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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用右臂把挡在面前保护他的两个士兵拨开道:“女侠是哪条道上的,今天连闯我九道哨卡,有何贵干?”说话南方口音,却勉强能听懂。
铁观音死中得活,却不改秉性,大大咧咧道:“咱们是白马银枪抗日救国军,今天杀了几个鬼子,被宪兵队追到这来。至于你那九道哨卡,我还真没注意”。
那人一愣,可能是对铁观音的说话方式不习惯,只听懂了抗日救国军和杀鬼子几个字。“原来是抗日游击队,那我们是一家人了”。
“谁跟你一家人,你是谁?”
“这是我们龙团长”。
那人瞪了手下一眼道:“我是八路军115师教导六旅17团团长龙书金”。
宋春茂道:“今天我们杀了一个汉奸,说的八猴子、土八路是你们吧”。
龙书全道:“不错,但不知他因何说起”?
“他说你们八路一个大官受了伤,治不了,要在济南找大夫。可日本人派人盯大夫的稍儿,说要么跟踪抓了这个大官,要么把大夫杀掉。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八路的大官把伤治好了”。
龙书金哈哈大笑:“汉奸说的大官就是我,我派人去济南找大夫,没想的鬼子的鼻子挺灵,这事他们都知道了。
邱国营道:“不知团长到济南要找谁?”。
“我们找的是齐鲁医院号称歇佗的那位”。
“他要是不来呢?”
龙书金道:“不来也没什么,这位女侠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认识这个歇佗?”
“不错,承蒙大家错爱,我就是歇佗邱国营”。
龙书金一怔,然后哈哈大笑:“好彩头,好彩头,我说老天爷跟咱八路军是一伙儿的吧。你们请不到,人家找上门来了”。
吩咐手下让开道路,请铁观音等人进了团部。客套几句,邱国营道:“ 我们时间紧,团长的伤在下可否方便看一下?”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他看了铁观音几个姑娘一眼。
铁观音道:“一个大老爷们脱个光膀子还觉得不好意思,咱们出去”。带人走了出去。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三个多小时后,走出房门邱国营被吓了一跳,团部警卫排三十多号人被铁观音的人打了个遍,说好切磋切磋不能动枪,结果宋春茂、姜立柱、邢慧杰大打出手,几十条汉子横七竖八倒在操场的雨水中。
邱医生又辛苦了两个多小时,刚才的手术动手就行,可现在一面给人治伤一边还要动嘴赔不是,换来的往往是惺惺的白眼。
歇佗名不虚传,时间不大,这些警卫已能起来慢慢活动了。虽说走路的姿势不那么美观,却总比躺在操场上让雨淋要好得多。
龙团长为感谢治伤之恩,特地弄了几坛老酒为铁观音等人洗尘。
土八路确实土得很,战士用的武器杂乱不一,三八大盖,老套筒什么都有。有的人干脆只在背后插把大刀,刀把儿上的红绸子在风中飘摆倒也漂亮,仅此而已。打仗时鬼子不会傻到等这些人来拿刀砍,几百人才有一支轻机枪,机枪手把枪当宝贝,别人想多看一眼都不成,更别说摸了。一个团才三门小钢炮。还没有炮弹,只有用来装门面。战士们吃的是大饼子就咸菜疙瘩,喝的粥里小米能数出个儿来。马喂的不错,也就五六匹,铁观音想骑一下,饲养员说这马认生,性子烈,远远地牵走了。就这么穷的军队,团长拿出这几坛子酒,可算是给个铁观音等人的面子,下酒菜就是花生米,兰花豆,几只用绳子套抓的野兔,和战士们在屋檐下掏的麻雀。
龙团长和几个手下丝毫不为酒菜寒酸感到难为情。频频呼酒,粗瓷碗倒满一饮而尽,倒也豪爽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