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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的厚厚冰层中,沉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玉无瑕第一眼看到心口上插着的剑,第二眼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第三眼发现自己被困在冰块中。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她身上的剑发出淡淡金光,她努力想要动一动手指,赫然发现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儿都不听使唤。
“有人没?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玉无瑕在心中默念,嘴唇微微动了动,发不出一个音节。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铺天盖地的疲惫感袭来,她努力想保持清醒却做不到,眼眸缓缓闭上,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几乎在她闭眼的瞬间,一道白影掠到了她身旁。雪剑尊透过冰层仔细检查她的情况一切正常后才松了一口气。
洞府外,一身蓝裙的张秋月和一身红衣的应无恙正焦急等待着。
“她一切安好,你们可以回去了。”雪剑尊负手而立,对两人淡漠道。
“可是,明天大姐就要当众审判了,我们想去和她说说话。”张秋月想到曾经结拜的兄弟姐妹居然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彩霞宗的事,青莲仙剑宗不便插手,况且等玉无缺情况稳定后我们就该启程回去了。”雪剑尊对姬无凰向来没什么好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应无恙和张秋月却不能这么绝情,她们知道曾经结拜的那位大姐是多么的好,端庄大气,照顾弟妹,作风巾帼不让须眉,也不缺少女的活泼,经常和她的契约兽青锋斗嘴。然而现在却……
“诶,不如我去地牢偷偷瞧瞧大姐,被关那么些天,我知道怎么钻空子。”应无恙自告奋勇,“如果可以,我干脆把大姐偷偷放了,其实大姐这次也不算大恶,凭本事让半仙器认的主,为什么要被责罚?”
张秋月虽然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好,但并没有反对。彩霞宗积年惹下的罪孽,罪魁祸首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不过是拿大姐顶罪罢了,一地烂摊子总得有人背锅。
要怪就怪彩霞宗和两位前辈气运不好吧。她们的兄弟姐妹因此遭遇变故还没处说呢?
两人从小就喜欢狼狈为奸,不是什么善茬,如今有了决断,说干就干,当晚,张秋月去前面演戏拖延,应无恙就用土遁术倏忽遁入了地牢最深处。
什么结界防护,在摸清了道路的应无恙面前不算事儿,她上辈子可不是人。
自古牢房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关押重囚的地方更甚。应无恙当时只是小惩,姬无凰却是被下了重狱。
黑沉幽深的水里不断游荡着长满了利齿的怪鱼,数根寒铁上符咒闪烁,将罪犯紧密捆缚在半空之中,犹如陷入了蜘蛛网里,无处可逃。
应无恙悄悄潜伏在角落,思考着如何与姬无凰搭话。
姬无凰披头散发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清醒。
突然,锁链声响,无数符咒接连亮起,漆黑的牢房中出现了一个悬浮的身影。
应无恙见状赶紧将自己隐藏得更深,尽力与墙砖融为一体,她能感受到新来的人物十分危险。
因为来人背对着应无恙,应无恙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片刻后那人化作黑烟离去,她又等待了半响才飞到姬无凰身边。
“大姐。”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姬无凰,二哥被你害死了!”应无恙愤怒喊道。
还是没有反应。
这下,应无恙心里有些嘀咕了,一把扯起姬无凰的头,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只见姬无凰脸上一片黑紫,七窍流血,稍微一探,一片死寂,竟然连丝毫生机也没有了,魂飞魄散,死得无声无息,死得彻彻底底。
“大……大大……大姐……”
应无恙又惊又吓,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声音都颤抖了,浑浑噩噩,都不知是如何回去与张秋月说的。
张秋月远比她镇静,虽然也是惊骇不已,但还是分析道:“这件事有三种可能:一这不过是大姐金蝉脱壳之计;二是彩霞宗的人提前下了毒手;三则是后面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干的。”
“那大姐若真的死了怎么办?”应无恙焦急万分。
“还能怎么办,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张秋月轻叹一声,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她对应无恙道,“明天我们等待结果,如果大姐真的没了,我们为她处理后事吧。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二哥。”
“嗯……”应无恙勉强答应,她觉得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很可疑,并且莫名有一种熟悉感,如果下次再见,她一定能认出来。
当天凌晨,姬无凰的死讯就传开了,可惜了认主的半仙器长生藤也不见了踪影。
张秋月和应无恙悄悄将她的尸体偷走,在朝霞城外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莆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张秋月轻轻吟唱着祝词,将一首动情凄绝的墓志铭诗句镌刻在墓碑之上,她希望姬无凰留下的是数年前的时光中,那个青衣女子美好宛然的画面。
“小月,这是你写的吗?听起来可真美。”应无恙向天撒了一把纸钱,其实都魂飞魄散了,修士根本不在乎这些,但她们依然秉承着凡人界的习俗。
“这不是我写的。”张秋月尴尬清了清嗓子,作为穿越人士,她已经借鉴得够多了,这种时候可不敢抄袭前人雅作。
“啊,难道是无缺哥哥?”应无恙觉得她们几个中也只有玉无瑕有本事写出这样的东西了,她感叹了一声,随后道,“也不知道楚岸怎么样了,他到底是不是十方血魔啊?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可就是仇家了。”
张秋月摆好瓜果点心酒水,插上几炷香,道:“不可能,十方血魔是人修,小五并非人类,他自有手段,应该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她说着回头看看逐渐西沉的日头,道:“我们该走了,去看看二哥,然后一起回青莲城。修仙界大得很,我们也该努力修行了。”
“好。”应无恙很相信张秋月的话,两人回头再对着墓碑拜了拜,追逐着太阳的方向携手离去。
夕阳西下,最后的余晖透过云层漫射为世间万物镶了一道金边。
新立的墓碑下,一只修长而苍白的手伸出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