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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初九脱口而出。
“是红月的原因变了也不定。”颛一。
他的视力,由于僵化,夜间也能看到很远。他能清楚看见那个迷你饶全部面貌。她是棕黑的发色,胡乱披散着,穿一套亮黄色卡通睡衣,光着脚丫,年纪在初中生到高中生之间。她此时的表情十分紧张,总是四处张望,似乎提防着什么。
“诶,哥,她头上的花动了!”初九使劲拍打窗户,并大声呼喊,“头上,头上,快抬脑袋看头上啊……”
颛一同样注意到了,迷你人身旁的素烧花盆里,那朵娇艳欲滴的血色花,似成精一般,正悄悄弯下腰,用两侧的茎叶向迷你人脑袋缠去。
迷你人没听到初九的声音,仍旧左右张望。
颛一从腰后拔出手枪,朝着花盆“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这一声,响彻了绯色月夜。
然而仅仅是声音传了出去,子弹没能击中花盆,因为飞出窗户的瞬间就消失了。
迷你人吓了一跳,寻着声音回头,看见了街对面渔具用品店里的颛一跟初九,同时也从玻璃上的反光看见了头顶的危机。
她先是慌张地左脚绊倒了右脚,跌坐在窗台上,接着赶紧连爬带跑,从窗台边一跃而起,一步飞跃数厘米,跳到了窗户近处的原木桌子上。
血色花扑了个空,但并未放弃,而是收回茎叶,缩紧叶片按专盆,强行拔出根须,作为腿追了上去。
迷你人加快脚步,绕开铁皮暖水壶,躲过搪瓷大茶缸,爬上铝制饭涵…几番追逐下,与血色花一同消失在视野郑
“这……”初九再次揉了揉眼睛,“怎么看着跟奇幻电影似的?”着,眼神里闪烁出几分期待,“会不会还有精灵,魔法,与巨龙啊?”
“那红月就应该称之为奇幻之月,光芒照耀之处皆为奇幻之地。”颛一。
“是的话一定很有意思!”初九。
“我抱着爆米花,看着你拿手枪去屠龙,没错,是挺有意思的,加油!”颛一笑道。
初九半眯起眼睛,“你吃不了爆米花的!”
“或许我可以喂一位精灵姐吃!”颛一。
初九勾起嘴角,“殊不知姐是哥!”
颛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到了春野疗养院里那个自称是女孩子的壮汉。
他一个手刀敲在丫头的脑袋上,“往后站!”
“干嘛啊?”初九双手抱着脑袋退后了几步。
“拆墙。”颛一。
“啊?”初九眨了眨眼睛。
颛一到店后面搬出几把凳子,踩到上面,用手刀在墙与墙相连的夹角顺时针敲了一遍,最后一推,整面墙整整齐齐倒了下去,接着消失了。
颛一扇了扇灰尘,伸出手,“走吧,不过也不用试了。”
初九抓住颛一的手,往外走。她现在明白了,不能从窗户和门离开,所以他哥就把整面墙给拆了!!!
只是墙壁本身也无法回到街上。
……
他们出现在一家理发店内。
这家店的面积和文具店差不多,仅有两张可以升降的深色椅子,正对面是三块拼接一起的方形镜子,下方长条木板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后面墙壁贴着几张褪色的明星海报,横穿屋子的晾衣绳则挂着数条毛巾。
“果然不行哦,”初九着,松开颛一的手,踩着墙砖跑到角落一个铁制器物前,蹲下观察了一会,“这个东东造型好奇特啊,”她凑近闻了闻,“嗯……有残存的烟味……”
“是炉子,连接一起的铁皮是烟筒,”颛一解释,“冷的时候能够取暖,同时可以烧热水为顾客洗头。”
“哦……”初九点点头,“对了,这里是那具骷髅离开后出现的地方吗?”
“没闻到,子弹的气味也没闻到,或许推倒墙壁后,出来的位置就变化了,也或许是每一次出去,都会随机出现到某处。”颛一。
初九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之前我们走了门,走了窗户,皆是出现到新的地点,明是单向的,我们无法回去,也就不能证明走门和走窗户是不是一个地点。”
“是这个意思,”颛一,“不过其他现象,倒是似乎有些许规律,尽管不太严谨。”
“什么规律?”初九好奇地问道。
“还记得那具骷髅的人突然消失,东西突然变大吗?”颛一。
初九点头。
“人突然消失是什么?是不是可以成从存在变成了不存在?”颛一。
初九想了想,“嗯!”
“那,东西突然变大,是不是从变到大?”颛一顿了一下,“继续往下想,那盆植物本身不会动,追着那个迷你人跑,是不是从静变成了动?那具骷髅呢?本身不会动,却动了,也是从静到动。从另一个角度则是从死到生。在春野疗养院,病人们晚上会变成故事中的鬼怪,鬼怪象征着死,是不是从生到死?”
“诶,诶,诶,”初九眨着眼睛,“这样解释的话,好像挺有道理啊,那开门……门一般通往一个固定的位置,是不是固定到不固定?”
“或许,这个规律不太好抓,从直线到曲线,从近到远,似乎都能做解释,但……”颛一看了眼窗外,“但更像是出去就不正常,不出去就正常,你发现没,我们在屋里,声音、光线、气味都可以传进来,也能传出去,可是一出去就会变化,无论是人,还是我在渔具用品店打出去的那发子弹。”
初九挠了挠脑袋,“怎么听着像是量子论似的,观察就确定,不观察就不确定。”
“是啊,”颛一,“某个角度来,是非常像。”
至于他们的身体为何没发生变化,二饶猜测是他们本身比较特殊,或者是魔物“女魃的青铜棺”的关系。
……
颛一和初九离开理发店,又到了两个不大的店面后,来到了一家民居的客厅。
“哥,”初九指着厨房的方向,“我们能过去吗?”
颛一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大茶缸,向着厨房扔了出去。尽管是同一套房子,厨房与客厅的连接仅仅是一个门框,没有门扉,大茶缸仍旧消失了。
初九摸着肚子叹了口气。
“想吃顿饭不容易啊……”颛一话到一半,卧室的方向忽然传出了响动与气味。
这股人类的气味……
居然是春野疗养院,五层那个膀大腰圆,却有着真正少女心的男人!
与先前不同的是,独有的个体气味中,掺杂着化妆品的气味。
颛一转过身,果然从卧室里看到了那个男人。对方没再穿蓝白条的才服,换上了一条连衣红裙,脸上的少女作态也不见了,变成一种浓妆艳抹的熟女妩媚。
但放到对方的脸上……
“我……”颛一忍不住想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