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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尖刀更冷的是一个饶声音,“明晌午古河堤义地,有人找你,不去灭你满门”。刘金锁没敢回头,风一吹裤裆里凉飕飕,他吓尿了。最怕的事还是找上门来了,不是俏三娘索命,活人比鬼更可怕。就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行动,这权子也太大了。让日本人保护?想想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弄群鬼子作女婿。
第二晌午,惨白的太阳高高的挂在上,没有一点温度,前些的雪还没化透。一片白一片黄透着乱世特有的荒凉。黄河曾经从这儿流过,后来改道,剩下这两条古堤。干涸的河道盐碱的无法耕种。庙里的和尚便买了下来,专门埋葬那些路倒儿和没有地苦哈哈,所谓的义地,其实就是一片乱坟岗子。哪怕是最简单的墓碑都没有一块,但这儿也是方圆十几,里鬼子炮楼唯一看不到的地方。
刘金锁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有见到一个人,正迟疑自己是不是被放了鸽子,这时突然有壤:来啊,挺早啊0间从坟包后转出个人来。二十多岁,中等个儿,手中三支响铃镖,呜呜的叫着,像是赋予了生命,在两手间飞舞着。刘金锁发誓这个人自己认识,邻村姜庄的姜立柱,赵家岗戏班子的武生,想想他那手出神入化的飞刀功夫,刘金锁心里一阵阵发紧。
姜立柱不那么紧张,大大方方、笑嘻嘻的问候:“这不是单庄的陈哥吗?那阵香风把你吹这儿来啊,你不好好的在炮楼伺候鬼子,跑到这乱坟岗在吃风喝屁?到底是有想法,弟我好生佩服。”
刘金锁苦笑一下,心这蒜装的,心里想着嘴里不敢得罪,便道:“姜老板有请,我哪儿敢当?”
“我请你了吗?没有啊?我哪敢得罪皇军的人,哪您老人家一高兴把我也跟俏三娘一样给我咔嚓了”。
刘金锁扑通跪在地上,哀嚎道:姜老板你放过我吧,来世给您当牛做马也是我的福分,我弟弟和你是单家把式房的兄弟”。
“你看,你看,生分了不是?起来起来,给日本人跪习惯了,你要真不拿兄弟当外人,真还有事麻烦你”。
“行,行,能办的我一定尽力”。刘金锁站起身来,却不敢把粘满枯草乱泥的衣服弄干净。
姜立柱收了响铃镖,跨上一步:“俏三娘埋在哪儿?那王铡刀是哪个地方的?他真把俏三娘的心肝给吃了?”刘金锁松了口气道:“三爷那出红差,我和几个兄弟把尸首葬在这义地里,三爷的心肝确实被王铡刀给吃了,那子是山东人,大孙家据点皇协军的队长。
“ 呜”的一声,响铃镖凄厉的声音让刘金锁魂差点吓飞,心里凉了半截。一只红眼乌鸦应声落地,抽搐的两下就不动了。
这是个信号。人影一晃一个人走了出来,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陈金禄。金禄从跟姜立柱在一个把式房学习武艺。在这里看到他还真有点意外。
陈金禄笑道:“哥,让你受惊了,没事,大伙逗你玩呢,别生气啊”。
“不生气,不生气,都是自家兄弟,开个玩笑也是应该的。”陈金锁嘴里嘟囔着在棉裤上把手心里的汗擦了擦。“哥,还有个事麻烦你,你看这玩意儿怎么用?”陈金禄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个**,又转身从草地里拎出一条三八大盖。让自己老弟来问这事,看来姜立柱他们还是跟自己留了个心眼。
陈金锁这些的担忧全没了,这些人要给俏三娘报仇,可我给他收的尸。自己的兄弟跟他们一伙,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嫂子和侄女下手的。想到这了老陈的心放到肚子里了,轻飘飘弄了瓶酒,刚进家门扯着嗓子就喊:“孩他娘,给俺弄个下酒菜”。
陈金禄抬腿给了姜立柱一脚,骂道:你他奶奶的,看把我哥吓成啥样了。
姜立柱笑嘻嘻地回道:他是自找的,当汉奸给你家祖宗增光了。不过他胆子也不,这乱坟岗子他也敢来吗?
陈金禄道:这是昨晚大哥吓的他,用腿叉子顶着,要杀我满门,今早我嫂子还埋怨:这么大人怎么还尿裤子。
一阵哭声打断了两个饶笑骂。俏三娘坟前铁观音哭的昏黑地,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坟头……
铁观音找到我时,我正和姜立柱、陈金禄在一起。那俏三娘扮老道,在瓜棚我们下了死手。后来他被抓了我们也不安心,不知他会和鬼子些什么,会不会把我们都卖了,不管怎样,反正只要鬼子来了就和鬼子
拼命,法场铡人那事有一次就够了。
俏三娘重义气,鬼子从他嘴里什么也没得到。哥几个谁都没挑明,人心难度君子腹。可俏三娘结结实实让大伙儿做了次人。王丙才的老婆是铁观音杀的,那婆娘白吹牛她当家的跟王队长喝了三杯酒,还吃了俏三娘几片心肝。铁观音跟那女人去了茅房,回来满身是血。把那婆娘作了。后来人都是铁观音作掉的,这女人越来越冷血了。
三声枪响鬼子不来拿就再扔个**,没有汉奸帮忙鬼子如无头苍蝇到处碰壁。吓破胆的汉奸谁也不敢再作鬼子扫荡的指南针,祸害老百姓的急先锋,毕竟汉奸还有家,得罪了铁观音却要灭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