来的为妙,省的幽州百姓受难。”
林海顿时一脸很想配合却又不能的委屈样子:
“我很想配合你们,但是你们到底要问什么啊?”
中堂里一片寂静,马公子面色铁青的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他们自从进门开始就只顾着摆架子装高深了,自打被林海站着不动打乱了节奏之后,还真是没有问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老爷子一手揉着脸,一边吭吭哧哧的笑,马公子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脸上也不知是不是气的,一片通红: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他们父女俩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