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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没等她得逞分毫,美人便猛地低下头,气的差点没去咬她:“在这种地方,你疯了么!”
“这种地方怎么了?”
将离倾身上来,手臂抬起,缠在子玉颈上,软软绵绵,又满是蛊惑的:“在那个世界…在山崖上…在大海里…在云端…在沙漠…我们不也都做过么……嗯?”
在那个世界,在山崖上,在大海里,在云端,在沙漠,在他的骨血之间,心跳顶峰,他们便是地间唯一的生灵。
在那里,他们是神也不再是神,是人却也并非是人,好似全无礼义廉耻,也没有半点规矩束缚,他们只是两个有血肉、有灵魂的生命。
一男,一女,又深恋深爱的两个生命。
这样的地间,欢爱自然是深刻而放肆的。
虽然口中心中都谨记,即便是由他血肉铸成,他也并不拥有这个世界。
可当情潮涌来,他还是会忍不住大胆放肆的想,这是他的世界,至少此刻,这是属于他的世界,他一手建造,用血肉心脏铸成的世界。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眷恋自己深爱的人,还要这宇宙来什么?
他要怎样爱她,他就怎样爱她!他想如何放肆,他就如何放肆!
那一刻,他心潮澎湃,情爱之中,所谓规矩之上,行止由心,他终于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
与此同时,却又极端桀骜的想着,纵览古今,英雄无数,可又有哪一人能如他今日这般,将这行止由心,做到如簇步?
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自这三界有史以来,他是造世第一人!
于是血液奔腾着,如惊涛骇浪,骨骼震颤着,如巍峨高山。
他热情的与她胡闹,激烈的与她欢好,在云端,在海底,他们一同贴近这大地,去听那地心之下的心跳声……
耳鬓厮磨,交颈而卧,何等逍遥?
可如今离开那个童话一般的地方,子玉闭了闭眼,这是在虚空中,这里太危险了,不是胡闹的地方。
于是一把拍掉她捣乱作怪的手,子玉眉心紧蹙:“这怎么能一样,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要胡闹,等下落到什么空间夹缝里,出都出不去。”
却没想,某个两眼火热,只知情字好的帝君,噘嘴便道:“出不出就出不去呗,出不去更好,反正有你陪我,我不无聊。”
“………”
看来一般的理由是叫她消停不得了。
子玉双眸微眯:“虚空世界虽鲜有神魔通行,但大也是个公共诚,你就不怕被人瞧见?”
“若被瞧见了,便不考虑我的名声,你这上圣太初齐仁德圣法无上无极众生大帝,还要脸不要?”
将离干脆利落:“不要。”
呵呵,来惭愧,她不要脸这回事,他还真想到了。
子玉:“那你就考虑考虑我的名声吧,还有地府的名声。”
将离大言不惭且很有自信道:“你有我还要名声做什么?地府又怎么了?地府的君主和储君情意缠绵,这难道不是君臣同心、造福万鬼的事情么?”
对不起。
她不要脸这件事他想到了。
但她认为有了她,他也可以不要脸,并且认为君君臣臣搞在一起还能造福万鬼这件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子玉投降:“我输了,好吧?齐君威武,您老道理最大。”
将离嘿嘿一笑:“好呀,你输了,那我要罚你!”
完她柔媚一笑,便将红唇凑上……
……
冥历齐十二万…呃……
十二万多少年来着???
将离拍了拍脑袋,想不起来。
罢了,这种细节问题,还是等回去问问谢必安吧。
冥历齐十二万…很多年,人间无极界,盛夏,宜好死,忌永生。
盛夏的气里,烈日如焚,万物躁动,就连一向泉水叮吣禅罗山,如今远远望去,都好似被日头蒸的冒了烟,满山生灵,只剩蝉鸣。
蔚蓝的穹中,万里无云,这热烈到过分的晴日里,却忽然间在半空中裂出一道丈许长的漆黑缝隙。
缝隙手掌宽,边缘扭曲,像是有人拿墨笔在这水蓝苍穹中凭空的涂上一条,赌粗鲁。
可渐渐的,幕扭曲,那缝隙越拉越大,须臾间便拉成滚圆的球形,里头噼里啪啦的滚出来两团东西……
推开时空大门,望见河山万里,再降落到这无极界的那一刻,将离脑中晕了片刻,便觉万丈豪情!
她若无其事的从储物戒里掏出件粉纱披上,擦了擦焦黑的脸,信手一挥:“玉儿,你看这人间大好,是不是很叫人心情舒畅、心旷神怡、心……”
“闭嘴!”
子玉完全没有心情去看这人间大好。
他咬牙切齿的忍着浑身剧痛,脑中晕的几乎站立不住。
他什么来着?那虚空中能是胡闹的地方吗?这下好了吧,不仅遇着空间夹缝了,还遇见空间风暴了!
她是没什么大事,在他怀里身后的躲着便好,可他…
“咳咳…咳咳咳……”
英明神武,古往今来创世第一神的北阴君猛地喷出一口宝贵神血,很没有形象的趴倒在云头上。
妈的…
他忘了,这里还有个会自动封印修为的锁灵阵……
将离惊叫一声,当即也哐当一声在云头上卧倒,侧头问他:“子玉你没事吧!”
“………”
子玉看着她,将舌下残留的半口神血不声不响的咽了下去:“你不将我扶起来,也一同趴下来做什么?”
将离:“……的好有道理。”
于是她生龙活虎的蹿了起来,挽着心上饶胳膊,一把将其拉起,而后朝着目标禅罗山,孤云隐,乘风万里,如云而去。
与君相携,十指交扣,单身作孽十二万年的齐大帝幸福甜蜜,神魂圆满,于是心情大好的开始絮叨。
“哎呀,玉儿,刚才在虚空中可真是惊险呀,实在的,我活了这么多万年,在虚空里借道了那么多回,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空间风暴呢!吓死我了!”
她居然还好意思吓死她了?那风暴还离她十万八千里呢,她就跟个鹌鹑似的把脑袋插他怀里了,她上哪儿受的这份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