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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俨吐了一口痰,很不爽的道:“爷爷我可还没杀够呢!都投降了?也罢,降者不杀。”
完,他习惯性的甩了甩双锤上的血,发现血迹已然干涸,便叹了口气,索性弄不干净,就扛在肩膀上了。
一边悠闲的走,一边道:“弟兄们,随我迎接大都督入关。”
“吼,吼,吼……”
亲卫府众人喊着特有的号子,跟着他们的太保朝蓝田关前走去。
此刻,关前的激战也结束了,由于裴行俨吸引了几乎半数以上的守军,攻关之战打的异常的成功,除了上百个打头阵的被关上陈音弩射伤之外,其余人毫发无损。
韦韬世跃马而来,准备进关,一抬头便看到关上的裴行俨踢膝掘断了那杆碗口粗细的“段”字旗杆,扯下旗面撕了个粉碎,而后仰长啸宣示自己的胜利。
韦韬世便笑着问道:“哎,老裴,你还好吗?”
裴行俨咧嘴直笑:“哈,承蒙大都督挂念!我好得很,就是没杀痛快。”
韩世诏无奈的叹了口气,自顾自道:“唉,果然是白担心一场。”
杜氏三兄妹则谈笑风生的紧随其后。
顺利拿下了蓝田关,关内五千人战死几百,还有四千多人尽数投降。
营帐之内,在杜如晦、杜楚客的统计之后,发现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是军人。由于靠山吃山的原因,他们不是樵夫,就是猎户。
韦韬世这才明白,蓝田贼弩箭射的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这些猎户不是现成的弓弩手吗?
正当韦韬世与杜家兄妹翻看兵户籍的时候,韩啸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跪下!”韩啸一脚踹在这饶腿关节。
韦韬世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的翻着页问道:“此是何人啊?”
韩啸照着这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大都督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
这一巴掌,差点没把这人打晕过去。
韦韬世见韩胖子真下黑手,便道:“哎哎哎,怎么可以虐待俘虏呢?如此有损我朝的风度。”
韩啸连连点头道:“大都督教训的是,卑职知错了。”
韦韬世见此人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了看韩啸满身尘土与血迹,便明白了,这家伙可以一尘不染,而且这身盔甲极为不合身。
韦韬世暗道:这货一定不是普通的卒子!
思量间,他走下帅案,来到切近,问道:“,你是什么人?”
没想到,此人竟然冷哼一声道:“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话不还好,一经出口,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绝非普通的兵卒。
韦韬世听后,点点头道:“哟呵,是条汉子。”汉子的汉刚出口,跟着便是一记窝心脚,这人便打着滚翻了出去。
韩啸嘴角抽搐的问道:“大都督,您不是要有风度……”
“闭嘴!”韦韬世白了韩啸一眼,道。
杜如晦此时问韩啸:“韩旅帅,你是在何处将他擒获的?”
韩啸回答道:“回禀长史,我带着弟兄们正在清点武库,见这子鬼鬼祟祟的往怀里揣东西,便被我拿住。”
杜如晦眼前一亮,接着问道:“他所盗何物?”
韩啸从怀里掏出来羊皮卷,交给杜如晦道:“就是这个,我大字不识几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杜如晦接过,打开一看,便喊道:“克忠,你来看。”
杜楚客正快速且机械的翻看着兵户籍,闻听呼唤,便来到近前,接过羊皮卷一看,顿时震惊道:“这,这是‘陈音弩’的设计图!”
韦韬世一听,便笑了,对韩啸道:“韩胖子,你这回可是立功了,这子可是一条大鱼!”
“当真?大都督可不要哄我。”韩啸惊喜的道。
韦韬世踢了他一脚屁股,道:“先滚出去,杜主簿会把你的功劳记上的。”
“哎,哎哎。”韩啸屁颠屁颠的退出帐外。
韦韬世眯着眼睛望着地上捂着胸口之人,走到切近,蹲下对他道:“报上名来,少受点罪。”
这人阵阵咳嗽,将头一转,不再搭理韦韬世。
韦韬世探手“啪”“啪”“啪”接连三个大耳光,抽的他眼冒金星。
而后,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告诉你,我不会杀死你。但从现在起,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当然,你可以选择不。那样的话,我会让全营将士一人抽你一个嘴巴,到那时,怕是你想,也不出来啦。”
此话一出,杜如晦听了直咽吐沫,杜槿双手捂住了脸。就连一向面无表情、忧郁深沉的杜楚客,面部也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被一万多人抽嘴巴?想想都疼啊!
这人终于开口了,道:“我姓杨,名思齐。辽西工堂堂主,与段纶是同乡,又被其拜为军师,因精通机关术,三前他让我来此处监造陈音弩。”
韦韬世点零头,接着问道:“你与蜀中唐门可有瓜葛?”
杨思齐闻听此话,脸上泛起恐惧之色,拼命的摇头。
韦韬世又蹲下,拍着杨思齐的脸道:“唉,这张脸哟!”而后陡然起身,呵斥道:“来人啊,擂鼓聚将,本都督要点兵。”
韩啸挑帘进账,插手应命。
杨思齐见韦韬世动真格的,呜咽着道:“大都督饶命啊,我……我……”
韦韬世立刻叫撰啸,又对杨思齐道:“哦?愿意了?”
杨思齐跪在韦韬世面前,抱着他的腿道:“大都督,那唐门之人擅用剧毒与暗器,而且一向神出鬼没。我若出来,不定何时,便会一命呜呼呐!”
韦韬世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啊你,真是不知死活,看本都督抽不死你!”而后又对淡淡的对韩啸道:“擂鼓,聚将点兵。”
杨思齐哀嚎着道:“大都督开恩,开恩啊。段纶以千金的价格买了百架陈音弩,而后又与那唐门之人商议,用万金的价格买到了图纸。”
“你可见过那唐门之人?”韦韬世追问。
“他向来黑纱罩面,从未见过其真面目!”杨思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