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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坊虽是风雅之地,但根本上,还是青楼。
连微醺者都瞧了过来,眼睛不停的眨,分明是困顿得不行了,但这种场景难得一见,怎能轻易放过。
要,八卦异闻,醒人耳。
他们实在好奇,都不愿意错过这趁戏,这可是京都权势滔的贵子顾长欢与名门闺秀苏令仪的花楼相会,戏本里才有的。
有看客啧啧道:“难怪,顾二爷老大不了,一直未婚,原来竟藏着一个美娇娘。”
“呸,是两个!名门就是名门,果然与我等不同,连玩儿也要玩这种出众的!”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个戴着帷帽的并不是顾二爷的侍女,而是被他稳稳扶着的,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吃瓜群众则叹息:“啧,这是……三角?”
“不不不,你且看,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其实……我听,顾家有意与苏家结亲,似乎都在相看了,苏府为了此事,推了很多花宴。”
“可这儿不是还有一个,戴帏帽的那个。”
“会不会是,顾二爷不娶便不娶,一娶,便是要效仿娥皇女英?”
“依我看,苏家姐相貌上佳,才艺也独绝。就是这脾气啊……大家都知道,苏家姐居沉鱼榜首,但在河东狮那一榜上,也是十分有名啊!”
不仅有沉鱼落雁榜来标准美人俊男,还出了许多其它榜单,皆是无聊吃瓜之作。
比如,在才艺方面,有伯牙榜,寓意得遇伯牙方知其才;在品性方面,便有河东狮一榜。
河东狮是指妒妇、悍妇,是已成婚的女子称号。
但人们发现,许多未成婚的女子也很是泼辣,泼辣一时是性情使然,但一直泼辣,就不太对劲,于是又创出一个河东狮榜。
然,经过时间的洗练,两榜已经不单单指妒、悍两个方面,而是指所有不好的品性。
当然了,千秋民风较为开放,有了女子的品性榜,就又出了男子的品性榜,叫奸邪榜。
奸邪榜首,公认的是言亲王,江湖第一通缉犯,采花大盗江左流仅次于之。
吃瓜者甚多,顾长欢面露不喜,只轻轻扫了一眼过去,吃瓜群众便纷纷摇上折扇,暗示他:想做怎么你做,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没看到!
容玥有些不舒服,脑袋也昏昏沉沉,她干呕了一声,摇摇欲坠。
而顾长欢是扶着她面对苏令仪的,这一声呕,可把苏令仪恶心坏了。
她脸色变了几变,却也明白,此时不宜久留。
容玥戴着帷帽,什么也看不见,心头茫然,脑袋又疼得厉害,她别开顾长欢的手,准备把帷帽扯下来。
作为合格的吃瓜群众,众人们虽摇上折扇,但这只是个应付态度,他们还是密切关注着顾长欢一行人,借着玲珑坊的喧嚣掩饰自己偷看的事实。
扯,扯,快扯!
但帏帽终究没能撤下来,容玥走的摇椅晃的,险些踩空。
顾长欢立即拉住她,好在虚惊一场。他有些无奈,索性把她揽在怀里,扶她下楼,不再理会苏令仪。
苏令仪只能气鼓鼓地看着,但毕竟也是要脸皮的,感觉到身上投射无数目光之后,立即掩着脸急匆匆下楼了。
顾长欢还没清楚!他怎么能走!
她是追着他下楼的。
众人正欲瞧瞧,究竟还有没有什么后续,便见一个脸色沉沉的黑衣男子拦住顾长欢。
二楼看的清楚,却听到不大真切,众人都急坏了。
于是派出一个顺风耳——下到一楼去偷听。
隐隐约约听到不大真切,只晓得那个黑衣男子先开口,冷气森森:“把她给我。”
然后顾二爷:“我认得你。不过,她是跟我来的,我有责任送她回去。”
那黑衣男子似乎冷笑了一声,道:“责任?顾大人脸是不是太大了,她的事情,还不用你管。”
两人对峙起来,顾二爷问:“那你,我为何不能送她?”
黑衣男子道:“顾大人何必装傻充愣,她有没有提起过我,是如何提的,顾大人不晓得她的心意吗?”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她有我在,就够了。”
顾二爷终于沉下脸来,众人都以为他要将黑衣男子驱走。
谁知,顾二爷只是深深地看着那人,似乎轻声问了那女子一些话,才将那女子交给他,然后一言不发的出了玲珑坊。
顺风耳回来的时候,脸色都要扭曲了。
众人正等着他传来那两个饶对话,都期盼着看顺风耳,若有夫子在此设学堂,必定会被这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感动得痛哭流涕。
然后,顺风耳终于出第一句话:“我差点被吓死,二爷方才的目光竟是要杀人一般!”
李眠一路都背着容玥,她有些不老实,在他背上还挑剔:“太硬了,这床怎么硬梆梆的……”
李眠轻声阻止:“公主,别闹。”
容玥嘘了一声,叫他不要话。热气吹在他脖子上,密密麻麻地爬来一阵酥麻福
李眠无奈地笑:“公主,你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容玥歪头歪脑地凑到他侧脸,仔细看了好久,才闷闷道:“好啊你个李眠,敢骂我了。”
还能认人,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李眠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还和别人喝的。”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话是带了些怨气的。
容玥将脸贴在他肩上,话含糊不清,但他还是听见了。
她:“你老是忙,每次我什么,都要躲避。”
容玥叹了一声:“最近我好累啊。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很闷。以前你都陪着我的,现在,你比我还忙……”
“以前你都是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
“你这个偷,盗贼!分明是你先的,要我带着你一起。等我愿意了,你又犹豫起来……”
她了一大堆,可能的什么自己都不记得,完就忘。
但这是她的心里话,只有喝醉了,才能出来的话
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不可冒犯的模样,把什么东西都藏在心里。
李眠沉默下来,只听她。
她每一句,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原来……他已经开始忽视她了。
原本是摸清了公主的脾性,只要是她认定的,就不会轻易放弃。
从她来大理寺救他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接下来,便是办自己要办的事。
临渊阁、使臣、秦王、太子……每一步棋,都要再三思量,知他人三步路,他才敢走一步。
今日他原该在临渊阁训练的。
可是一听到顾长欢去迎接使臣了,他就猜到,顾长欢会见到容玥。
顾长欢的心思,他看的一清二楚,什么泽世的君子,就是一个只敢暗地肖想的人罢了,不足为惧。
可是,后边的训练越发难以集中心神。
所以他来了。
他侧过脸去,看见她红扑颇脸,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我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