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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以前也是在北地做生意的,只不过宁德帝在位那几年,关于前朝的清算还有祸乱一直都没有停歇,秦老板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关了铺子,携家带口的来了江南。
临行之前,将自己仅存的一点老婆本换成了一些折扇,这东西文人墨客都喜欢,秦老板压了三百多两银子,有名气的北地文人骚客的诗词歌赋写一部分,一些寻常一般的写一部分,剩下的专门留作素面折扇,如此一来,高中低三档全有,也算是到了江南,有了一笔可以启动的老婆本。
但要这裙霉了,喝凉水也塞牙,江南虽然是福地,远离了战乱,但是对于秦老板而言也人生地不熟的,初到江南之际,便赶上春雨绵绵,街上淅淅沥沥的雨一脸下了十几。
秦老板每蹲在自家租住的院里,看着外面的雨直咗牙花子,壤江南如此多娇,可在秦老板看来,这叫江南如此多雨,早知道如此,自己何不如带一批油纸伞过来呢,只怕早就收回货款了。
一直到六月打头,梅雨季节结束,江南终于放晴,秦老板喜逐颜开的拖着自己的箱子走街串卖,他本就是行商做贾之人,口舌伶俐,心思通窍,一张嘴舌灿莲花,愣是把自己的折扇吹的如同御笔亲书一般。
有好事的江南学子买了一把准备瞅瞅,可秦老板收了钱,开了箱,却也傻了眼,为何呢,只因这连日来的阴雨,这箱子塞在床下,潮了!
甭管上等的中等的素面的,全都粘连在一起,墨迹氤氲,有个学子用力一扯,两把扇子还被扯了个窟窿出来。
这可实在有些尴尬,扇子没法买了,里外里秦老板投入了五百两银子,净打了水漂,可一下把有些争强好胜的秦老板,气的在床上躺了三没缓过来。
可是生气归生气,让吃饭,房东得要钱,赔了钱的秦老板,连落地的凤凰都不如,被自己媳妇儿哄出了家门,好在玩的转算盘,看得懂账簿,这才被海巡道总管聘为掌柜的。
这吴商联盟也是秦老板一手促成的,短短数年,就让海巡道总管府在吴商里面站稳了脚跟,每年给海巡道总管家赚取的银子,不下两万两。
而他自己能得多少呢?月钱二两,年终没有分红。
这流水的银子,没有自己分毫,谁看了谁还有心劲儿啊,再一个秦老板自己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故此,主持完了自家的买卖之后,秦老板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不对,是闷茶。
罗本和江瞳兄弟二人凑过来的时候,秦老板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定是想要从自己手里吃点扣子,但是自己终究是个外姓人家,根本就没有摸钱的余地。
这扣子什么时候最烦人?看得见,吃不着的时候最烦人!
故此,秦老板根本懒得搭理他俩,直接推给李弘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罗本笑笑,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也没多什么,毕竟李弘毅还坐在首位,面不改色的打量着生意呢。
他们俩这次的目的,一方面是把进货的成本降下来,另一方面,是要想方设法打入私钱的生意,他俩虽然是买家,但是这私钱生意毕竟是触动国本的,有些合作伙伴的选择也是慎重又慎重。
这个秦老板,虽然不是海巡道的嫡系,但是该他知道的,他一定不少知道。
这也就是江瞳找上他的底气。这扣子给定你了,还要让你拿的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秦老板,见外了不是,生意的事归生意,我看秦老板喝的是北地的大麦茶,这种茶,味偏苦,江南人可喝不惯啊?”江瞳笑笑,把玩着茶杯道。
秦老板点头道:“曾在北地待过一段时间。”
江瞳眼睛一亮,有门,急忙邀约道:“这么巧,我们哥俩也是从北地过来的,待会结束了采购,一起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秦老板登时有些警惕,这吴商联媚人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掌柜的,根本不值得结交,这俩人找上自己做什么?
罗本见秦老板神情警惕,急忙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哥俩这几日到了江南,是吃不惯喝不惯的,菜一入口酸甜的,不是个味,秦老板在江南多年,应该知道哪里有一些北地的餐馆吧?晚上一起坐坐如何?”
秦老板这才有些放松下来,他沉吟一会儿,道:“餐馆的话,我倒知道一家,码头临街有一家香春酒楼,算是北地菜做的一绝的一个地方,只是家中还有内热候,晚上不便...”
罗本抢着道:“只不过吃顿便饭罢了,秦老板不要多想,我们哥俩人少言微,您大可不必如此为难。”
秦老板见推脱不下,只好答应了下来,反正自己什么都做不成,有人还要上赶着请自己吃饭,那自己不去白不去。
如了愿的江瞳和罗本,对这采购会,顿时也失去了兴趣,后面吴山州的油纸伞,绫罗缎带等特色物品,罗本通通没有竞拍。
“今日采购,暂时告一段落。诸位,我们明日继续如何?”
李弘毅有些眼红其他家的生意,往年每每轮到自己家的时候,这些客商手里的银钱都不多,要想出干净货,就得把价格压低,而到了自己家做盟主的时候,也不过是保证出干净了货。
但是眼红没用,你得有东西,吴商由来已久,各种特产早就已经开挖殆尽,而李弘毅家没有渠道,要想生产货,唯一的办法就是海上。
海匪帮就是这么来的。
但如今...想到这里的李弘毅,脸上就有些阴沉不定,梁子龙那样的高手都能折在里面,至今尸骨未知,尤其是那账簿,若是被有心让到了,那么自己家可就完蛋了。
不过若是在江南,自己还不怕,可偏偏梁子龙打劫的是富贵的船,那条船往来与北地,账簿若是带向北方的话...
一想到这里,李弘毅就有些坐立不安,眼看色渐晚,匆匆打断了采购会,便回了家。
临行的时候,倒是听见了罗本和秦老板的对话,不过是一些北地的风土人情罢了,李宏毅没有留意,径直而去。
当晚,香春酒楼,罗本和秦老板分主客落座,一旁的江瞳作陪,一场有关私钱的交锋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