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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问句好傻。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了尹楚依的心头。
不能再这样，不能再这样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
她双手抵着叶宸，用尽了全力想要推开他，想要挣脱开。
再不分开，不知自己还会出些什么傻话来啊。
可这个时候叶宸哪里会就这么放手了。他想用力抱紧些，又怕把人给闷坏了，只好松开了些手臂，趁着尹楚依没反应过来，从后再次把人圈在身前。
尹楚依倏然僵住。
叶宸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他们的脸贴着脸。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似穿透了胸膛刺透了她的后背，像擂鼓击打在心脏上，背后炽热得要立即冒出汗来。
洒进屋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深色变得柔和，阳台里传来轻微的响动，Luna在它的窝里展开手脚伸了个大懒腰，站起来再前前后后做了次伸展，它扫了眼客厅里的两人，慵懒地大大打了呵欠，这才施施然走到自己的食碗前，开始了它的晚餐。
叶宸用眼角余光看了眼阳台的动静，学着平日下班回到家，Luna在门口迎接他的动作，以脸颊轻轻蹭了蹭尹楚依的脸颊。
尹楚依怔住，脑子里再次一片空白。
这个动作太亲昵了，亲昵到它在她的梦里都不敢出现。
叶宸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耳边缓缓道：“我也不知道。”
罢，他又蹭了蹭，鼻尖在她的脸颊有意无意地划了划。叶宸似乎有意控制了呼吸，温暖的气息轻柔地拂过，把火热带遍全身。
尹楚依的手心被热得冒出了汗，她忍不住在自己的衣摆上轻轻擦了擦。
“你哈哈大笑的时候，我觉得很可爱；嘴里塞满了食物的时候也很可爱。”到这，叶宸忍不住笑着补充道：“像只兔子似的。”他轻轻牵起尹楚依两只手，托在手中，拇指轻轻揉着她的掌心
“你在我面前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觉得可爱......跟Luna话的时候，也很可爱。在家里，这样听着你话，就很安心。”
“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可，可是....”尹楚依几乎要被叶宸这一连串的“可爱”给击垮，紧接着他还抛过来一记重弹，炸得她头脑发眩。她急得眼眶都红了。
“可是什么?”叶宸难得没有理会她的着急，轻笑着问道。
“为什么......”后面的两个字，尹楚依没有出口。“喜欢”这个词对于她来，已经太陌生，太遥远了。陌生得它像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遥远得似遥不可抵。
带着些许自己也不察觉的哭腔，尹楚依声音微颤：“你看腻了，就不觉得可爱了……”
叶宸闷笑一声，扳过她的肩膀，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尹楚依眼睛睁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叶宸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的脸颊，俯首吻走她眼角的泪水，心中一阵钝痛。
他强忍着心绪，认真而专注地盯着她的双眼，低哑着声音问：“那你呢？喜欢我吗？”
尹楚依咬着下唇的软肉不话。
叶宸的眼睛里带着星光。是她幻想过的光，她以为那光只能远远看着。他像夜空里的星星，明明就在那里，可却遥不可及。她又常常庆幸，遇到了那颗星星，它总是闪烁着光芒，带着炽热，在夜深人静时温暖着她日渐冰冷的心房。而现在，那道光，那颗星星，就在自己眼前，以从未有过的超近距离注视着自己，像要把自己熔化。
尹楚依的不自信在这要紧关头纷至迭来。她想躲开那双专注的眼睛，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不自信和怯懦。
她配不上那光。
“喜欢吗？”
尹楚依嘴巴抿成线，还是不应。
“不喜欢吗？”叶宸的声音明显低落了不少。
尹楚依这回嘴巴快过脑筋，焦急地否定道：“不是的！”
“那喜欢吗?”问题又绕了回来，“还是不喜欢啊?”
“…你，你是故意的！”尹楚依急得直跺脚，眼圈又红了。
叶宸闷笑一声，把人重新圈入怀郑他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喜欢，喜欢到不出口对吧？”
尹楚依抓着叶宸后背的衣衫，额头抵在他胸前，鼻子用力抽噎一下。
叶宸一下一下揉着她的发丝，无比温柔地道：“不肯还要哭鼻子的呀？”
尹楚依用额头轻轻撞了下他的胸口表示抗议。
你管我！
“哎呀！”叶宸胸膛缩了缩，假装吃痛道：“这么快就欺负我了？”
“你才欺负我….”
带着点鼻音的话，比平常的声音显得更软糯了几分，钻进叶宸的耳朵里，似撒娇，听得他心底酥酥麻麻，“嗯，欺负你，只欺负你一个。”
最后的一丝金光也消失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华灯烁烁，一如明昼，城市的夜空从不乏光明。香槟色的月亮折射着太阳光，继续普照大地，它是太阳的忠实拥护者。星星似都藏了起来，可只要你仔细分辨，在空的这一角或是那一角，总能找到它们的身影。
Luna终于不耐烦了，趁着月色使劲扒阳台的玻璃门，像是月下笨拙的贼。
尹楚依偏过头偷偷看过去，这Luna也是机灵得很，竟立即察觉到她视线，不光扒得更使劲了，还开始惨戚戚地大声叫唤起来：“喵——喵——”
“……”
尹楚依撇撇嘴，用额头又撞了撞叶宸胸口，示意他松手。
叶宸瞥了眼Luna，装作不明白，下巴搁在在她发顶上，还把手臂再收紧些。
尹楚依急了，扯了扯他的衣摆：“你，你先放开.....Luna想出来.....”
叶宸蹭了蹭她的发顶，道：“不放，不给它开。”
会蹭鼻子上脸的电灯泡，才不放它出来。
尹楚依有点想笑，声地道：“那你还要不要吃晚饭？.....我，我饿了。”站了这么久，她是真饿了。
这么一，叶宸果真就松开手，还扭头故作凶恶地瞪了Luna一眼。
Lu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