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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香一个哆嗦,急忙扭过头来,将手上的誊抄左手册递了上去,江瞳随意翻了翻,怒骂了一句:“区区一个商贾之家,居然查抄出了一个州的赋税总额出来,真堪比一家之国啊!”
孙传香听这话里的意思,感觉像是在影射自己一样,吓得浑身一哆嗦,没敢吭声,江瞳收起了手册,点点头道:“孙知府做的不错,我们要一鼓作气,不给这些逆党反应的时间,务必要把这些罪证全部没收!”
临走的时候,江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哦,对,还有私钱作坊,你们找了没有?”
孙传香脸色一僵,迟疑道:“找了,但是里面没有东西,用来铸造的官钱模具还有铜矿等原材料,一样没有发现。”
江瞳拧眉思考到:“哪不对,这不应该,要知道,私钱作坊的生意时见不得光的,李平安将自己的私钱作坊还知道放在赌坊里遮掩一下,他赵老板岂能没有暗手?”
想到这,江瞳当机立断:“一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的,我们赶快去再找一遍,我也不走了,重点查有没有房间暗门,密室等地方。”
众多捕快齐声应是,而后各自散开,孙传香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嘴里发苦,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人啊,眼下被江瞳指挥的如臂指使,真是让人来气。
而江瞳自己,则是来到了赵老板的寝室之中。
一名捕快刚刚搜索完,见到江瞳过来,拱手道:“大人,这间房子已经搜索过了,没有找到暗门和密室。”
江瞳点点头:“我只是随便转转,你去忙你的吧。”
但是等到捕快离开之后,江瞳就皱起了眉毛,他和孙传香考虑的问题不一样,或者说,出发的角度不同。
在江瞳看来,这样的地方,如此关键隐蔽,一定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找到的地方,那么既然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什么才是最放心的呢?
答案当然是自己的寝室了,卧房是赵老板每日起居的地方,如果他想要,那么一定是每日都可以在避过所有人的关注之后,以及巨能够抵达的地方,那么,必然是卧房。
一进卧房,江瞳率先留意的就是卧房内的一些装饰品,比如花瓶,灯罩等等可以旋转的地方,但是江瞳试验之后发现,的确没有办法在这里找到机关暗锁。
江瞳环视了周围一圈:“那会在哪里呢?”
一个小小的屏风出现在了江瞳的事业里面,这让他眉心微微皱起,屏风是用来分割卧榻和桌案的遮挡物,在屏风的后面,有一排小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基本书,江瞳踱步过去,绕过卧榻,来到了书架旁边,仔细打量着。
书架子上的书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字画之列的东西,江瞳一一拿下来看了看,不得不说,赵老板在收藏这些东西的眼里上还是比较不错的,捕快们搜了两轮了,这架子上的字画却依旧没有收拢,江瞳大致看了看,绝大多数都是前朝的墨宝,放到现在至少也要价值数万辆白银的。
等到还省最后一个架子的时候,江瞳伸手一抓,却发现那个画轴没有拿下来,江瞳心思一动,轻轻顺时针旋转了一下,从表面上看,画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拜访角度,但是在江瞳看来,屏风后面的卧榻顿时传来“卡啦啦啦”的机关启动的声音。
江瞳嘴角微掀:“哼,终于找到了!”
须臾之后,江瞳出现在了密道下面,这个密道很长,很空旷,在里面,江瞳不知道走了多远,这才转到了一个豁然开朗的地方,江瞳定睛一看,只见这次密室里面居然堆积着满满当当的数百个大箱子。
江瞳随手挑开一个,居然是已经铸造好的三分钱,这一大箱子至少十万贯,若是流通到市场,至少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私钱,就这么摆在江瞳的面前。
而这样的箱子,这里总共有数百个之多。
江瞳粗鲁一算,顿时有些咋舌:“这就百万辆白银了呀!这个孙传香,干事还很是马虎。”
除此以外,周围还拜访着一些古董字画,而在最深处,则是摆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龟壳,这龟壳树立起来犹如一个人一样高,七尺左右,江瞳探头进去看了看,却又没有发现这龟壳的作用,只得无奈放弃。
而在赵家院内,孙传香急得满头大汗:“你说什么?江大人不见了?”
队伍再次搜索完毕,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大家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才发现,队伍里面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刚才去了赵老板卧房的江瞳,江县尊。
孙传香一想到江瞳有可能失踪或者是死亡,就觉得冷汗涔涔往下冒,如今自己已经彻底包上了朝廷的大腿,若是这个大腿完蛋了,那么自己离下台也就不远了。
想想今日早上陈汉的凄惨死状,孙传香就不寒而栗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干部赶紧找!”
话音未落,江瞳就是使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找什么?密室找到了?”
孙传香见到江瞳出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那倒不是,大人,赵府已经搜索完两边了,但还是没有找到密室之类的东西,会不必赵老板和李平安一样,将这东西转移出去了呢?”
江瞳摇摇头:“本官已经找到了,就在赵老板的卧榻之下,孙知府,查案做事,要学会站在罪犯或者其他人的角度想一想,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办?”
“假如是我自己,我哦会怎么办?”孙传香重复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的,如果是如此重要的东西,那么自己肯定也是放在卧房这样的地方呀。
“大人果然聪慧,手下一百余人没有做到的事情,大人一个人就搞定了,大人真乃神人也!”
江瞳没好气的说道:“行了,马屁就少吹一点吧,赶紧会衙,本县要开庭审理。”
吴山州知府衙门,此刻已经人山人海的对极了不少百姓,大家都是从抄家开始,就好奇围上来的一些人。
七大家被炒了一个底朝天,累计查抄出来的银子,共有四千多万两,这还仅仅是白银,其余古董字画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总额直逼六千万两。
如此庞大的数字,堪比当年的谋逆案,罗本站在自己大哥身后,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脑海中似乎也忍不棕忆起自己的父亲来,脸上也敛去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而七大家制造了多少的私钱呢,一共是七千万贯,累计价值白银七百万两指多,如此规模巨大的银钱倾销案,惊动了整个街头巷尾。
百姓们纷纷围观过来,甚至不少人还有闲心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门口听审的。
堂下,七大家的老板,一个不漏,穿葫芦一样绑在了一起,有一个要跪的,其他所有人都要带着跪下去,有一个人想要站起来,那么其他人都得站着,若是不然的话,那么腰肢就得长时间弓着。
十分难受,江瞳想想就觉得难受。
“赵老板,你知道你家卧榻之下,搜出来的三分钱有多少么?”江瞳船上自己的官服,有板有眼的坐在上面,不过那青色的官袍,让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怎么是个县官来审案呢?”
“是啊是啊,咱们知府孙大人坐在下手第一位,看样子是陪同啊,难不成现在四品官还要给七品官执下人礼了不成?”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先看吧,这次的案子可真是惊动了整个吴山州了!”
赵老板臊眉耷眼的站在原地,没有吭声,自从江瞳嘴里说出来卧榻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秘密保守不住了,他会仰天长叹一声:“哎,既然大人都已经知道了,那还问什么呢?草民知罪,大人还是尽快给草民定罪吧。”
一旁的孙传香暗自呸了一声,要不是江瞳在号到了他们的密室,暗道,他会这么老老实实的请求认罪?
一定会负隅顽抗的,这个老狐狸!
江瞳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其他人也是微微一怔,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组织采购会,收了一波银两,谁知这钱袋子还没有捂热,就被朝廷一把给抄家,一丁点都没剩下。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来形容他们七位的把。
只不过,有些头铁的老板,比如说钱老板,则是咬牙切齿的诅咒道:“你那小儿,不要得意,老夫只不过是暂时承认自己宰了而已,但是你信不信,涉案金额如此之大,你们小小的四品官一定审核不了,最后还是要把我等羁押到首府刑院,哼哼,到哦时候凭借钱某的能力,一定可以顺利出狱的,你等着瞧吧!”
有道是钱不能解决百分之一百的烦恼,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还是可以的,钱老板这么说的额意思很明确,世上没有不爱财的官员,只要让他们进了京,那么就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家父,江弘文,目前忝供刑院尚书一职。”江瞳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说了一句:“钱老板打算怎么回报我父亲,让我给你减刑啊?”
“啊?”钱老板一览错额的看着江瞳,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江瞳居然也和首府那边有关系??
也不知道礼院尚书,会不会帮助自己阻拦下江弘文了,只要自己一日不到打首府,这案子就不算了解。
“草民,草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