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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凤栖楼
京中酒家无数,但这凤栖楼却是其中数的的上号儿的大家子。不管是雕梁画栋的装潢格调亦或是应有尽有的美味珍馐,只要在这里吃上一顿饭,没有任何一人能挑出一处毛病来。若是硬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可能便是门槛太高。
这里的门槛却不是门口地上挡门的那块儿木板。
想要在这凤栖楼里吃饭做宴并非是有几十上百两银子便行,还得有极高的身份地位。如果在朝中做官,那得是六部侍郎往上;如果是江湖白衣,那也得是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
而在此时,凤栖楼三楼最深处那间最尊贵的雅间,红木的八仙桌得有两丈方圆,上边儿满满登登的摆着各色精美菜肴。也没什么大盘子大碗,就是一碟两盘儿的码放,每样菜用筷子夹也就能夹上四五下。打眼望去,这桌上怕不得有百十道菜品?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素雅的山水画,看落款印章也是大家的古迹真品,东南的墙角几样盆栽绿意勃勃,西边儿的墙角摆着金银铸就好大的冰鉴(jian)。推开窗户,阳光照射进来,为这雅阁又平添了几分生气。
“吃吧,别客气。”汪芷微微一笑,“这家店的菜品味道都不错,掌勺的大师傅当年可是宫里的御厨。”
方才没来的及细看,此时对面而坐,徐宝再看汪芷,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遥鼻,鹅蛋的脸儿,杏眼桃腮,一点朱唇娇艳欲滴,一颦一笑不尽万种的风情。这是一个美人,哪怕此时一身世家公子哥的打扮,那也是浊世偏偏一美少年,典型的男女通杀。
汪芷似乎对徐宝的反应很好奇,青葱玉指在唇上点零,坐下了结论:“你这宦官很特别啊?”
“额。。。”徐宝缓过神来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遮掩,却被辛辣的琼浆玉液烫的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刘伶醉可不是这么喝的。”汪芷皱着琼鼻又是一笑,伸手拿起面前盘中一个银制的精致夹子夹了一个冰块儿放进酒杯中晃了晃,也抿了一口,没有任何难受的样子,脸上浮起一片醉饶红晕。
徐宝也学着她的样子往酒中加了一方冰块儿,再入口,辛辣的味道浑然不见,却有一股清凉甘甜的味道,酒液下了肚子,一股暖流蔓延四肢百骸,不觉竟有些飘飘然。
“徐宝,对吧?”汪芷拿筷子夹了几根穿了火腿的豆芽儿入口,的是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是。。。”徐宝老实的点点头。
“你很特别,也很聪明。”汪芷伸手指指徐宝的左右,徐宝脸色一红。
何解?
好家伙,这么高档的馆子,面前这许多珍馐美味。柱子和橘子一开始落座的时候还有些矜持的意思,等汪芷方才那一句“吃吧”出口,他俩拿着筷子就表演开了。柱子还强点儿,好歹还用着筷子和勺子,橘子就不同了,筷子夹了两下不过瘾,直接端盘子开始往嘴里倒,呼噜呼噜的吃的四脖子汗流。
吃相虽然不雅,但其实细想想,这才是应有之义。
毕竟是长在宫中每日里粗茶淡饭没见过世面的宦官,如今甫见这等超品的宴席,还能绷得住才是奇怪。
柱子和橘子大快朵颐,汪芷身边的张敏冷着脸端着杯子偶尔抿一口,汪芷和徐宝却基本没怎么动筷子。
至于原因。。。
巧了。
他们两个都有点儿洁癖。
“让汪公子见笑了。”徐宝低声道。
“公子?”汪芷笑了笑:“你已经猜出来我的身份了吧?来听听?”
“您是。。。皇奶奶身边的近人吧?”
万贵妃随只是贵妃的头衔,但宫里大太监宫女都称其为皇奶奶,管成化帝叫皇爷,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儿。
“猜的不错。我叫汪直,是娘娘跟前最得宠爱的太监!”汪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有多么粗糙,犹自道:“今本来我是在宫里陪着娘娘看戏的,可听你出了宫。我猜着有你在肯定便有一场热闹,便拉着张大伴出来了。果然不错,你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啊。不过嘛。。。你不止是聪明,特别,还很坏啊?”
“这个。。。”
“挨打的是这个胖子,偷袭的是这个壮子,你这个当老大的前前后后就是在看眼儿,上下嘴皮子一碰,没刮着也没碰着,你你是不是很坏?”
徐宝还没话,橘子却猛地把手里的盘子放下,一瞪眼:“谁的,宝哥他是武艺没成,不然的话肯定也上!再了,我们做弟弟的本来就该给宝哥出力,哼,你这话可是错了。”
“橘子!”徐宝低声喝了一声,随后举杯赔罪:“我这两个弟弟心眼儿实,错了话,还请公子原谅,若有什么。。。徐宝愿意担待。”
“你这大哥做的真不错,竟能让两个弟弟如此死心塌地。”汪芷眨眨眼,将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之前在宫里就知道你脑子活泛,能把彭老头儿噎的没话儿,刚才看你心眼儿活泛,更对亲近的人不错,护犊子。。。喂,做我的手下吧?”
“啊?”徐宝张着嘴巴好像一只蛤蟆。
子曾经曰过:老大挑弟三年,弟挑老大三年。
出来混的有个老大罩着日子自然要好过的许多,可如果要是跟错了老大拜错了码头,那后果有时候可是比光棍一个人瞎混还要严重的许多。
先前这汪芷在通胜赌坊里报的是汪直的名字,如果眼前的汪芷就是自己记忆中所知道的那个汪直。。。
在这个成化年间,除了成化帝和万贵妃,那这汪直确实是一根粗的不能再粗的大毛腿。开玩笑,西厂厂公,见谁抓谁,逮谁杀谁,连尚明那个东厂的厂公都要躲着她走。如果自己认下了这汪芷做自己的大姐头,那前程可是一片光明。
当然
仅限汪芷活着的时候。
那汪芷活了多久呢?
从她有名有姓的大杀四方到卷铺盖走人销声匿迹,前后都算上大概满打满算也就十年的光景。
为了十年的风光而把脑袋押上值不值?
当然值得。
自己可是铁蛋的宝儿哥,到时候就算这老大倒了台,自己的脑袋肯定也保得住,不定还能顺道儿把西厂拿在手里。
稳赚不赔的局子,傻子才不押呢。
徐宝想这汪芷似乎是个心慕江湖的八卦女,当即改了称呼,起身纳头便拜:“的徐宝,拜见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