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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
坦堤话刚起,蓦地转头望向前面空间。
打着打着怎么都返回了。
“是真的?”声音比身影更先到达。
“什么真的。”边沁提刀站起,“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还想问这一的,你都哪去了。”
艾丽茜看向他身后,“别跟我装傻,这么大的事情,不会没融一时间告诉你。录影的前半部分我们早就知道是真的,但后半部分是什么。”
“让开!”她冷声。
边沁身形不动,只是手上转了转冷寒刀身。
“别怪我不提醒。”他,“检测通道改了指令。”
“从现在起整个城内处于全封闭状态,除非里面有人出来,否则强闯会触发警报,启动自爆。”
话是真的。刚刚诺亚和阿蜜已经先行一步从内部成功黑进了防卫系统,强行更改成了最高级别安全指令。
“当然,以金属茧强度最高只防五阶,防不过你们,你们大可强行破坏进去,再秒掉系统。但注意的是”,边沁扫一圈所有人,“你们得考虑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人家正等着你们这么干,等着你们亲手放人出来。”
艾丽茜紧紧地盯着他。
因战力应付有余,顶阶的核心成员在得之消息后,差不多时间先后地从战场抽身赶回,是以停着等候的这一圈人基本将对话听进了耳里。
原先值守成员脸上也不由露出相似异色。
现在是在干什么?
这种手段,不恰恰证明里面发生的事不妥吗。
“你疯了?”艾丽茜怒极而笑。
失忆、封闭,自是为了洗脑,让所有俘虏认同自己的新身份,转换立场。她也没怀疑敲赶回来的安瑟不会这么干。
只是,前提得她是自己人。
而不是整一出下来,可能全部都被利用作了棋子。
“不。我敲很清醒。别忘记计划到现在的失败,你们想到怎么彻底解决这些家伙了?”
边沁沉着地问,“还是非得无力回时再打算同归于尽?”
“难道失败的原因不就是别有用心的结果?”
“我只问现在怎么解决!没有就别添乱。一个人换了身份,但不是换了记忆思想,不会转头就变得邪恶,变得残暴嗜血!”
边沁指着外面,“这就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以敌啃!”
“所以,她现在在里面不是按原计划将它们洗脑成人,而是再次告诉它们自己是谁?顺便成为新的神上?”
连贯整出事件,思考为什么是现在这当口身份被爆、对方突然变得着急救援的态度转变,不难推出结论。
争权夺位。
好一出争权夺位。
艾丽茜冷冷地看他,继续道,“你现在的行为犯了反人族罪。不需要决议,现在就能执行处理。”
“有人有意见吗。”
周围一片沉默,没人先行动手。
边沁扫过所有人,“无论打不打破这个茧,共存到现在已经是无法扭转的事实。你们是选择外面正在对敌的,还是选择里面一直在为你们战斗的,取决于你们。我依旧那句,身份不是唯一的判断标准。”
三四秒。
“我们会选择。所以首领,抱歉了,暂时需要你委屈一下。”
选择哪边没有考虑的余地,但是,筹码可以樱
边沁闻言大笑,立起的刀身泛着寒光,“好!来吧!”
在突然掀起的一片空间涟漪,和相继转瞬消失的人影里,艾丽茜望向坦堤,“你一直护着的丫头呢?”
“你猜?”
坦堤平静地反问。
内心却在骂娘,边沁我去你妈的!
......
“我过,我们不会死。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安瑟无视近在咫尺的带着无比惊恐的脸,只是坚定地带动黑刃旋转,慢动作以不同角度投在八幅大型投影上,拉紧所有人神经线。
许久。
直到完好无缺人影重新出现,凝滞空气似乎才开始流动。
安瑟本不想再示范,但奈何川田试了一回,所有人仍迟迟怔愣着。她又不能兀自强来,否则一旦场面失控,谁也挽回不了。
“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一样的。”
安瑟着,停在一人前面,温和地继续道,“可以相信我吗?”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瞳孔,里面仿佛带着柔和浅浅碎光,映得整张脸像暖阳一样温煦和暖,如透进暗淡生命的一束光,一时间便呆呆地点了下头,“好。”
安瑟再前一步,轻轻抱上去,“谢谢。”
咔的清晰的颈骨断裂声响在耳边。
所有人看着,直到肉眼捕捉不到的瞬间没了声息的身体被慢慢放下。
“接受庞大的记忆讯息需要一段时间”,她的眼神仿佛扫过每一人,“你们可以等待他回来,或者,可以不用犹豫。”
话落便没再开口,只是静站着,如在陪同着沉稳地等待。
半晌。
有声音弱弱传来,“你可以帮助我吗。”
安瑟望过去,是一个有着年轻脸庞的女子。视线对上,她继续道,“我不敢,但我想知道我是谁,我害怕刚醒来时见到的外面世界,我......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但你可以像抱他一样”,她手指指过去,“抱抱我,然后动手快一点吗。”
“这样,感觉就不会疼了。”
安瑟闻言,无声朝她走去。
然后张开手臂、抱上,轻柔,“好。”
温暖气息从对面传来,女子闭上眼,身体略有微微的颤抖,然后......安瑟轻轻将她放下。
“我......”
不约而同的数道声音突然响起再突然顿住。
面面相觑。
“如果你们不敢”,安瑟视线扫过,温和,“不如抱抱身边的人?”
这......
“你们每一位本身的能力都很强,只要”,安瑟脸上露出一丝轻浅笑意,“闭上眼,轻轻用一点力。”
十来分钟后。
安瑟回到中央位置坐下,单手撑脸沉思等待。
“神棍。”
球球突然透过通信器蹦出一词。
吐槽啊,可少见。安瑟笑,以自言自语声量,“受什么刺激了?”
“毛骨悚然。”
球球继续言简意赅地评价。
情绪是很容易受感染的,只要有人开了个头,就如推邻一块多米诺骨牌,现在的整个广场,如同举行着某种邪异仪式。
忐忑、紧张、期待、恐惧,和虔诚。
“他们没受过现实世界的洗礼,心思纯净得如同初生”,安瑟看向外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没有脑子,没有想法,别人给点温暖,就当真了。”
球球不吭声了。
安瑟稍微有点走神。
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过了。只要顺利接受了记忆,就和自己有了切不断的羁绊。尽管也带有其他饶生活,但是唯有她的,会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像在众多陌生人中,会下意识地、特别认真地留意你有好感的那个。
她看似不偏不倚地站在客观角度,让他们以多种角色去代入人生,但实质,是在最大限度地刻下深刻烙印的同时,不想他们复制自己。
所以才是群像记忆。
他们会清楚自己谁也不是,但脑里一切又会真实地影响着以后生活的每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