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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座巨大的密室映入眼帘,里面矗立着数十座红泥搭砌的熔银炉。
二十多名银匠身戴镣铐,神情委顿,靠坐在墙边。
“咔噔”一声巨响,密室停止了转动。
一名银匠抬起头来,登时看到了外面的情景,此人正是曹渊。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半晌,他才颤抖着跳起身喊道:“师傅们,有人,有人救咱们来了!”
密室中登时乱了起来,所有银匠都挣扎着爬起身,向外张望。曹渊喊道:“娘子!”
周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冲进密室。
登时,后堂中哭声一片,家眷们哭喊着冲进密室寻找自己的亲人,儿子和娘搂抱痛哭;妻子与丈夫相拥而泣。
韦韬世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武元庆与尉迟恭相视而笑。
京兆长史率衙役们走进密室将银匠和家眷们带出密室,领到后堂之外。
韦韬世对尉迟恭道:“命众军做好准备,第三层便是埃兰布和踏山铁骑。”
尉迟恭举起令旗。
数十名千牛卫和节军士手持强弓硬弩快步上前,面对暗门站好。
“轰隆”一声巨响,第二层缓缓转动起来。
尉迟恭令旗一摆,副将大喝道:“上箭!”
弓弩手弯弓搭箭,对准了暗门。
“咔噔”一声巨响,一座环形密室缓缓停在眼前。
尉迟恭令旗挥下,众军乱箭齐发,一阵箭雨过后,众人才发觉密室中并没有人。
韦韬世手一摆,快步走了进去,尉迟恭率众军一拥而入。
偌大的密室中摆着很多床铺及突勒饶衣物,桌上有盘碗、水壶等什物。
显而易见,这里不久前还有人居住。
韦韬世缓缓地踱了两步静静思索着,他抬起头脱口喊道:“不好!”
尉迟恭吃惊地道:“怎么了?”
韦韬世深吸一口气道:“立刻命埃客打开通往司工台的暗门!”
尉迟恭道:“是!”
司工台密道中尸横遍地。
一阵脚步声响,韦韬世、尉迟恭率众军通过暗门冲进了密道郑
众惹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韦韬世狠狠一跺脚:“都怨我,没有早想到这条路!白白地折损了这些军士!”
尉迟恭咬牙切齿地道:“奶奶的,我就不信,他们能飞上去!弟兄们,跟我追!”
着,他拔出腰刀冲出密道,众军震呐喊紧随其后。
刺史府衙役替银匠们打开镣铐,后堂外欢声雷动。
堂门一开,韦韬世率几名卫士快步走了出来。
周氏跑上前来,高声喊道:“姐妹们,平驱王替咱们找回了家人,咱们给平驱王磕头啊!”
众银匠和家眷们翻身跪倒,高声喊道:“谢王爷救命之恩!”
韦韬世上前两步扶起曹渊夫妇道:“快起来,大家请起!”
众人站起身来。
韦韬世道,“没有什么可谢的,这些都是我们份内当做的!但教百姓无恙,便是对我们这些当官的最高的奖赏了!”
曹渊夫妇拉住韦韬世的手哽咽道:
“王爷,若是没有您,我夫妻二人恐怕就再无见面之日了,王爷,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着,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下头去。
这一下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再一次跪倒在地。
韦韬世的眼圈红了,他与武元庆快步上前走到银匠和家眷们中间,拉起大家道:“起来,快起来!快快请起……”
可银匠和家眷们却没有一个起身的,众人连连叩头,哭成一片。
武元庆转身对衙役们道:“快,扶大家起来。”
衙役们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
韦韬世对武元庆道:“告诉长史,失踪的银匠每家赍发补偿费五十贯,明日到京兆府领取。”
武元庆叫过长史,将韦韬世的话复述了一遍。
长史跑上台阶对众人宣布,院中登时欢呼声一片。
银匠和家眷们在长史和司马的安排下,渐渐散去。
韦韬世长出了一口气,对武元庆道:“银匠们找到了,总算是卸掉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啊。”
武元庆道:“只可惜让埃兰布和踏山铁骑逃走了!”
韦韬世的脸色登时沉重起来:“此事甚为可虑,要尽快将这一干恶贼擒获,否则下不宁啊!”
武元庆点点头道:“对了,恩师,搜遍府中,也没有找到王氏的下落。”
韦韬世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遭遇了毒手……元庆,下令继续寻找。”
武元庆道:“是,恩师,今日,您怎么突然决定要查抄埃兰布府?”
韦韬世道:“因为一切已经成熟,无需再等了。”
武元庆道:“哦,可昨日您还过,要耐心等待。”
韦韬世道:“一个看似偶然的突发事件,令孤将发生的一切全部串联起来,终于找到了答案。”
武元庆兴味陡增,问道:“是什么事件?不瞒您,弟子至今还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韦韬世道:“昨夜里,埃兰布府中驶出了五辆马车,这五辆马车我们非常熟悉……”
武元庆接口问道:“是不是埃府后园门前那五辆双层车厢壁的马车?”
韦韬世点头道:“正是。这五辆马车从外形到颜色,都与桃花村驶来的五辆马车完全相同。”
武元庆道:“不错。”
韦韬世继续:“这五辆马车驶出埃兰布府后,来到北门的大车台,在那里呆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
随后跟踪的缙云亲眼看到十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并排停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从埃府驶来的五辆马车离开,从桃花村来的那五辆马车仍然留在了大车台。
缙云留下寒风继续监视,自己领其他卫士跟踪埃府的马车。
他们发现,与来时不同的是,五辆马车来的时候走得非常缓慢,而离开时却很快。”
武元庆不解地道:“这是为什么?”
韦韬世道:“不要着急,听孤慢慢道来。那五辆马车在城中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埃兰布府郑”
武元庆更为迷惑,喃喃道:“怪哉,这是何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