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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先头光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又是云宏生,着实没想到会是赵瑾雪。
闻言忍不住嗤笑了声,“这个孩子的存在你不喜欢吧!又何必如此伪装,怪累的!”
“你这人,我家郡主好心……”
“翠儿!”赵瑾雪将身后快嘴的奴婢喝住,又着她到一旁守着,才又蹲下来对花月耐心道:“万般皆有因果,毕竟你陪伴在云郎身边的时间更长,说实话我心中是有点不痛快的,但孩子是无辜的,我却不曾心存恶意过!”
闻言,花月倒是睁开了眸子,只是看着赵瑾雪的视线仍旧满是讥诮,“既然不痛快了,又何必压抑这不止一点的不痛快?还有那时你在陆老将军面前帮云宏生说好话……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帮我,事实会告诉你,你那是在害我。你不过是为了在云宏生面前表现你的大度,不过是想叫云宏生愧疚你因而念着你……别拿我作筏子,我什么都不媳,什么都不在乎了,但还是会犯恶心的!”
赵瑾雪微蹙眉头,“你这人真是狭隘,云郎为了责任来找你,我也是想叫你们母子平安才来相助,你这话中带刺,何必咄咄逼人!”
花月又笑了笑……云郎这样酸酸的词,她可讲不出来,果然赵瑾雪与云宏生这对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花月不说话了,似乎是笑也似乎是在失神地发呆,赵瑾雪便又相劝道:“云郎重情重义,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你的。我知你心中亦有担忧,花月姑娘……”
该说这位瑾雪郡主同云宏生之间多么的默契,赵瑾雪也抬手抚上了花月的手背,同样的动作和位置,“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为了云郎我也不会这么做,你只管放心。或许我们也可以做姐妹相处,将来一同侍奉云郎,我保你平安喜乐,好吗?”
花月盯着赵瑾雪捂着她手背的那只白嫩的小手……忽的弯唇笑着抬眸,“怎么?尊贵的郡主大人这是甘愿为妾,屈居我这个贱婢之下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任谁听了这都是花月的胡话。
花月见这位瑾雪郡主总算失了一两分淡定从容,便很是开心地乐了,还笑出了声来,“所以啊,你都不愿意的事,我为什么就愿意,我为什么要仰人鼻息,靠着你的怜悯大度过活?你保我平安喜乐是你多大的恩德吗?不,不是的,离了你和云宏生,我能更加的平安喜乐。相反,让我做妾,让我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让我屈从于你们落后的习俗……你们这无异于是让我死啊!”
“你,你……”赵瑾雪骇然地张了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教养叫她不好直接说别人的妄自尊大,赵瑾雪将语言组织了再组织,“要知道,你的身份如何匹配得上云郎,花月姑娘,我也很佩服你的心性,但拜托,你这样无理取闹真的好吗?”
“无理取闹?无理取闹?”花月抓着赵瑾雪的衣袖,笑得有些可悲地问她。
赵瑾雪感觉浑身不自在,也感觉有些不安全,本能后退,一时慌张不敢作答。
花月倒也没再难为她,大笑着松开了手。看着天张开手臂,花月迎着自由的风在原地转圈,“瑾雪郡主,您出身高贵,从来不用考虑与人为妾之事,但除了与人为妾的惶恐,您应当还有唯恐一腔深情错付的恐惧吧!人心很小,你怎能容忍你爱的人也在同时爱着别人?”
赵瑾雪身子一僵,张了张唇答不上话。
“还有,你能确定你真的会保我们母子平安吗?”花月停下动作,回眸笑容灿烂地看着赵瑾雪,“如果我腹中的是个男孩,生下来便是长子,抢了本该属于你孩儿的身份,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不舒服?”
赵瑾雪身侧的拳渐渐攥紧。
花月终是与赵瑾雪擦肩而过,回到了马车上。
赵瑾雪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身,看向花月所乘的那辆马车,一时间想了很多,一时间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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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尧原本已经快要返回京城,却是临时得到线报,得知他的长姐和云宏生一起到陆老将军府上接走了花月。
赵瑾尧便想也没想的,立刻掉转马头,往来时的路上去截。
一时玄衣劲装的少年,牵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站在竹林的路口。
正天蒙蒙亮时,一队马车从远处赶来,见到这位少年便不由得刹住马车。
云宏生率先跳下马车,待看清前方那人时,不仅一愣,随即又想起便是赵瑾尧带走了花月,叫他费了如此一番功夫将人找回来……但同时又因为赵瑾雪的关系,云宏生对赵瑾尧却又怒不起来,一时情绪有些复杂。
云宏生沉吟了片刻上前,站到赵瑾尧面前道:“世子是来接你姐姐回京的吧!我现在就领你去见郡主!”
赵瑾尧却并不说话,向云宏生身后的马车探查了一眼,便错身走过云宏生,直接走到一辆马车前,瞧了瞧,声音依旧冷冰冰的,这次还显得有些低沉,他知道他在对谁说,“我来了!”
只是马车车厢内的人没有回应。
云宏生连忙追过来,立刻站到赵瑾尧和马车中间,将他隔开一段距离,唯恐赵瑾尧再对花月有什么不利。云宏生却还要“辛苦”地顾及着赵瑾雪的面子,便对赵瑾尧讪笑着道:“郡主的马车不是这一辆,我带你去寻郡主的马车!”
云宏生话音刚落,便听得那边赵瑾雪欢喜地唤了一声,“大弟!”
赵瑾尧看过去,却没过多的欢喜,以后如常冷冰冰的神色,只坚定地盯着云宏生身后的马车。
“大弟,你怎么又特意跑过来?是刚到京城接到消息便又立刻赶过来接长姐的吗?”。
赵瑾尧摇摇头,暂时先推开赵瑾雪,向着那辆马车走去,云宏生却拦在前头。赵瑾尧便站在云宏生身前,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终于绕过云宏生,又敲了敲那辆马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