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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庄大营依河而建,取水甚是容易。
风夜菱烧了热水,先帮蓝桥擦了脸,又为他脱下甲胄,把身子也擦过一遍。
期间二人没有过多交谈,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然而因齐眉山一败和李斌战死而来的烦躁悲愤等负面情绪,却逐渐在蓝桥的心里沉淀下来,让他重新恢复冷静。
一如那次在济南,他对花语夕下药失败后,心浮气躁地回房时一样。
蓝桥被风夜菱服侍得身心舒爽,在她面颊上轻吻了一下,叹道:“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你都是我最后的港湾。”
风夜菱欣然道:“夫君说的情话越来越动人哩。”
她把毛巾浣洗干净,最后帮蓝桥擦干了脚,然后又温柔地服侍他穿好甲胄。
“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夫君去做呢。”
蓝桥回到怀柔营的营地,唐梨和华锋正在他帐前徘徊着等他。
“进来说话。”他见二人似乎有话要说,笑着掀起帐帘,招呼他们进帐。
华唐二人对望一眼,走进蓝桥的寝帐。
“是否修炼乾坤诀时,遇到什么疑问?”蓝桥一边给他们倒水喝,一边随口问道,“还是有人水土不服,又或不习惯军中生活?”
唐梨摇了摇头,见华锋示意让她开口,略一沉吟,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请问大帅,今日……”
“别叫我大帅。”蓝桥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叫我师弟就好。”
“师弟,今日谷内决战,为什么不派我们群英卫上阵,而是让我们留在后方?”唐梨攥紧了拳头,盯视着蓝桥道,“眼看着战局逆转,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感觉很难受啊,大家都很沮丧。”
蓝桥含笑反问:“算上徐辉祖的新军,今日双方在谷内参与决战的人数将近五十万,就算再加上你们四十九人的群英卫,又能做什么呢?”
唐梨愤然道:“至少可以尝试击杀徐辉祖或张仲杰这类的敌军头目。”
“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谈何容易?且不说徐辉祖张仲杰都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武功高手,就单说他们有万军环绕这一点,逞匹夫之勇就不是明智之举。”蓝桥娓娓劝道,“你们不是军人,不领军饷,若只是为了这‘一试’,让很多兄弟再也回不去家乡,你让我怎么面对你们的亲友和恩师?”
蓝桥深知群英卫这些江湖豪雄初上战场,无不携着一腔热血,憋着一股劲,想凭借自己的手中剑掌中刀,杀敌建功。
但两军对决不比江湖斗殴,一支精良的军队,讲究的是当成一个上行下效的系统,系统中的各个层级各个分支各司其职,这才能将战力最大化。
一味的逞勇斗狠非但低效,且更容易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蓝桥知道,唐梨华锋只是代表群英卫的其他众人提出这个疑问,自己和他们把话说透,也方便在未来增加这支精英队伍的执行力。
“你们的存在,对战局能起到怎样的作用,我心里非常清楚。比起上阵冲锋大砍大杀,你们在更特殊更具体的环境中,执行更特别的任务,能起到更大的作用。”蓝桥试图把话说得更明白透彻,“换句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去做只有你们才能做到的事,或者在只有你们出场才能扭转的局面下,你们的出战才是有意义的。”
“你是不是太过担心我们,想保护我们,所以才故意将我们雪藏?”华锋笑了笑道,“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我们虽不是正规军旅出身,但我敢保证,群英卫这四十九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孬种。”
蓝桥摇头道:“你们就像一柄最锋锐的匕首,如果硬是和敌人的大刀过不去,折断的只会是自己,但若在恰当的时候割敌咽喉,又或趁人不备刺其要害,那才是你们应做的事。”
“你不必和我绕圈子。”华锋接着道,“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才是我们应做的事?大军决战之后,现在进退两难,难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我们应做的事?”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看向唐梨。
唐梨显然和他早有过商议,轻咳一声补充道:“比如说,我们现在退守娄庄大营,敌人今日初胜,一方面士卒疲惫,一方面也必然骄纵,要是我们趁机夜袭,烧敌粮草,会不会有奇效?”
“你太瞧不起徐辉祖盛庸他们了。”蓝桥苦笑道,“我刚回来就让子翼去探过,敌寨戒备森严,明哨暗哨多不胜数,更有军士不断轮岗巡查,别说烧敌粮草,只怕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见唐梨华锋都露出失望的神色,又婉言劝道:“再多一点耐心吧,相信我,你们是我军手中的一张王牌,王牌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打出来。”
二人告辞去后,蓝桥刚想坐下休息片刻,朱高煦和张辅又联袂而至,自是为答谢今日在齐眉山,蓝桥拼死为他们解围的义举。
“患难见真情,直到今天,俺才知道你怀远确是我们的好兄弟。”朱高煦哈哈大笑道,“可惜军中无酒,否则俺真想和怀远饮个不醉不休。”
张辅有些汗颜地道:“都是末将的错,轻敌大意,没想到林中还另有伏兵,以致着了徐辉祖的道。”
蓝桥安慰他道:“不怪你,徐辉祖会在这里出现,事先没有任何人可以料到,他小心隐蔽,就连子翼的鹰眼都未察出异常,又怎能怪你们不谨慎?”
今日一战被朱高煦引以为奇耻大辱,自不愿再多提。他想转移话题,挠了挠头,忽然眼睛一转,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我还要恭喜怀远。”
蓝桥一怔道:“何喜之有?”
朱高煦的声音压得更低:“那天咱们离开天莲峰时,我看雪……哦不,我看白女侠的样子,似乎眼波脉脉,眉梢带俏,神色间似含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风情。咱们都是男人,彼此间也不用藏着掖着,她那副模样,显然是刚初经了人事。嘿,怀远可否告诉我,头天晚上,是不是你把她……”
他说到这,故意打装头,和张辅对视一眼,一起露出男人特有的暧昧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