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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送给两府的重礼,且不论冯家所求,就这份重礼,就值得深思;虽说冯父生前做到了刑部三品左侍郎,现冯灿也是从三品太仆寺卿,可冯家虽不是效人家,但家底绝对不厚,而刑部和太仆寺的油水亦不多。
至于冯家为何胆子这么大,不怕引起两府怀疑,估计以为有冯妃和二皇子在,两府会投鼠忌器。
这事自有两府的国公爷和世子爷去操心,晏萩没有多管,她一堆事要忙,先要忙中元节的事,到了八月,她又得忙中秋节的事。过了中秋节,她就得忙着安排人收拾院子、忙着准备聘礼、忙着拟定宾客名单。
越儿是九月初一,才风尘仆仆的从南疆回到京城,还在院门外,他就嚷嚷了,“娘,你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晏萩正和丫丫在清点要送去秦家的聘礼,听到这呼喊声,扭头笑道:“娘的宝贝儿子回来了呀。”
“娘,我为了给您带南边的新鲜水果回来,可是日夜兼程,您瞧瞧我都瘦了。”越儿凑到晏萩面前撒娇道。
“真会讨好卖乖。”丫丫小声吐槽了一下她二哥。
“瘦了呀?来来来,让娘细瞧瞧。”晏萩放下手中的册子,伸手去捧着他的脸,“嗯,是瘦了,大饼脸变成西瓜子脸了。”
丫丫噗嗤笑出了声。
“娘。”越儿不依地唤道。
晏萩轻拍拍他的脸,“好了,你拉回来的水果在哪儿呢?”
“在外院放着。”越儿答道。
“丫丫,你留在这里。”晏萩带着越儿去外院处理那些水果。
越儿挺生猛的,足足拉了三大车水果回来,有常见的西瓜、甜瓜、苹果、大枣等,也有不常见的榅桲、八角梨等。
虽然有三大车,可分起来,却不怎么够分,家里亲戚太多。只能每样都挑一点,用小篓子装着送赤去,让大家尝尝鲜。
转眼到了九月初六,安国公府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喜庆。丫丫一早起来梳妆,家里很快就要添新人了,嫂嫂就能帮她生小侄儿、小侄女玩了,她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此时她完全忘记了,她明年就及笄,而闵则亭比卓儿小了不足一岁,卓儿都成亲了,他势必也想早日抱得美人归。她在娘家的日子,不会太长。
婢女帮她把头发梳顺后,问道:“小姐,今天想梳什么发髻?”
“小双环髻。”丫丫在首饰盒里挑出一对粉玉镂空雕花耳坠。
婢女笑赞道:“表少爷的眼光真好,这耳坠好合适小姐呢。”
“贫嘴。”丫丫嗔怪地道。
另一个婢女捧来口脂盒子,“小姐,今儿要用哪款口脂?”
丫丫目光扫过口脂盒子,从中挑出了那款,前几日曾嬷嬷指导她做出来的树莓味口脂,“就这个吧。”树莓是越儿从南疆带回来的。
梳妆打扮好,丫丫就去给家中长辈们请安,看到身穿紫红色绣百子千孙锦袍的晏萩,“娘,你今天好漂亮。”
“小妹,你这话说的不对,娘那天不漂亮。”越儿立刻纠正她。
丫丫冲他瞪眼眦牙,臭二哥。
一家人用过早膳后,卓儿回院子里换吉服,越儿则去接那些一会和他一起陪卓儿去接亲的酗伴们。第一个到的是闵家三兄弟,而后晏家兄弟、张家兄弟、唐家兄弟(荣王府)、乔家兄弟、赵家兄弟陆续来了。
差不多快正午了,在喜乐声和鞭炮声中,众人簇拥着卓儿去秦家接亲。这接亲队伍规格颇高,除了新郎这个世子,还有三位世子以及一位驸马爷。
申时正,卓儿把新娘子接回来了。一对新人在喜堂上拜过天地父母之后,被送进了洞房。那些想看热闹的、准备闹洞房的人,也说笑着跟了过去。
府里人马纷纷,门庭若市,丫丫领着两个小婢女偷偷地想往前院去,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垂花门,是有婆子看守的;丫丫让两个小婢女去把那两个婆子引开,她提着裙子,窃笑着穿着垂花门,往前院去。
“丫丫,你要去哪?”有人问道。
“哎呀,糟糕,被逮到了。”丫丫懊恼不已,抬眸一看,在花架边,静静站着一个人,唇角上扬,声音清亮地唤道:“则亭表哥!”
“可是来前院找我?”闵则亭笑问道。
“是呀,那你也是来找我的吗?”丫丫问道。
“我是来碰运气的。”闵则亭走到了丫丫面前,晏萩管家颇严,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混过去,“显然我的运气很好”
丫丫眉眼弯弯笑道:“我的运气也很好呀。”
这半个多月,丫丫帮着晏萩准备婚礼的事,两人没见过面,今儿见着了,自然要找了个地方,说说话,谈谈情。丫丫还得让他看看,她戴了他送给她的耳坠。
可就在两人手牵手说着话,帮卓儿挡太多酒的越儿尿急,出来放水,看到了,大呼小叫地道:“小妹!闵则亭!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说话,还能干什么?”丫丫瞪他一眼道。
“说话需要靠得那么近吗?你还跟他牵手!”越儿吃惊地说话都结巴了。
“越儿,我和丫丫是一对。”闵则亭镇定地道。
“一对?”越儿看着两人,“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丫丫气恼地直跺脚,“二哥,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做勾搭上?真难听。
“我们是两情相悦。”闵则亭垂眸看着身边的丫丫,“我们会携手共渡一生。”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家里的长辈知不知道这事?”越儿问道。
“知道。”丫丫抢答。
闵则亭笑,“等丫丫及笄,我家会择吉日良辰请媒人来提亲。”
“我爹同意把我小妹嫁给你了吗?你不怕上门提亲被打出去吗?”越儿拽拽地问道。
“伯父没有说不同意。”闵则亭笑道。
越儿哼哼,“你小子……”
“二哥,你说话客气一点,则亭表哥比你大。”丫丫打断他的话。
“是,他年纪是比我大,可是他娶了你之后,他就是我妹夫,我跟他说话做什么要客气。”越儿振振有词地道。
“哼。”丫丫噘嘴。
“还有,这里是前院,你怎么跑来了?赶紧的,回后院去。要不然,我告诉娘,你们俩都没好果子吃。”越儿威胁道。
“则亭表哥,我先回后院,我们改天再说。”丫丫冲越儿扮了个鬼脸,才匆匆跑走。
越儿上前勾住闵则亭的脖子,“来,我们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