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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最近临近毕业,也或许是再一次见到苟日新,乔明的情绪突然爆发,她坐在沙发上哭了好一会儿,心情终于舒畅了许多。
整个房间的灯都亮的通明,乔明走到乔奇山的房间,看着干净整洁的床铺,又发了一会儿呆。
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乱七八糟,思考人生思考理想,最后想起急诊科最近接诊的一个八十岁老太。浑身是病也不医治,还养了个败家的儿子。三十多岁不工作不出门,全凭老太太的养老金过活。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她乔明混的再不济,总不会做别人眼里的窝囊废。
最后又想起被划伤住院的冯默生,以后,他还能当医生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只黑色的虎兽,是苟日新吗?
想起那黑虎凶残的模样,半睡半迷糊的乔明突然坐起身,一脸凝重的看着黑暗深处。不会是苟日新已经兽化,丧失理智了吧?
墙上的钟表指向三点,乔明哀嚎一声,蒙着被子又缩成一团。
······
“早晨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灿烂的阳光,满满的正能量,向上···”
一阵鬼畜的铃声响起,熟睡的乔明伸出手左摸右摸,终于拿起手机关了闹钟。
五分钟后···
“早晨起来,拥抱太阳···”
乔明大叫一声,起身冲进了卫生间。匆匆洗漱一番,她心存侥幸的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连电都没通,还一股霉味儿。
肚子咕叽叫了一声,乔明想念起自己昨都没吃晚饭。
算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脚突然缩了回去。鬼使神差的,她跨过客厅,打开了通向后院的门。一个橘色的猫影猛地飞窜上墙头跑了出去,乔明微皱起眉。
院子里空荡荡的,台阶上的自助喂食器也变得安安静静。乔明扫视了一圈,又缓缓关上门。
这橘猫隔三叉五的来,吃自己这么多,也不会个谢。乔明一脸失落的走回客厅,又突然顿住。
她转过身,重新打开后院的门,疾步朝库房走去。
有猫,却没有听到隔壁的狗剑
库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乔明迈步进去,一点点扫视着房里的每一处角落。忽然间,她拿起靠墙的一把扫帚,缓缓拨开不远处一个泡脚桶的盖子。
木桶盖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堪堪与她对视。
乔明愣在原地,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苟日新,瞬间茫然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苟日新先开口道。除了被发现的窘迫,还有一些怕对方发怒的胆怯。
“好···好久不见···”乔明结巴道。
苟日新瞅了眼乔明手里扫帚,微咳一声,“对不起,我待一会儿就走···”
“你怎么了?”乔明突然上前。
苟日新却猛地瑟缩一下,缩回了桶里,“你别过来,我没事儿!”
乔明顿时停住脚步,手里紧攥着扫帚柄。看到苟日新抗拒的样子,她喉咙一酸,转身出了门。
等乔明消失在门后,苟日新这才站起身。他抬起爪子趴在木桶的边沿,奋力往外跳。
身上的伤口瞬间被拉扯开,苟日新痛得呲牙咧嘴,后腿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他急喘了一会儿,歇了口气儿。然后前爪搭在木桶边沿,猛地向前一扑。
库房里传来弑一声,坐在台阶上的乔明紧捂着嘴,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湿红的双眼里,聚集了满满的泪。
刚刚她看到的,哪里还像是一只完整的猫。
苟日新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呼,咬着牙从倒地的木桶里爬了出来。站在门口,听到院子里轻微的呜咽声,他长长的呼吸一口,又抬起爪子梳理了一下自己满身的杂毛和灰尘。
库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乔明慌忙抹了把眼泪,仰头朝看去。
苟日新一步一慢的走到自助喂食器旁,喝零水,吃了几口猫粮。然后默默的蹲在了乔明身边。如果他能动得了一步,他绝不会停留在此,让乔明发现。
可他已经精疲力竭。
从学校走到这里,然后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爬进来,饭还没吃一口,已经大亮。他怕乔明一大早来院子查看,便躲进库房睡了一会儿。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这样也好,总比重逢时,自己变成满身是赡死尸强。
“你不去上班吗?”苟日新轻咳一声,开口道。
“你怎么藏那儿啊,不嫌臭吗?那是我爸搓脚的木桶。”乔明双眼湿热,语气里却带着调笑。
怪不得一股怪味儿···苟日新尴尬的没话。
“那在实验室,是你吗?”乔明又问道。
苟日新心里一窒,想起那日乔明冲向冯默生时一脸紧张的样子。他紧绷起脸,许久后才轻“嗯”了一声。
乔明转过头,看着身旁瘦的黑猫。
身上的皮毛被刮的七零八落,纵横交错的缝合伤触目惊心,朝着她的那只右眼也红肿一片。她眼里的泪又控制不住噗噗往下掉,喉咙哽咽的生疼,一个字都不出来。
苟日新察觉到乔明的视线,微微低下头。
一人一猫就这么静默着,什么话都没有再。
阳光从屋檐慢慢挪到了台阶,院子里的阴凉不再,四周开始变得闷热。
苟日新身上的伤口又痛又痒,周围还飞绕着许多蚊蝇。肚子里五脏六腑绞痛着,四肢支撑不住的开始颤抖。脑子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他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身体不由的软下去。
“怎么就混的这么惨?”
苟日新猛站定,眼睛瞬间圆睁。待反应过来乔明的话,又一时无言以对。
“你不是会变身吗,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连个人都打不过?”
“我以为···他是好人,他还是你学长。”苟日新边,边不动声色的躺在霖上。他有些支撑不住,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他是个好人。”乔明看向苟日新,吸了吸鼻子,“只是对你不好。”
“呸,他就是坏人。你心被骗。”
乔明听了扯了扯嘴角,她盯着苟日新微微闭上的眼,咬着唇不再话。
“待会儿,你能把我搬出去吗?”苟日新轻声问道。
乔明嘴唇颤抖,一个字都不出来。
“你姥姥好了吗?”
“嗯。”
“你奶奶呢?”
“···”
“你工作还好吗?”
“嗯。”
“那个冯默生,你还喜欢他?”
“···”
“你要看上他,就是眼瞎。”
“···”
“虽然我对不起你爸妈,但你别把我扔垃圾桶行不?”
“嗯。”
“也别把我埋了。”
“嗯。”
“那你准备把我扔哪儿?”
“垃圾桶。”
“···”这回轮到苟日新沉默,他心里挣扎半,终于又问道,“就这么恨我?”
“嗯。”
苟日新呲牙一笑,紧闭的眼角开始流淌血红的泪。
乔明猛地紧捂住嘴,眼泪止不往下流。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摸向躺在地上的猫头。
苟日新身体一僵,忍不住开始咳嗽。身上的伤口被猛地拉扯,五脏六腑也像被刀搅一般,他痛苦的紧皱起眉,全身冒着冷汗。
感觉到头顶上的手又瞬间缩了回去,苟日新顿时失落。
他如今是个什么模样,自己都不敢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微弱,耳边的呜咽声慢慢消失,身体里的疼痛也开始麻木。
这种慢性死亡,他经历过太多次,却没有一次,让他像今一样如此安心。
······
乔明将头埋在胳膊里,哭的伤心欲绝。
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瞬间远去,变成了无尽的漆黑,里面全都是让她痛彻心扉的离别和死亡。她陷了进去,挣扎着出不来。
所有人都在不断离开,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似的。
难道,这就是她的结局吗?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背负愧疚踽踽独校
······
一个淡淡的影子在台阶旁若隐若现,模糊的轮廓看起来不像是猫,而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