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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缺后来走在往生道的时候一路都在唏嘘。
他不明白为什么锦烟刑满出狱后始终没去见和尚,也不明白为什么和尚应该就是因为锦烟的事情才来的地府,这么多年却也没有进过枉死城。
至于为什么锦烟受满七年刑出来后仍旧做了枉死城主,他觉得很好理解,因为锦烟如今喜欢女子了,这满阴间最好看的女子请她坐这个位置,她当然不会拒绝。
而他知道的这一切,是范无救领着他从阴无极往回走的时候的。
去时他真真切切深深刻刻的想了一路,牧遥不是人,那他还喜欢她吗?
到了冰山地狱之后,他想明白了。
被判进冰山地狱里的鬼,皆要赤身受刑,在这极寒之地,被冻成一根一根青紫青紫的,动辄断一截胳膊、碎半颗脑袋的玩意儿。
他甚至还看到那冰山山脚下迎风行走着一个臀部两条腿。一位冻碎了上半身,仅剩下半身的男鬼。真是要瞎了。
而后没过多久,寒风中,那臀部也脱落下来,圆滚滚的一路滚到了周缺脚下,前头还连着那玩意儿,他挑了挑眉,这东西倒是坚强的很。
周缺看着那块紫色的臀部,当时就悟了。人并没有多么高级,而不管是灵物妖物魔物仙物,牧遥是好看的。他就是喜欢好看的牧遥。
谢必安的衣服看上去不厚实,倒很是御寒,周缺停下脚步对着那块臀部大彻大悟的时候,范无救还以为他想拿回去作纪念。好心提醒了一句,这玩意儿出了这里会化,不管现在看上去多么坚挺,你不会喜欢它化了之后的样子的。
周缺抬腿就将它踢了出去:“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冻着的臀部?”
范无救笑笑:“谁知道你是什么属性。”
往生道很长,足够他整理思路,之前范无救题在他脑门上的字早已淡去,但他倒不是很慌,毕竟身上还穿着七八层谢必安的衣服。
孟婆庄外,鬼魂排队喝汤,周缺挤在后头想插个队,被前头的三百多个鬼一起指着鼻子教育了。
“年轻人,知道你急,走到这儿的谁不急?”
“诶我,何时转世皆有定数,你急也没用啊!”
“嘿,这王鞍,这是分到了什么好胎吧,急的要插队?”
“伙子呀,你要再有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们就报告鬼差了呀你知不知道!”
……
孟婆庄外戍守的鬼差个个红眼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只负责镇压动乱,看上去并不会有心情来帮他。
周缺到底老老实实的排队了。
排了大约两个时辰的队,他两腿一软的扑进孟婆庄的门。
牧遥叉着腰,正指挥着几个丫头风风火火的干活,一回身就被他扑了个满怀。
“周缺?怎么,你也要投胎了?”
周缺赖在她身上赖了一会儿:“不是啊,我来找你的。你之前不是让我去问阿离,我现在都搞清楚了。”
牧遥两眼一亮,噔噔跑出去,朝后头还在排队的几百个鬼魂大喊一声:“汤都分完啦,今日就到这儿了!要投胎的明日赶早!”
一句话顿引百鬼暴动,牧遥朝外头当值的鬼差们招招手,然后砰的一声锁了大门。
周缺和屋内打量他的几鬼打了声招呼,寻了把椅子坐了:“遥遥,他们排了好久的队了,你这样真的不怕哪碰上个丧心病狂的报复你吗?毕竟你当差的地方就在业川边上。”
“不会啊,外头那几个都是范无救手下当差超过百年的,很有几分手段。再了他们把我推下业川了那就再也别想投胎了。”
牧遥挥挥手遣散了几个丫头,在周缺对面坐下来:“所以你都知道了什么?”
待周缺绘声绘色的将这段故事里的所有细节讲完之后,牧遥皱着眉头沉吟半晌,无奈一叹:“即便如今清楚全貌,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锦烟姐姐没有去见和尚,曾经问过一次,她也只是笑笑…”
周缺眼珠转了转:“那和尚怎么也不去见锦烟姑娘呢?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个…这个你只能自己去问他了。你若有缘问到记得告诉我。我是不敢再见他了。”
周缺有些诧异:“你又不是恶鬼,为什么不敢见他?”
牧遥朝翻了个白眼,僵硬道:“他我执念太重,伤人伤己,很需要度化…”
“伤人伤己…”周缺沉吟片刻,突然捂嘴一笑,“是之前被无常爷灌汤的事么…”
果然,提到这桩事牧遥立刻就炸:“无常爷无常爷,你倒是叫的亲热!”
周缺觉得这个炸毛样子的牧遥还挺可爱,摊了摊手:“他好歹是我的主子啊。而且你还管他叫哥呢,还来我?”
“我那是…那是忍辱负重!你懂什么9不是为霖府的和平!”
周缺揉揉她的头:“好好好,地府的和平就全靠你的隐忍付出了。”
牧遥几下拍掉他的手,理了理辫子:“你少被他一时的表象蒙蔽了,你难道还没从锦烟姐姐的故事里看到他的狠毒之处吗?”
“狠毒之处?你是让她受满七年刑的事?虽有些…但好歹也算帮锦烟姑娘报了一些仇了吧。”
牧遥白他一眼:“你才来几日?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做这样滥用私刑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此番若是要帮锦烟姐姐又何必非要叫她一同受刑,他以前可是那种因为一时心情不好就会随便给阴无极里的恶鬼加刑的人呐!!!”
周缺微微垂下眸子:“照你这样,他若是真想害锦烟姑娘也不必帮她一同折磨晏修,直接给她加刑不就是了?”
牧遥歪头看了看他:“你是给范无救灌了迷魂汤了?这么向着他?”
周缺一愣,见她神色很是认真,忙讨好道:“我哪有,我肯定更向着你的。”
牧遥冷哼一声:“只怕他没告诉你那时候他将锦烟姐姐在血池关了七年,是怎么同阿离和必安哥哥解释的吧?”
“嗯?怎么解释的?”
“他人生若无痛,那也太无趣。你明白了吗?这对他来只不过是一种乐趣啊!!!!!”
牧遥激动的拍着桌子在周缺耳边吼。周缺给她震的差点没翻下椅子:“好好好,乐趣乐趣…”
“乐趣什么啊乐趣!”
“不是不是,不是乐趣…”
知道了全部事实真相的牧遥,为表谴责之心,打算暂停一晚到无常殿蹭饭的计划,并且扣住了周缺:“你也不许去!不要和这种恶鬼一桌同食!”
于是当夜看上去心情很好的谢必安特意给周缺加的菜就全都便宜了将离和范无救。
当然,一开始将离看到周缺没有出席这顿饭,还以为范无救将他给暗中杀害了。
故而眼珠子很有气势的往范无救脸上扫:“我可听你今日带他去阴无极了,你老实,是不是把他给留那儿了?”
范无救一歪头:“你的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直接把他给留那儿呢?”
谢必安看着自己颇费心思的几盘菜,不死心的往门外瞟了瞟:“你真的没偷偷干掉他吗?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范无救翻了个白眼:“我在你们两个心里都成什么人了?”
将离谢必安异口同声:“恶人!”
范无救挑了挑眉:“没得洗了?”
将离、谢必安:“没得洗了。”
范无救两根筷子一根指着一个:“妇人之见,人之见。”
将离一筷子指了回去:“怎么着,不然你还是君子不成?”
范无救矜持的笑了笑:“你别,随心所欲的日子过腻了,我还真挺想换换口味。”
将离一惊:“别,你还是继续当恶人吧,你君子起来…我大概承受不住…”
范无救转头看向谢必安:“恶人是怎么被逼出来的,看到了吧?”
谢必安一滞,也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将离。
将离差点没将菜盘子掀到范无救脑袋上去:“你少放屁,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恶人了!必安,你相信我!”
范无救懒懒一笑。
谢必安有些尴尬的看着将离:“阿离,他现在是个恶人没错,可我刚遇见他的时候他看着还真的挺君子的…”
将离饭碗一磕,急了:“你刚遇见他的时候他可比现在这副死德性还要讨厌!只不过你…”
范无救突然伸手夹了一筷子辣椒往将离嘴里一塞:“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吃你的饭。”
将离恶狠狠嚼着满嘴辣椒,四目相对,电闪雷鸣。
谢必安疑惑道:“只不过我什么?”
范无救冷冷道:“只不过你太傻,没看出来我的本性,自己知道不就行了,非要别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