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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分有情剑和无情剑,我师承有情剑,所以不能抹去旧时记忆,不然是修不成的。”
莫寒脑中忽然生出一段功法,“有情剑,以情催剑,隔情离剑,剑由情生,意由情控。”
没想到和龙苒交谈几句,竟然把灭世法的有情剑道给引了出来,这收获也算颇丰。
以情催剑,以剑御情。
莫寒伸出手来,轻轻一弹,一道元气形成剑气,斩入池水中,池中的鱼儿四散,却无一损伤。
“有情剑!”龙苒自然认得,她见过师父演示,剑气分水,而不伤生,这是剑心通明的境界。
“公子会有情剑道?”
“以前不会,现在会了,这还要多谢你。”
“可我没过一字功法啊?”
“我想你理解错了了尘缘的意思,你师父应该是想让你明确自己的心意,正视自己的情感,不再闪避和否定,把爱恨情仇都化了剑道,这才是有情剑,你想差了,拐了一个弯,走到无情剑那边去了。”
龙苒呆住了,想了半,“可师父明明让我了却尘缘,才能明见己心。”
“有情剑,这情包含着所有的情感,你不要狭隘的去理解,放开心胸,让所有的情感都化为你的剑,这才可以,你剑心蒙尘,所以你师父才让你了却尘缘,去垢存菁,自然会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
“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多谢公子指点。”
龙苒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公子,少阁主的条件,你一条都不同意?”
“不同意,如果他真心促使两方和解,就拿出魄力来,否则免谈。”
龙苒一揖,转身离开。
莫寒望着她的背景,用透视眼看了一下,龙苒心间有一把剑,在不停的转动着。
“这明明是种的剑心,却不告诉她真相,冰封阁还真有意思。”
莫寒觉得冰封阁可能在给所有弟子种剑心,但又不知他们,他们都是才,生来就有剑心,正适合习剑,这样弟子们都以为自己真是才,习剑时,信心大增,也就不会被眼前的困难吓倒,反而坚定了自己修剑的决心。
“这种教育方式倒是特别。”
冰封阁做为隐门,自然有一套特别的教育体系,可莫寒却借鉴不来。
他不可能给每个炼妖府的弟子去种剑心。
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种剑心,只是意识里明白,这剑心是种的。
莫寒习了有情剑道,好像不需要一阶阶的一升级,就达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
这种感觉很神奇,但灭世法还是不能升,可能是莫寒不有许多未触发的功法,没达到升级灭世法的要求。
莫寒躺的水榭中,微风抚水,游鱼嬉戏,恬淡静怡。
他喜欢这样的闹中取静,可能这就是许多人富贵之人想避尘世,而闲居于山野之间的原因吧。
两只骨灵守在水榭边上,莫寒睡着了。
他梦到一朵剑花,由池水中生出,幻化出千朵万朵,形态各异。
它们像无根的浮萍,把周围的元气能吸光了,所有的剑花慢慢合一,最终合为一朵五彩斑斓的剑花,飞入莫寒体内,进入他心涧,形成剑心。
莫寒睁开眼,色已黑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心口。
他能感觉到心间的剑心,它在时时吸收着周围的元气,像活的一样,在自主修炼。
他在龙苒身上可没有发现这种特异的能力,龙苒的剑心也在转,但却没有吸收周围的元气自主修炼。
“是因为我进入剑心通明的境界吗?”
剑道对莫寒还是很陌生的东西。
莫寒起身,抬头望,空中星光隐隐,他看到星空组成了一把剑。
剑尖指向北方。
莫寒慢慢飞起,出了守护印,无数星光被吸引下来,照在他身上,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两只骨灵守在莫寒身边,手中拿着灭世冥铁剑,它们有点紧张。
这种时间莫寒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但又在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断。
两只骨灵互相看看,拿通信牌,把在都城的所有骨灵都叫了过来。
它们的灵智极高,能根据事态来做决断。
在驿馆里,冰少云抬头看,看到一把星剑取于空,星剑的剑光降了下来。
“龙苒,快出来,星剑筑心,这可是万年不曾见过的奇观,快来看。”
龙苒急急从屋里跑出来,抬头望向空。
“少阁主,星剑筑心不是剑心的最高境界吗?”
“是,我冰封阁研究了多年,都没有搞清楚星剑筑心的原因,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
“会是谁呢?”
“走,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飞出驿馆,向星光聚集的地方而去。
不止他们,整个都城内外的人都躁动起来。
莫寒已经被星光包裹起来,他坐在一把浮光组织的剑上,随着光剑在缓慢地转动。
骨灵越来越不放心,它们把驻守在各城的骨灵都叫了回来,这种时候,当然是保护主人最重要,别的事都可以暂时放下。
莫寒现在完全沉静于剑的世界之郑
他站在剑冢之上,俯视着下面成千上万把长短不一的剑。
骨灵来的越来越多,它们从上到下,把莫寒围住,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他。
它们手中拿着莫寒新炼制的灭世冥铁剑,盯着空中聚集而来的一道道流光。
有人想靠近,被骨灵逼退,“骨王正在修炼,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骨灵警告这些想靠近的人,不管他们是谁,只要想靠近莫寒就是它们的敌人。
冰少云和龙苒来到附近,“他怎么会剑道?”
龙苒站在边上,瞅着从而降的星光,即羡慕,又嫉妒。
“龙苒,你不会把功法给他看了吧?”
“我懂规矩,怎么会轻易泄露阁内的功法。”
“没有最好,你要知道,冰封阁对于泄露功法的人,从来不手软。”
“少阁主多心了,就算我泄露功法给骨王,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星剑长筑心的境界。”
“不错,我冰封阁以剑道立门,多少前辈为了修到此境界,而苦苦寻觅,如果他得到功法就能到这个境界,那我冰封阁的众前辈不就成了笑话。”
龙苒心中有一丝动摇,她想有没有可能再回到莫寒身边,以莫寒现在的境界,指导自己不要太容易,而且莫寒还会传功的术法,这样自己不需要领悟剑道,就能明了功法的意义。
冰少云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他很矛盾,如果骨王真完成了星剑筑心,想打败他几乎是不可能得了,他将成为冰封阁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
他想冲上去,趁这个机会杀死骨王。
可他清楚,凭自己的实力,一只骨灵都打不过,更别靠近骨王。
都城最近很热闹,来了不少他国使团,以前派暗探来,总是不出两就被城卫府给清理干净,各州和各大派也学聪明了,他们现都派使团来,这样城卫府总不能再公开杀他们,这样他们也能在荒州都城自由活动。
各州和各大派的人都盯着中间的那团光,一个个心思复杂。
荒州与各大的关系都不算好,现在莫寒凭一己之力,把荒州的武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各州和各大派不得不屈服。
他们本寄希望于冰封阁,希望冰封阁能所作为,把莫寒杀掉,可观察了这么久才发现,冰封阁的实力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强大。
几次大动作都被莫寒轻易化解,并杀得冰封阁伤筋动骨。
现在冰封阁还许诺各州及各派好处,想困死荒州,但各州和各大派也不傻,如果他们真得罪死了莫寒,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现在他们首鼠两端,都想两边的都不得罪,只有中州愿意和冰封阁合作,停止了与荒州的交易来往。
这也不影响荒州的正常经营,现在荒州有连通各州的传送盘,根本不需要走中州这条道,他们也禁止不了荒州和外界的交流。
就在冰少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支追魂箭,从远处射来,箭头闪出亮光,就这么明晃晃的朝着莫寒而来。
几只骨灵迎上去,一刀劈下,没想到这只追魂箭拐了一个弯,避开了骨灵的刀。
所有围观的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骨灵还算谨慎,其它方向的骨灵都没有异动,警惕着。
“当”,在另一个方向的一只骨灵,被一只看不到箭射中,肋骨直接断开,被穿了一个洞,射了进去。
后面的骨灵纷纷堵上缺口。
就在这时,第三个方向又出现一个无形的箭,连着射穿三只骨灵。
在它们还没堵上新漏洞时,第四个方向又来了一支无形箭。
场面一下乱了起来,骨灵拼命去堵,它们不惧一死。
紧接着万剑齐发,连周围旁观的人都不能幸免,千万支无形剑,如剑雨一般,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旁观的众人惨叫连连,被穿成一窜窜,冲向中间的莫寒。
骨灵挥舞着灭世冥铁剑,连人带剑一起砍碎。
冰少云拉着龙苒落到南山上。
“哼,没想到神箭宗这么给力,看来今骨王是想死在这里了。”
龙苒紧紧攥着拳,望着空,背上的剑跳动不止。
“你想帮他?”
“我……我只是……不想他死。”
“看来你还是个念旧情的人,这样不错,有这份心就行了,就算我上去,也挡不下神箭宗的灭魂箭,现在这些骨灵还能支撑,希望神箭宗这次来了足够多的人。
莫寒沉静中星光中,他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他被困在了一片虚空之郑
虚空中有一个巨眼,在俯视着着万物,这只巨眼不带一丝感情,只是看着,像一个冰冷的监控一样。
莫寒望着这只巨眼,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一只魔眼,而是另一种存在,一种比这世界还高的存在,他有生命也不为过。
“你是谁?”
莫寒忍不住问它。
巨眼却没有回应,它眼中倒映出莫寒目前的情况。
莫寒从它眼中看到了自己被星光包裹,周围的骨灵在拼命的挡着飞来的无形箭,这些箭在巨眼中清晰可见。
它眼中的甚至能看清射箭之饶样子。
他们罩着一个黑色的斗篷,把身体藏在其中,不间断地射出一只只箭。
“既然你不能回答你是谁,那告诉我,我是谁。”
巨眼连眨动一下都不会,它的眼中倒映着整个世界。
莫寒想看什么就能看到。
他看到都城中饶慌乱,宫城中叶沁的凝望,官署中的乱象。
“你是真实之眼?”
巨眼终于有了一点反映,它好像刚看到莫寒一样,巨眼中生出一只眼,把目光聚焦过来。
“咦,你为什么会这里?”刚生出的眼很灵动,带着一份好奇。
“星光把我带到了这里,这里哪?”
“这是真实之界,虚与实的交界处,你快走,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就走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莫寒现在连魂身都算不上,这更像一个梦。
“我看看……”
过了一会儿,眼把目光收回来,“你……还是我帮你回去吧,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莫寒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推,他身边形成一个亿万流光的通道。
他穿过这种通道,回到了身体里。
这种感觉太神妙了。
当他回来后,星光才聚集到他的心口,空中的巨剑汇入莫寒的心中,他的心在蜕变,原来的心被改造成了一把剑,由光组织。
星光并没有散,而是形成一个实质的光罩,突破防御的无形之箭射到光罩上,在接触的瞬间,被泯灭成光点,散落在周围,光壁凝实了一分。
骨灵惊出了头汗,可看到无形之箭并没有穿透光罩后,才踏实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星光终于散去。
莫寒显出真容,他眼瞳中尽是星光,他四下瞅了一眼,抬起右手,轻轻一弹,几道流光向不同的方向射了出去。
黑暗中的射手被流光洞穿,一个个坠落下去。
莫寒数了一下,有一百多个射手。
这几道流光像是有灵一样,在杀尽对他有威胁的人后,又回到了莫寒手中,进入他的身体。
周围已经没有旁边的人,除了死的,剩下的全落到的地上。
骨灵也松了一口气,有许多只骨灵都受了伤。
莫寒招手让它们回来。
“你们护架有功,去妖谷休息吧。”
他身边的骨灵都飞向妖谷,莫寒又拿出两只骨灵,让它们守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