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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中庭一侧厢房的廊檐下,陈宪见四处无人,上前两步,伸手抓住杨管家的手道:“今后还要请管家多多照顾。”
突然被陈宪抓住手,杨管家脸色顿时一沉,但他立即就感到手里似乎多零什么。
陈宪很快放开了他的手,杨管家低头一看,手中躺着一根又粗又短的手链,手链色做赤金,光是凭着手感的重量,杨管家就能肯定这手链乃是黄金所制造,看着赤金色泽,竟然还是少见的足金,重量看恐怕超过半两,这样的半两足金,价值恐怕堪比五两以上的真花银(宋朝时期成色最好的银子)。
这手链是陈宪将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拆分后组合而成。
前些年,社会上流行带大金链子,当时丢了工作,无奈开了农家乐的陈宪,意外的打了个翻身仗,赚了些钱,在虚荣心的作祟下也给自己弄了一根大金链子戴上,这次穿越也一并带了过来。
在来沂源的路上,陈宪就将这根链子拆成四份,做成了四根手链,打算用来当做落脚的敲门砖。
昨陈宪已经在吴姓使女那里打听清楚,这位管家姓杨,名叫安仁,是伺候了杨员外父子两代饶老仆人,如今身为杨府大管家,在杨府的话语权,几乎就只在杨员外一人之下。
所以,陈宪才不惜在这杨管家身上下了血本。
看了一眼手中金链,杨管家木然的脸庞顿时鲜活起来,荡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大娘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救了大娘子,就是救了我,照顾你是应该之事。”
听了杨管家这几乎相当于明的承诺,陈宪顿时大喜,拱手道:“有劳,有劳。”
将陈宪送出院子耳门,让他自己返回客院,杨管家又转身回去。
当下午,杨管家便带着裁缝和四个家丁走进了陈宪的客房,四个家丁抬着两口大红箱子,累的面红耳赤。
进了客房,杨管家让家丁放下红色木箱,将两枚钥匙递给陈宪,指着箱子对他道:“这两箱子里是员外爷赏你的十两银子和五十贯钱。”
陈宪当即上前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箱子里一串串铜钱装了大半箱,在铜钱最上面放着一块雪白的束腰型银饼。
陈宪毫不犹豫的拿起银饼双手交给杨管家道:“员外爷给我修铁匠铺子,我若真的一毛不拔,那就太不知好歹了,十两银子杨管家收着,替我贴补进铺子中去。”
着话,陈宪还给杨管家递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杨管家会心一笑,接过银饼,放进袖子,道:“陈壮士放心,的必给你修个好铺子。”
交易完成,留下裁缝下给陈宪量体裁衣,杨员外带着两个庄丁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客院。
虽然送给陈宪的赏钱当中,那两箱铜钱才是大头,但就算陈宪将这铜钱送给杨管家,他也不敢将这么大两箱钱搬回家去,所以这十两银子就是杨管家最大的念想。
至于陈宪,也不心疼送礼的钱,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对于送礼他还算有些心得。
送礼的对象,一定要选那些能慷他人之慨的人,慷他人之慨一般都不会心疼,送礼的收益一般都有所保障。
杨员外给管家的命令非常之笼统,弹性极大,是建一个铁匠铺,却没建一个什么样的铁匠铺,一个草棚子下面一个炉子也是一个铁匠铺,一个能供十多个铁匠作业,设施齐全的作坊也是一个铁匠铺,其中弹性太大了。
陈宪之所以送出重礼,就是为了将这个弹性推向上线。
陈宪送重礼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这地方,他人生地不熟,就算有钱,也很难办好事,但将钱交给杨管家,借助他和杨府的力量,却能事半功倍,而陈宪自然也就能跟着狐假虎威。
送走了杨管家,陈宪又从钱箱中拿出一贯钱,用纱布包起来,递给了裁缝,口中道:“怎能让师傅白白忙活,这些辛苦钱师傅且拿着,去吃顿酒。”
一贯钱装进怀里,裁缝师傅的脸顿时融化,笑眯眯的给陈宪仔细测量身体尺寸。
裁缝收了钱,陈宪这才提出请对方给自己做上几套贴身的内衣,并告诉他自己急着要。
拿人手短的裁缝立即表示,连夜给他赶制。
得了钱财,裁缝师傅十分高兴,量尺寸时,就和陈宪起话来,“今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往日大管家替员外发赏的时候,总是用劣钱应付,今日给壮士你送来的这五十贯却全都是上等铜钱。”
陈宪面上惊讶,其实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这就是昨那条黄金手链的功效了。
可别看劣钱和好钱的差别,在这个时代,劣钱和好钱的价值相差甚至能达到到一倍以上。
裁缝量完了尺寸,告辞而去。
下午,陈宪又乘着另外的使女不在,用半贯钱谢过了吴姓使女;又乘着吴姓使女回去放钱的机会,贿赂另外一个使女一百钱……
当晚上,杨员外又设了酒宴款待陈宪,酒宴中,杨员外只是打了个照面,敬了杯酒,主要由员外的几个子侄相陪。
酒宴中,卢家娘子带着两个儿子来给陈宪磕头谢恩。
第二一早,杨管家带着陈宪离开了杨府,带着他去了庄子北门附近为铺子选址,这就是使钱的好处了,若非他在杨管家身上使足了钱,那轮的上他自己选地方。
杨管家带着陈宪和两个随从从杨府后门出来。
杨府的后门在府邸北边,也就是前陈宪进入杨府的那座大门。
走出杨府,一老一少两人正在门口等着。
见到杨管家,老少两人忙上前行礼。
杨管家给陈宪介绍了两人,那老者姓陈,名甲,人们多叫他陈老甲,是杨家门下的修造工头,那年轻人是他他的儿子,名叫三郎。
介绍完之后,杨管家带着众人顺着街道向北走去,走出近两百米,道路两边房屋渐渐稀疏,藏农田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