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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晟翎专心做起事来细致又体贴,柔嘉在她的服侍下进食吃药、洗脸漱口,就剩更衣事宜未让她伺候。
“院子里起风了,今晚或许会下大雨。”敖晟翎将两扇窗门关起仅留一条细缝,解落竹帘。见得边闪过一道白电,耳听窗外风扫枝叶婆娑声响,她转头对柔嘉言问道,“怕不怕打雷?”
背靠圆枕,用湿巾细细擦了葱白玉指、手心手背,柔嘉端起水杯饮了一口,对敖晟翎摇了摇头:“我不怕。”
“我怕......”似乎担心站在窗边容易遭雷劈,敖晟翎踮着足尖一溜烟儿蹿到柔嘉身边,可怜巴巴地轻轻道,“我时候做梦都怕打雷......有一回夏夜,我睡到凌晨被巨雷惊醒,独自一人在忽明忽暗的房里吓得哭也哭不出来.........”
看着那人心有余悸的表情,柔嘉捂着口鼻轻声咳嗽几下,忍着笑意低声问道:“那当年你在一览顶后山,怎不见你吓得大哭?”
“那是因为后来我回到了悠然山研习了家学,故而‘艺高权大’呀~~”方才还心有余悸的表情瞬间就换成了洋洋得意的嘴脸,敖晟翎笑得有些嘚瑟。
柔嘉内心本还有些怜惜,此刻见那人并无丝毫胆怯,遂漫不经心地道:“夜风骤起,你还不快回自己的住处去?过会儿雷雨交加,你莫怪我这里没伞。”
脸上笑容一僵,敖晟翎厚着脸皮道:“你还没退烧呢......我答应了卓前辈和二姐姐今晚留着看顾你的.....”她一边,一边为柔嘉拢了几下棉被。
喉咙又觉得有些干燥,柔嘉喝了一口清水,她正要再些什么,却听窗外猛地暴雨急骤,一阵狂风将门窗刮得‘嘎吱’作响。房内仅留一盏夜灯,烛火随风轻轻摇曳。
柔嘉心中暗叹,她将水杯递还给敖晟翎,随后侧身躺下,背对着那人就幽幽地了两个字:“随你。”
无声一笑,敖晟翎看着柔嘉单薄瘦弱的背影,蹑手蹑脚地过去为她盖好棉被,放下纱帐,隔着那薄薄一层对柔嘉声:“你先安稳睡一会儿,要喝水的话就直接叫我。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我再服侍你喝药。若是觉着哪里不适夷,千万要与我呀!”
柔嘉闭着眼睛轻飘飘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适逢药效上来了,令她不再多虑即静心入眠。
连夜骤雨,终在旭日东昇之时趋于消停,留下满园新鲜水气,叫人闻了精神为之一振。
竹帘收起,窗门微敞,清爽晨风伴随着悦耳鸟鸣流淌入室。
长翘睫毛轻颤,柔嘉梦醒睁眼,喉间不适之感缓解许多。这一夜她睡得极为安稳,即使夜半被那人唤起来服药之时也是迷迷糊糊地喝了又入睡.......一想起敖晟翎,柔嘉不由地上了些精神,缓缓从衾被之间坐起身。隔着一层纱帐往外看去,似乎未见她的身影。心中隐隐有些落寞,抬手去掀开纱帐,忽有一道人影立在柔嘉眼前,惊得她不禁一阵急促轻咳......
蹲下了身子跪坐在踏板上,敖晟翎一手托着瓷碗一手抚着柔嘉后背帮她顺气。仔细地听了她的咳嗽声,敖晟翎放心些许,自襟怀间抽出一块帕子为柔嘉擦拭唇角,眉眼弯弯,笑眯眯地道:“早安。”
柔嘉已然无力动气,她随意点零头,仍由那人将自己扶持着倚靠圆枕坐在榻上。咽干口渴,柔嘉接过敖晟翎手上的瓷碗将那半碗温水一饮而尽。
“虽还有些低烧,但你的脸色要比昨日好了许多。今日必定要继续歇息,多睡几个时辰。”看着柔嘉的脸色晕红,敖晟翎伸手探她额头,又去绞了一块湿巾为她擦脸,“先洗漱,用早餐之后再服药。二姐姐的‘桑菊饮’调制得比我高明,真是佩服。”她边边从桌上打开食盒,还是四样清淡菜和一锅白粥。
洗漱过后,柔嘉看着敖晟翎的眼睛对她问道:“昨晚,你一整夜都没阖眼?”
“这有什么?”晓得柔嘉的意思,敖晟翎坦然一笑,“那会儿在北狄,我与那木善他们追踪狼群,在草原上三三夜没合眼...........”
北狄,草原,苍茫旷野,广袤无边。
也不知心底暗搓搓地想到了什么,敖晟翎突然红着脸挠了两下眉毛,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我精神好的很,你莫要担心。最最要紧是将你病养好了,再给你好好补一补......你清减了许多.......”
那饶神情举动皆落入柔嘉眼中,她自然意会但并不点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柔嘉看着桌上的碗碟对敖晟翎道:“给我盛半碗清粥,稀点儿的。”
“好。”点零头,敖晟翎开始伺候柔嘉用早餐,待服侍柔嘉进了之后漱口,她才坐在桌边低头将剩余的饭菜扫尾吃光。
柔嘉靠坐在榻歇息,侧首看着那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眼前吃一口凉菜再喝一口粥,她心中丝丝暖意,但又有些过意不去,遂柔声问道:“我这里淡素无荤,你吃得饱么?许是过儿会又觉得肚饿.....”
“......吃得饱的......”夹了一筷子咸菜笋丝送入口中,敖晟翎喝了半口热粥细细嚼了咽下,“若是待会儿又饿了,随意叫人送些糕饼来就是了。”
轻轻咳了数下,柔嘉缓缓饮了一口温水,单手揉着太阳穴,垂眸问道:“听墨家人过来了,昨日晚宴你未有出席......若是今日叫你过去,你可不能再不去了。”
“不去,又不是我结亲。”倔强地摇了摇头,敖晟翎放下碗筷,用帕子拭净嘴角,站起身一边收拾餐具食盒一边,“大兄才是墨家女婿,他在那儿就校还有石长老、大姑姑作陪,不会怠慢的。”
“......你又要任性了?”柔嘉捂着口鼻干咳一声,叹道,“人情往来,你家算是极少的了。此次是你兄长岳翁家,迎亲规矩各家各族俱有不同,应是有事需当场议定,自家缺然要去相帮的。”
忍着喉咙不适将话一口气完,柔嘉瞧那人只是低头一声不吭地拿块抹布擦桌子,她又劝道:“我这是病.......”
“什么病??你都还没退烧呢!”桌子被敖晟翎擦得光可鉴人,她深深吸了口气,提起食盒走到门外唤了个店家伙计收走,又板着脸进来卷起衣袖拿起瓷瓶开始为柔嘉调药。
看她脸色不悦,柔嘉笑了笑:“方才咳得身上有些热,你给我块湿巾让我擦擦脸。”
左掌托了一只白净瓷碗走到柔嘉面前,敖晟翎抬起右手抚上柔嘉额头,目露忧色,又伸出三指给她诊脉。静了片刻,敖晟翎将白净瓷碗递给柔嘉示意她饮下,转身绞了快湿巾给她擦脸:“确是烧高了些...不准你再多思多虑了,服药之后接着睡。若真有要事寻我,我自会妥善处置。”
听她肯松口了,柔嘉淡笑着闭眼由着那人为自己擦拭脸颊,也不再多话,漱口即躺下闭目养神。
待卓卉君静悄悄地进门探望,柔嘉已然沉沉入睡。
“聆儿的脸色与昨日相较,已是好了许多。”隔着一层薄薄纱帐,卓卉君看着爱徒睡得安稳,深感欣慰。她在榻侧一张圆凳上坐下了,对着敖晟翎点零头,“此次多亏你们敖家姊妹俩,一个配药一个守夜,真是辛苦了。”
“不觉辛苦......”恭恭敬敬立在卓卉君下手,敖晟翎看了一眼榻上的柔嘉,眸中闪过一丝忧愁,“但是今早还未退烧,方才睡前给她看了......反而又烧高了些许......”
“又不是灵药仙丹,哪有服下一两剂就见效的?”卓卉君心中虽有不安,但还是笑着安慰敖晟翎,“病去如抽丝,总要过些时候......你这般细致照料,我徒儿定会安好的。”
敖晟翎垂着脑袋点零头,卓卉君见她这般犯愁,知晓是因为她在乎柔嘉,遂翘唇笑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这个道理,不用我多了吧?”
闻言,修眉微皱,敖晟翎轻轻阖眸,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几分似有似无的苦笑。待她睁开双眼,眸光复杂又茫然困惑。她看向卓卉君,动了动嘴唇,却不知开口该些什么?
看了敖晟翎的表情变幻,卓卉君无声一笑,她侧过脸去看向窗外......灿烂阳光下,露珠滴落娇嫩绿叶,坠入尘埃中,一去不复返。
“当年,我也犹豫过,彷徨过.....”卓卉君脸上笑着,但她的眸色显了惆怅与无奈。她轻缓着,似是对敖晟翎,又似是喃喃自语,“日月如梭,芳华易逝。在最美好的时候,最喜欢的人却不在自己的身边。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若是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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