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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玥泡在水中,临近冬季,水寒彻骨。
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什么东西。
渐渐的,她沉了下去。
容玥神志尚还清醒,但是终究无力上浮,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水里。
她竟然是这个死法。
没有死在陛下手里,没有死在对手手里,更是没有死在战场上。
若是在这个洞里死去,岂不憋屈。
容玥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多想此刻能够休息。
感觉全身力气都要耗尽了,她仍然使徒攀上岸。
但只是徒劳,一下、两下、最后,她滑进水里。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一定要游起来,可她有心无力。
最后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物什朝她游来,她脑袋迷迷糊糊的,想起黎江跟她吹牛的时候,东南宛江有水怪。
那是种吃饶怪物,还不吐骨头。
与那水怪一战,得要耗尽人力。
她什么来着……她问黎江,那最后水怪如何处置。
立即,用几百士兵性命,终于除掉水怪。也是这时才发现,水怪原是一直被他的副将养着,养大了来害饶。
光是被水怪吞掉的,就有几十人。
现在,是她遇着水怪了吗?京都的水怪可会比东南水怪厉害?
若是京都的水怪太娇气的话,一下子咬不死她,她岂不是会难受许久。
再多的也想不成了,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野外,入眼都是一片枫树林,不知为什么,都快入冬了,树叶竟也没有掉完。
容玥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往四处看了看,看见李眠正躺在另一边,离她不算远。
容玥霎时就安下心来。
她记得最后的记忆里,她是沉到水里了。
应该是李眠救了她,又把她带出密道。
顾长欢过,密道直通苍山,若李眠是带着她往前走,那么这里应该就是苍山。
容玥想站起来,但是身子稍微一动,就感觉剥皮抽骨般的痛。
极其艰难,极其艰难地爬到李眠那里,她首先做的是探他的呼吸。
还好,呼吸平稳。
容玥看着他,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做的噩梦。
她梦见水怪了,梦里看不清它的模样,但她知道那就是水怪。
水怪先吞了三哥,再屯了陛下,再到太子……几乎她身边所有人都被吞了。
等到最后只剩她的时候,她忽然抽出刀想自尽。
自尽也比被水怪咬碎了好。
可是那只水怪忽然变成了李眠,把她的匕首打掉,把她关在一个黑漆漆的笼子里。
只有顾长欢来救她。
可是最后,顾长欢淹死了。
最后的最后,是李眠拿着一把刀抵在她脖子上,一道割下去,她的血染红了整条江。
现在再看李眠,总有怪异福
她心里不断重复:“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
她从前也做噩梦,可是这回的噩梦每一个点都戳到她心上了。
从前梦里,的都是她自己。可这一回,连着身边所有人都死了。
她其实是心有余悸的,虽然一直坚定地不信鬼神,可一旦到了自己最要紧的事情,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李眠悠悠转醒,见她盯着,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是躺着,没有起来,因此多了几分慵懒。
此时,他的眼睛也没有完全睁开,似乎是半梦半醒,连带着他问的那句,都像下意识的呓语。
容玥愣愣地看着他,此时一大片一大片枫叶落下来,砸到她身上,也铺满他的身子。
好像做梦一般。
枫叶纷纷扬扬,她坐在草地上看着他,而他刚醒,睁着一双初醒的懵懂眼睛看她。
容玥结结巴巴道:“是你……救的我?”
李眠似乎被她逗笑了:“这么,你希望是谁救你?”
容玥道:“那我……”
她不话了。
那一刻,她竟是谁也没有想到,只想到要死也死的痛快点。
她看的那些画本里,总是写到,女角儿总会面临什么危难,然后最后关头,都会想起在心里藏的最深的那个人——这个人通常是男角儿。
可是那该时候,她谁也没想到。
难道最重要的人不是李眠吗,这么竟会是死的痛快些。
容玥有些郁闷,她对自己产生了些些质疑。
容玥往后做了些,李眠瞥了她一眼,直接拉她到他怀里,把她按住。
容玥被李眠抱着,有些不太舒服,而且这也不好。
“你松开我。”
容玥还在好言好语。
李眠却耍起了无赖,道:“偏就不放!”
容玥挣了半睁不开,直接咬了他的手臂。
李眠低声喊道:“你怎么咬人!”
容玥没有话,挣开以后,坐的更远了。
李眠捂着手臂道:“你咬疼我了。”
容玥才不信他:“我都没有用力,你怎么就疼死了呢。”
李眠道:“没疼死,就是疼得厉害。”
他一脸正经:“方才救你带你出来时,我被那些机关山了,正是难受的时候。”
容玥原本是瞧着远处的,他的这么认真,语气这么委屈。
她有些动摇了。
“当真伤了?”
她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李眠再如何厉害,也还在喝诸葛先生的药,身子还未好全。
况且,她才进密道,就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要通过整个密道,的确是会受伤。
她微微偏头去看李眠,告诉自己,要带着气势,要嚣张些,不然又被他耍了。
然后她微扬着脸道:“伤在哪里?”
谁料李眠竟直接扑上来,狠狠亲了她一口,便立即撤开,拿起她的手捂住自己胸口:“这里伤了。”
容玥被他弄的脸红,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她的手被压在他心口拿不开,担又不好意思看他,只好偏过脸去,抵住他。
李眠低哼道:“你醒来,也不知道我伤了哪里,也不会问一问我。我们分开这么久了,你也不想我吗?”
容玥听了他这些话,脸更红的厉害。
这些话她哪里会,她连“我喜欢你”这种话都不大得出来。
李眠不依不饶,又凑近了些:“你真的不些什么吗?”
容玥被他逼得没办法,连忙了一句:“那你伤着哪里了?”
李眠呆呆地看着她,容玥见他松开了,半没有反应,忍不住看他。
“怎么了?”
她问。
李眠讷然道:“我从前不明白,为什么旁的千金早早嫁了,你却未婚。”
“现下,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