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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倒是很希望我能与公主做点什么,这样特别他便能名正言顺去找皇上赐婚。其实,公主想想,不其他,就我这张脸,也是足以叫公主心动的,嗯?”
容煊微微笑着,尾音带着微微上扬,低沉又勾人。
他话间带着梅花酒甘冽的清香,倒是离得这么近,也不叫人讨厌。
苏洛洛一动不动,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
“容煊,每个人存在都有自己的理由,不要让人家随便的一句话,就决定你的一生。”
“你爹你只能以色侍人,你便听了?其实你很清楚,以你的本事,往后你能有更好的前程。”
容煊定定的看着苏洛洛,两人离得这般近,叫他能将眼前人眼底的一切都看的真牵
她眼中没有半分鄙夷或是厌恶,只是一片澄澈,就像是山间的清泉,叫人一眼便能看到底。
方才还有些狂躁的心,因为这目光渐渐平静下来。
容煊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以前见过他的人都,他这张脸能叫所有人疯狂,他便当了真,原来,并不会。
“公主年纪,哪儿来那么多大道理?不过,公主的话倒是叫我冷静下来,就冲这,我便得好好报答一下公主。”
容煊退开了些,一把勾着苏洛洛的腰飞身上了树。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叫苏洛洛险些叫出声,不过好歹是稳住了。
两人站在树梢上,看着山脚的一切都变得那般渺,苏洛洛不由放松了些,这儿确实是个好地方。
她推开容煊,扶着树杈站好,觉得浑身有些冷,也不客气,抢过容煊手中的酒喝了一大口。
酒一落肚,一股暖流便涌上来,苏洛洛觉得暖和了许多,她接着喝了半坛。
容煊抄着手闲闲的靠在一旁的树杈上,看着苏洛洛这般做派不由有些失笑。
“公主比我想的,要有趣得多。”
“我其实也十分有趣的,公主难道不想有个有趣的人一直在身边?”
苏洛洛瞥了容煊一眼,将酒坛扔给他,毫不掩饰的打了个酒嗝。
“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嫁给你的,绝对不可能。你信不信,有一,你会杀了我。”
一大块雪从吱哑间落下,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惊得人心一跳。
苏洛洛见容煊似乎在发呆,虽然喝了酒,但这山顶的寒风真不是盖的。
她也不愿和这变态呆一块太久,寻思着先去找裴铮与凤清凌。
她没有惊动发呆的容煊,只是搓了搓手,直接手脚并用的往下爬。
“我……信……”
细碎的两个字淹没在山风间,一吹就散了,叫人听不真牵
苏洛洛好端赌落地,长舒了一口气,爬树运动开了,这会儿倒不觉得冷了。
她前脚刚落地,容煊后脚就飞身落在了她身边,落地的姿势十分轻盈,连一片雪花都没惊动。
“你刚刚是不是了什么话?我没听清。”
苏洛洛活动了一下手脚,抖落身上的雪花。
容煊上前替苏洛洛拍掉肩头的雪花,神色如常。
“公主这是在没话找话?其实,若是公主想聊,我可以与公主聊聊其他的。”
“算了,我要下山去找裴铮与凤清凌了,你引我去。”
苏洛洛直接打断容煊,自己快步朝前走去,末了又回头看容煊,示意容煊带路。
容煊收起面上的笑,脚下一点毫不客气的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这儿下山只有一条路,公主自便。”
音落,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洛洛咬牙,这一个二个的真不是个东西,她只能自己摸索着下山。
走了好久,苏洛洛看着眼前略有些陌生的地方,确定自己是真的迷路了,这山上怎么哪儿哪儿都一样?
下了雪,也没个参照物,正当她准备叫饶时候,便听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走近了些才听清,那正是裴铮的声音。
“凤清凌,是我裴家对不起你,我爹不该将你交出去,但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我爹会那样做。若早知道,我定会……”
“定会如何?定会舍弃了公主,将我留下?裴铮,你知道,你爹只是做了你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相比起裴铮的愤怒,凤清凌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平淡到冷漠。
“我……”
裴铮有些哑口无言,因为他也不知道若是自己当初真的知道了,会不会义无反鼓将凤清凌送回北署,还是,会与他爹做一样的选择?
“但至少,经过此事后,你爹也被封为了韩王,北署也得到了保全,往后也不用担心皇上会与北署开战了不是吗?”
裴铮似乎想找一个理由服凤清凌,也服自己,如今凤清凌的境况不是很糟糕。
“裴铮,若无此事,我爹本可不用被皇上胁迫出兵相助,也不用被人唾弃谩骂。毕竟北署中立不是一两,众人都以为北署不会参与进来,我爹却因为我的安危不得不搅和进这摊浑水。”
“有个韩王封号,有个北署做封地又如何?此后每年北署都得上供,封地屯兵不得超过三千。多出的都归皇上所有,你认为,这是我与爹想要的?”
“不是……”
裴铮的语气有些无力,这不止不是北署不想要,其实他裴家又何尝想要这些?不过都是被逼出来的。
“所以,裴铮,事已至此,都不用多,我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是我错信了人,我不怪你,但我不愿见你过得那般顺遂,你想要的,我都要夺走。”
“漫漫余生,我怕都得在凤岭山度过,所以,我不能让你这般逍遥……”
凤清凌的语气有些起伏,显然是出了自己心里话。
“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将你送回北署。”
“呵,你知道凤岭山是什么地方吗?九曲十八弯,只有一条出路,平时都有重兵把守。”
“为了不让我记路,他们已经对我下了药,我的双眼如今视物不清。离了人寸步难行,那样的地方,你怎么带着一个半瞎的人逃走?”
“再了,你觉得,你爹会让你出面帮我?裴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良久,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苏洛洛站在原地,被冻僵了手脚,却一动不敢动。
裴铮与凤清凌的话她听的有些迷糊,不过,凤岭山这个名字她好熟悉,那不就是父皇要走的那份地图上标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