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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古画和华夏古陶瓷器,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文物,无论是材质,还是创作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吉姆·斯塔克哪怕是对文物修复一窍不通,他也知道华夏古画和华夏古陶瓷器的修复技术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他知道向南不仅会修复华夏古画,而且还十分擅长修复华夏古陶瓷器,之前他还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向南修复南宋曜变天目盏的视频呢,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将自己的那件清雍正珐琅彩赭墨梅竹图碗交给向南来修复。
可单独修复华夏古画和华夏古陶瓷器,和同时修复这两种不同类型的文物,这概念是不一样的。
难道向南就不担心一个忙中出错,用错了修复方式,把文物给搞混了,修复坏了?
朱熙本来正跟吉姆·斯塔克说着话,忽然看到对方一脸震惊的样子,也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往玻璃隔断看了过去,等他看清楚情况后,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这是我们老板的正常操作了,主要是为了节省一点时间。”
“节省时间?”
吉姆·斯塔克满脸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了看朱熙,他有点没搞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熙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文物修复室里面的向南,解释道:“你看,那幅徐渭的《写生卷》手卷清洗完毕之后,就要开始揭裱了,我们公司旗下的文物修复研究所里,已经研发出了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用这种新产品来分离命纸和画芯时,要有一个十分钟的等待时间的,以期让药液充分发挥作用。”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现在,我们老板就在粘接那件清雍正珐琅彩赭墨梅竹图碗的残片了。”
这一下,吉姆·斯塔克听懂了,他有些敬佩地又看了向南一眼,惊叹道:“向先生对时间的利用,真是太高效了,每一秒钟都用到了极致,也难怪他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精湛的文物修复技术。”
朱熙微微一笑,也不多作解释。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们老板争分夺秒,其实只是为了能够在相同的时间里,修复更多的残损文物吗?
小小得意了片刻,朱熙这才想起正事还没开始聊呢,于是赶紧将话题重新转了回来,
“斯塔克先生,我们刚才说到了您的藏品残损率好像有点高,您有没有考虑过,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说起这个来,那就比较复杂了。”
“没关系,咱们慢慢聊。”
“……”
……
约翰·威尔逊在泰勒艺术博物馆里被向南当面“落”了面子之后,回到哥谭市区约了几个好朋友出去happy了一夜,又认识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很快就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
身为公子哥,开心的方式多了去了,何必对偶尔发生的一些不开心耿耿于怀?徒惹得自己不开心,别人还得说你不大气。
一点都不值得。
约翰·威尔逊在外面玩了一夜,第二天脑子昏昏地回到了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鲍勃·威尔逊正拿着大剪子,蹲在那儿给花圃里的一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树苗修剪着枝丫。
“约翰,你又在外面玩了一整夜?”
鲍勃·威尔逊头发花白,精神却依旧旺盛,前一段时间,要不是他忽然生了一场病,想开了许多,开始将自己名下集团里大部分的生意转交给约翰·威尔逊的大哥杰克·威尔逊管理,他到现在还整天忙碌操心着公司里的事儿呢,哪有空闲顿在这儿伺候这些个花花草草?
不过,不管老爹是大权在握,还是赋闲在家,约翰·威尔逊依旧对他有点发憷的,听到老爹发问了,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有个朋友昨天过生日,晚上多喝了点酒,就睡在外面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还是少在外面游手好闲,多跟你大哥在公司里学着点。”
鲍勃·威尔逊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瞥了儿子一眼,又转过身来朝屋子里走了过去,
“跟我进来吧,我有事问你。”
约翰·威尔逊“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到了客厅里,仆人端过来两杯刚刚煮好的咖啡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很快又下去忙活了,鲍勃·威尔逊端起咖啡来轻轻喝了一小口,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儿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听说,你昨天去了泰勒艺术博物馆,见到那位来自华夏的文物修复师向南了吗?”
约翰·威尔逊也正打算端起咖啡杯来喝一口呢,一听这话手一抖,杯子都差点掉地上,他赶紧将咖啡杯放回到桌子上,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您问那个向南干什么?”
他心里正嘀咕着呢,难道昨天我在博物馆里跟向南闹的事儿,让老头子知道了?
不料,鲍勃·威尔逊却是没说这茬,而是一脸随意地说道:“我是想问问你,对向南的文物修复技术怎么看?他不是昨天在博物馆里现场修复了泰勒的那幅《文潞公耆英会图》吗?”
“哦哦。”
约翰·威尔逊长舒了一口气,老头子最讨厌他在外面闹事,那件事他不知道最好,他想了想,说道,
“我看过向南修复好之后的那幅《文潞公耆英会图》,确实很了得,一天时间就修复好了,一点修复痕迹都看不出来,而且接笔相当自然。”
哪怕约翰·威尔逊不喜欢向南,他也不敢向南的文物修复技术在这件事上胡说八道,毕竟看见整个修复场面的人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到时候老头子随便打几个电话问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要是老头子发现自己说了谎,那自己以后可别想再像现在这样在外面潇洒了,克扣生活费那都是小事,没准还会被禁足呢。
“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鲍勃·威尔逊瞥了儿子一眼,又问道,“比咱们美术馆里的工藤太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