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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1999年4月24日。
深夜。
苏台德山地东麓处的某个屋棚内。
这是一个仅仅放置着一张木床的简易屋棚,且室内的空间极为狭窄,甚至除了提供有一张能够稍作休息的木床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活动距离。
就在这个狭而压抑的空间之内,独臂的喻瑾瑜艰难地从床底抽出一块火石,将悬窗上的唯一一盏油灯给打燃了。
据在喻瑾瑜尚未苏醒的那段时间里,正在临栋木屋里熟睡着的那名叫米娅的女孩就是在自己此刻身处这的屋棚里面呆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根据喻瑾瑜昨日不经意间的询问。
女孩在苏台德营地手术室里救治了被喻瑾瑜从方舟上抱下的凛后就孤身一人再度踏上了全新的旅程。
而上一次和喻瑾瑜等人在苏台德营地里的那次相遇,也是米娅在军部里签署合约的最后一周。
一周后合约结束的米娅便不再接收相关部门接下来的任何一次调动命令,而仅仅只是凭借自己的个人意愿在德意志管辖的各个辖区来回游荡,并会在一些路过的偏远山区集镇里开展一些义诊活动。
这样不受拘束的自由行为并未能够持续太长的时间,紧跟着整个德意志区的局势就随着‘汉诺威坠落事件’的爆发而彻底走向了灾难的边缘,即使是米娅所临时栖息居住的边缘地带也不例外。
在汉诺威当局向全境发出‘灾难预警’讯号后,米娅连同自己所处的区域集镇都开始自主进行了一些大规模的避难转移活动,直到最终在苏台德山脉西部附近遭遇了罗斯军队的阻拦,才再次停驻下了避难的脚步。
那群跨入德意志区的罗斯军人们从难民群里征调了包括米娅在内的一些掌握基础医疗技术的医生和后勤人员后持续开始控制德意志区域沿路的铁路和重要市镇区域,并最终将武装边境设置在了汉诺威升空原址的东部区域。
在此期间米娅一直停留在罗斯军队控制的相关区域里待命,直到最终并未爆发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后米娅等临时征调的人员才被再度解散。
在之后,米娅便在逃难的途中意外碰上了需要救治的喻瑾瑜,便最终花费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租下了市集角落里临时搭建起的这几间木屋,暂且居住了下了。
咚咚。
喻瑾瑜紧跟着下床换置起了出行的行头,他在确认自己的装扮无误之后才从门后的挂钩之上将那条看似梆硬的由黑布包裹着的咸鱼给重新握在了手郑
他想自己依然欠下了这名叫米娅的女孩一些很大的人情,他去也并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残存时日里能否完全地还清这些恩情。
想必是不能够了吧?
喻瑾瑜还是摇了摇头,借着思考的间隙,缓缓地用牙齿揭开了包裹在咸鱼身上的黑布,在最终确认咸鱼仍然完好地被自己掌握后才确确实实地送了一口长气出来。
无论如何,接下来他都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了。
喻瑾瑜猜测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各方势力肯定都在暗中寻找着自己的踪迹。
甚至自己身上还带着那张能够被布鲁斯等人定位的卡片,他们也极有可能已经突破了罗斯方面的盘查,从而接近到了这个据点的附近。
如果以后还能够和这个叫做米娅的女孩再度重逢,等到那时,喻瑾瑜才能够安心地报答女孩所做的这些事情。
而现如今如果自己继续留在女孩的身边帮忙,恐怕米娅也会被波及进入这些烂摊子的事情之内。
“这样的场景还是真实叫人熟悉的发怵呢?”
喻瑾瑜下定了决心,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手中的咸鱼后喃喃自语道。
时下的光景令他在脑海里重新浮现起了自己曾在图宾根学院入学后那一夜里所发生的过的事情出来。
人这一生,总在不断重复地做出着自己曾经背弃过的一些选择,而这一次,却是喻瑾瑜主动选择将自己的性命再度交到那名自诩为‘神王’的男饶手上。
“喂喂,你这家伙,真的足以斩杀所有的神明么?”
喻瑾瑜对着咸鱼厉色发问道。
“那么开始吧,请代替我复仇,替我像那些愚蠢的家伙们复仇吧!”
喻瑾瑜左手端举着咸鱼,随后微闭起了双眼,企图再次唤醒这位沉睡已久的众神之王。
他记得自己在努克海港深处杀死‘利维坦’的那次过后,才最终积攒出了足以唤醒这名神王的力量。
那么这次在他将幻化过后的咸鱼刺入‘许伯里翁’的心脏的那一刻起,恐怕由巴塞·雷德所幻化出的‘许伯里翁’也和上次的‘利维坦’一样,在死前被这柄武器吞噬掉了自身的大部分的能量。
呼……
淡金色的强烈气息开始充盈在了喻瑾瑜的身体四周,随后气息又幻化成了一些烟云的姿态,逐渐朝着喻瑾瑜的周遭空间不断地扩散,甚至最终将整个市镇都笼罩在内。
喻瑾瑜瞳孔里的世界开始失色,亦或,是这个世界本身再度被某种极为强大的力量给强行冻结住了。
在这个冻结的空间之内,甚至时间都不被允许通校
“人类,是你在呼唤我么?”
这一次,出现在喻瑾瑜跟前却不再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咸鱼。
而只是一种声音,由四面八方袭来的声音!
喻瑾瑜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这个声音的神秘面纱,于是便反手握稳住咸鱼后就直接撞开屋棚的木门闯了出去。
在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起,喻瑾瑜周边那些熟悉的街景再度化成一片断壁残垣,甚至最终完全无法辨识出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又是,领域么?”
喻瑾瑜皱了皱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这仍然是由我所释放出的领域!”
手上的咸鱼再度开口了,从咸鱼开口的这一瞬间,喻瑾瑜便也意识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正在沿着自己的肢体逐渐地向上攀爬,企图最终完全吞噬掉自己的灵魂。
“接下来,你将会去见证,你所必须前去见证的那一刻!”
“见证?那是什么?”
喻瑾瑜摸不着头脑,便也跟着从中插了一句。
可他并未能够等到对方的解释,却迎来的只有漫长的静默。
咸鱼罢,便不再开口。
它既已经发出了邀请,那么它便也只能任由受邀者去自行前往探索属于自己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