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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忆丝毫不慌,当即笑道:“阿江兄弟,不用我说恐怕你也清楚,不清楚也没关系,你大可以从汪帮主那里求证一番,死亦苦用出了四象机演阵,差点踏平了雪仙阁旧址,顾宁丫头为了亲手替顾念报仇,一人独占死亦苦,虽是最终胜了,也是真气耗费极大,病公子突然出现,试问场中还有谁能与之一战?”
老头子皱紧眉头沉吟不语,对于公孙忆的话,老头子哪里会轻信?
公孙忆又道:“一直以来,都传言病公子医毒双绝,武功实力自然比死亦苦高了许多,当初我们也只是提防着病公子使毒,却没想到他的机关术已然登峰造极,三两下便擒住了顾宁,顾宁得了陆凌雪真传,身上有陆阁主毕生功力,试想连她都被擒住,在场之人还有谁能和病公子一战?我若是不将雪仙阁残图交出去,怕是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在四刹门手上了。”
老头子心道,这些话说的倒是实情,只是心下免不了气恼病公子,确实,以病公子的实力,将那些人全都杀掉也不是什么难事,而病公子为何会放这些人一马,实在是想不通,要知道即便是病公子没和公孙忆达成协定,也能在杀尽雪仙阁之后,寻出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所以病公子没有动手只有一种可能,便是病公子自己也有私心。
公孙忆见老头子仍是不语,也不等其开口,继续言道:“用一张残图和我一条烂命,换了雪仙阁上下几十口,阿江兄弟,你若是我会作何选择?”
老头子冷哼一声:“若是我,只要死的不是我,哪里会理会死的是谁?”
公孙忆笑道:“这便是你不相信我的缘由,既然咱们立场不一样,自然也说不到一起去,我解释再多也是无用,如今我就在你十方狱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头子阴笑道:“你真当病公子护的了你?”
公孙忆故作惊讶:“病公子岂会为了我一个外人,和你动手?只不过在他看来我还有利用价值,舍不得杀我罢了。不要以为六道的秘密,你们四刹门知道的最多,反倒把旁人小瞧了。”
老头子不想再让公孙忆说话,此时老头子心中已经笃定,公孙忆一人犯险来此,就是为了搅乱四刹门的局势,眼下病公子内心显然已经动摇,若是再让公孙忆和病公子说上几句,怕是自己也控制不住局势,于是便道:“病刹,公孙忆如何处置不用我多说了,咱们再待在这里也是无用,你若是不动手,我便让汪震替你动手,咱们还有要紧事,你莫要再迟疑了。”
病公子看了看老头子,又转头瞧了瞧公孙忆,当即道:“不劳汪帮主动手了,人是我带回来的,自然归我处置,公孙忆留着还有作用,你若是担心我受他蛊惑,我也有法子可以消除你心中顾虑。”一语言罢,病公子轻轻抬手,不等公孙忆反应,公孙忆罩袍瞬间碎开。
公孙忆心下一惊,万没料到病公子出手如此之快,再想着反应已然不及,只觉手脚被一股巨力控制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瞧着病公子朝自己走来。
病公子道:“老头子你亲眼瞧好了,我用千里经络图控制住公孙忆,你大可放心了吧?”
话音未落,病公子身形一晃,以指为笔,真气为墨,便在公孙忆身上绘出横竖血纹,公孙忆只觉周身剧痛无比,待得病公子横竖血纹绘完,公孙忆已是疼痛难忍,颓然倒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中一片眩晕,意识也越发模糊起来。
老头子一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公孙忆没再说话。
病公子转头对着汪震道:“咱们俩的事还没完,你也别出去了,就和你儿子待在这十方狱里头。”
汪震心头一凛,自然知道病公子仍是对自己和息松道人暗通之事揪着不放,只好瞧向老头子,以求老头子说些什么,却见老头子转头朝着十方狱的入口走去,一颗心更是如堕冰窟,只要老头子走出十方狱,怕是自己也要落得钟山破、杜危炎一样的下场,就在汪震焦急之际,低眼瞧见地上公孙忆罩袍之中包裹着一样事物,汪震赶忙道:“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汪震的手指瞧去,只见地上的衣服之中露出半截手骨,病公子眼疾手快,也没瞧见他出手,那手骨已然落在了病公子的手中。
病公子将这截手骨仔仔细细看了一番,自言道:“公孙家的兵刃应是小神锋才是,为何公孙忆会带着这一截手骨?”
老头子看了看便道:“小神锋如今应是在那兔崽子手上,至于这东西嘛,此前在忘川之时,见过公孙忆用过。只是不知这东西有何稀奇,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汪震见老头子折返,赶紧道:“这东西我也瞧见他使过,看着好似一截手骨,效用却是十分奇怪,相较于他公孙家的小神锋,这手骨荡出的无锋剑气威力小了不少,但若是被这手骨碰上,周身真气便会一泄千里,只有任其摆布,实在蹊跷。”
病公子闻之一愣,旋即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汪震心下忌惮病公子,也不知病公子想知道什么,好在汪震并不蠢笨,这一夜的经历汪震看在眼中,自然也知晓了神天八物之事,再加上先前听到病公子和青林居士在屋中谈话,便想到公孙忆手上的这根奇怪的手骨,恐怕和神天八物之中的鬼骷髅有关,之所以一直不说,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个退路,只要情势不对,便可将此事说出,也算是将矛头转到公孙忆身上,眼瞧着病公子要把自己关在十方狱中,哪里还会隐瞒,敲瞧见从公孙忆身上掉出来的手骨,便直接指了出来。耳听病公子发问,汪震立马道:“病刹,我心思蠢笨,脑子转的也慢,只是瞧见了这东西,才想起之前的事,只是听到病刹要将我父子俩关在十方狱里头,我这心里有些慌了,怕是这一着急,就想不起来了。”
病公子冷哼一声:“你这是跟我谈条件了?”
汪震立马跪倒,低声道:“我何敢再跟您谈条件,真的是一听要在十方狱中度日,心里自然焦急不已。”
病公子笑道:“好,你们一个二个平日里都对我低眉顺眼,真到了节骨眼上,一个个都在我面前耍心眼,我答应你,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仍是许你四刹之位,可倘若再让我发现你算计我,到时候可不是待在十方狱这么简单了!”
汪震一脸诚惶诚恐,跪拜道:“这是自然,我也是灵光一闪,想到这一点,也不知对不对,这就说出来,还请二刹断一断,钟家血眼骷髅刀的效用大家都清楚,是那钟家修炼不动明王咒,便会染上狂暴血毒,只要发作轻则六亲不认敌我不分,重则筋脉错乱,走火入魔狂暴而死,钟不悔为了压制身体里的血毒,才寻到了血眼骷髅,镶嵌在兵刃之上,这才有了血眼骷髅刀,只因那血眼骷髅有压制狂暴之力的作用,让钟不悔即便是催动狂暴之血,也不至于走火入魔,所以那血眼骷髅刀对于钟家来说,便是至宝一件。”
病公子听得心头火气,厉声打断道:“这些都是废话,你要是再啰嗦,那就在这里头慢慢说吧!”
汪震赶忙道:“病刹莫急,我这便说了,此前我与公孙忆不止一次交手,他武功不弱,我自然也不会留手,几次都差点将他杀掉,却在关键处被他手上的这件奇怪兵刃点中解了围,若不是这件兵刃,怕是他早就死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慢慢知道了他这件奇怪武器的作用,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手上的这截手骨,恐怕和血眼骷髅刀刀柄处的骷髅头,是一套的。”
病公子眼珠飞转,也觉得汪震说的有些道理,又将手中之物拿起来细细看了一番,稍稍加了些真气,朝着汪震点去,果然瞧见汪震一脸惊诧,想躲又不敢躲的模样,显然是忌惮这手骨的威力,之后病公子又拿着手骨朝自己左臂点去,只觉左臂处真气瞬间紊乱,确如汪震所言,真气好似决了堤一泄而出。病公子赶紧将手骨拿开,内心激动不已,瞬间也明白过来,这种感觉看似是真气倾泻而出,其实不然,而是在手骨接触到身体时,搅动体内真气,须臾之间真气便会乱做一团,一阵翻腾之后,又瞬间平静下来,给人的感觉便是这股真气不在体内,如此一来哪里还能以气化形,更不提出招御敌。虽不知这手骨为何会有这种功效,但和握住血眼骷髅刀时的感觉十分相似,当即信了三分。
病公子没再去理会汪震,而是走到青林居士身旁,将这根手骨握住,举到了青林居士面前:“先生,你给瞧瞧,这截手骨是不是鬼骷髅身上的一部分?”
青林居士想要伸手去接,病公子赶忙缩手道:“这东西若是鬼骷髅,那也是神天八物之一,此前不知道还则罢了,这会儿我再大意丢了这件东西,怕是说不过去了,先生勿怪,你就这么瞧吧。”
青林居士笑道:“病刹若是一直都这么谨慎小心,怕是也不会着了苏红木的道儿。”
病公子被青林居士抢白一句,心下自然不快,言语中也多了分凌厉:“要说就快说,说这些无用的作甚?”
青林居士也不计较,旋即凑近手骨细细观瞧起来。许久之后才道:“病公子,光从这外表来看,倒是和寻常手骨无二,看不出有何蹊跷之处,方才你拿着它试了试,是否如汪帮主所言,和血眼骷髅的功效相近?”
病公子点了点头,也不废话:“不错。”
青林居士也跟着点头道:“若真是如此,恐怕还真是神天八物之中鬼骷髅的一部分,”言及此处,青林居士有意停顿,只等病公子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喜色之际,青林居士忽而摇头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终究是你所言,我也没接过手来试试它的效用,光凭病刹所言,只能从你的话来断上一断,至于说的对不对,恐怕只有摸过试过才清楚。”青林居士收回目光,不再去瞧病公子手中之物。
病公子冷笑道:“先生,论问天卜卦,断言天机,自然是您的本事,可是据我所知,你半点功夫也不会,又如何去试这手骨的作用?莫不是想把这截手骨骗了去,不是我多心,如今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青林居士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得病刹了。”
病公子皱了皱眉头,光凭青林居士瞧了几眼便说是神天八物,其实他自己也不肯定,可要是把手骨交给对方,自己实在是不敢冒险,一时间陷入两难。
青林居士见病公子不言,旋即道:“不知病刹在担心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武功平平,还怕我当着你的面夺了这件宝物不成?这十方狱是你四刹门的地方,便是给我插上翅膀,我怕是也飞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你大可不必如此。”
病公子仍是迟疑,接言便问:“除了这个法子,你就没有别的法子来印证此物了吗?”
青林居士看了看地上陷入昏迷的公孙忆道:“法子倒是有,那便是听一听这件东西的来历,说不定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便能确定这件宝物的出身。是不是神天八物也就明了了。”
病公子阴笑道:“原来在这等我呢,先生想救公孙忆便直说,犯不着绕个圈子,不用你说,我也要跟他求证一番,既然先生也要听,那一便听了就是。”言语未落,病公子俯下身子,伸出手来在公孙忆身上的横竖血纹处抹了一下,那血纹立马淡了下去,接着又从怀中掏出药丸,捏开公孙忆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片刻之后,公孙忆便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