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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徒弟一把!”
于吉走到迷吾的身旁,
开口道。
迷吾没有回答,
转头看了看阎校
又将目光再次转向面前的羊肉。
于吉微不可查地一蹙眉,
转眼间换上一副笑脸,
走到阎行和迷吾之间,
盘腿坐了下来,
似乎丝毫不介意方才迷吾的失礼。
自顾自地拿起面前的刀,
一边熟练地烤羊身上削下一片羊肉放入口中,
一边开口解释道:
“这个家伙想必你不会陌生。韩遂的手下大将,同时也是他的女婿。之前马腾等人与韩遂交战时,因为随着我学艺,故而没能参与其中,如今学艺有成,想要为其岳丈报仇,老夫厚颜,指点学生过来求你帮忙,老蛮子,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迷吾终于将目光从那烤羊上挪开,
转头看向于吉,
昏花的老眼此刻竟然一片清明,
其内似乎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阎行看向那双眼眸时,
蓦地身子一震,
接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于吉面色微变,
重重地冷哼一声,
声音不大,
但是却立刻让阎行清醒了过来,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
阎行浑身竟被冷汗湿透,
坐在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迷吾冷笑一声,
理都不理于吉那有些愤怒的眼神,
转头看向阎行道:
“就凭你这点道行,连老夫一丝余光都承受不了,还敢在这里放肆。”
“老蛮子!”
于吉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不善道:
“孩子年轻气盛,你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不成?”
迷吾这才转头看向于吉道:
“牛鼻子,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聒噪。”
于吉闻言脸色一变,
正要发作的时候,
迷吾突然脸上露出笑容,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
那只烤羊上面的羊腿便到了他的手中,
将鲜嫩喷香的羊腿递给了于吉,
迷吾笑嘻嘻地道:
“老夫不过和你们师徒开个玩笑,竟然当真。嘁……”
于吉盯着迷吾,
恨不得一拳打烂这张老脸,
只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接过面前的羊腿,
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仿佛这一口是咬在了面前这个可恶的老头身上一般,
三两口将嘴中的羊肉咽下,
这才恨声道:
“老蛮子,你竟还是如此混账。”
“彼此彼此。”
迷吾笑嘻嘻地道,
手中拿着另外一只羊腿,
津津有味地吃着。
过了数息时间,
阎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看向迷吾的时候,
眼神中不自觉地出现了惊惧,
迷吾看在眼中,却仿若未觉。
沉默了一会,
于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如今你烧当羌后人几乎被那马腾赶尽杀绝,我徒儿正好也要为韩遂报仇。你助他复仇,也便是在为你烧当儿郎们血恨,同时贫道还欠下你一个人情,此事岂不妙哉?”
迷吾将吃剩的骨头随手一扔,
转头看向于吉,
目光灼灼地道:
“牛鼻子,你当老夫傻吗?”
于吉面色一沉道:
“老蛮子,难不成你真当贫道怕了你不成。”
随着于吉的话音渐冷,
一股庞大的威压同时出现在帐篷之内。
阎行虽然在于吉的身后,
但是同样可以感受到于吉的愤怒,
心中暗自窃笑,
方才迷吾令他出了丑,
他便怀恨在心,
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如对方,
故而才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自己的师尊生了气,
他自然感到十分的开心,
于吉的本事他可是清楚的很,
在他看来,
这个奇怪的老家伙根本不可能是师尊的对手。
哪知道在如斯压力面前,
那烧当羌的迷吾竟然面色不变,
仿佛故意撩拨于吉一般,
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壶马奶酒,
仰起头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竟是理都不理于吉。
就这样持续了半晌,
那迷吾依然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于吉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向迷吾的眼神中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再次凝视迷吾半晌,
于吉长身而起,
“彦明,我们走!”
“是,师尊。”
阎行一愣,
但还是连忙答应,
起身跟随于吉向帐外走去。
快走出帐篷时,
后面突然传来迷吾幽幽的声音,
“口无凭。”
于吉仿若没有听见一般,
脚下没有一丝停顿地继续向外走去,
但是苍老的面庞上却浮现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师徒二人走出帐篷后,
便迅疾离开了这个部落。
二人离开帐篷后,
迷吾的帐篷内再次进入一个人,
这人正是方才为阎行切肉的那个年轻羌人。
年轻羌人恭敬地来到迷吾的身前,
“老祖,您答应他们了吗?”
迷吾摇了摇头。
年轻羌人见状默然,
但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迷吾开口道:
“令奴,可是心中有疑惑。”
“回老祖,令奴着实不明白为何老祖不答应此事?之前您不是也希望我出手为弟兄们报仇吗?”
“用他们汉饶话,‘此一时彼一时’。之前马家父子灭我烧当根基,我欲派你前去复仇,这不过是世俗间的争斗,即便是你将他们灭了,也无甚大碍。”
顿了顿,迷吾脸上浮现一抹厉色,
张狂地道:
“有老夫在一,便不会使人灭我烧当一脉。”
令奴连忙开口应和道:
“老祖威武,若是有老祖出手,整个下都是咱们的……”
摇了摇头,迷吾开口制止道:
“孩子,话不能这么。虽然我在这西北之地,算得上罕逢敌手,但是在这个下,能够胜我之人也不是没有,比如方才进来的那个老家伙,便是其中之一。”
令奴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迷吾。
迷吾却是苦笑一声,接着道:
“你还,很多事情如今也不适合你知晓。你只需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不能轻易出手即可。”
令奴抬眼看了看迷吾的脸色,
显然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那么老祖,那个阎行在西凉也算得上一位高手,能够得此人相助,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呀。”
点零头,迷吾解释道:
“你的不错,若是与他们合作,对咱们好处不,而且你也可以隐身于幕后,无需走到台前。只是,和他们合作需要多加心,之前那阎行儿,虽然得甚是好听,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表示,咱们若是只凭他们这一面之词,便暴露出实力,岂不是要吃大亏。要知道,在我不能直接插手的情况下,咱们如今的实力,自保是没有问题,但是若想要占领整个河西,乃至夺回整个西凉,可却不是容易的事情。那吕布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呀。”
令奴有些不服气地道:
“老祖,那个叫吕布的家伙能有多厉害?他不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孙儿出手,定然将他人头斩下。”
“你这孩子,你虽然勇武,但是这心思终究是简单了些。”
迷吾颓然叹了口气道:
“唉,也不止是你,咱们羌人在智略方面确实大多比不得中原汉人,否则也不至于被汉人欺辱至如今这般模样了。”
摇了摇头,迷吾接着道:
“若是想要占领河西、夺回西凉甚至争霸下,那么仅有武勇是完全不够的。那吕布虽然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凭借令奴你如今的实力,想来战胜他也并不是难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斩杀他一人,甚至能斩杀成百上千乃至万人,然而整个中原有多少汉人?你能够完全斩杀干净吗?即便真的将所有汉人全部杀光,那咱们得到了下之后,又去统治谁呢?”
令奴闻言一愣,
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显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迷吾循循善诱道:
“汉人虽然软弱不堪,他们的朝廷和军队也都胆懦弱。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有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他们文化、习俗等方面,确实要比咱们强了不少。“
顿了顿,看着令奴似乎明白过来后,才接着道:
”咱们要做的是征服和奴役他们,让这些汉人成为咱们铁蹄下呻吟的羔羊,但是咱们羌人经过这数百年来,被汉人们数次的征伐,使得人口锐减,并且如今还有一部分羌人甘愿做汉饶走狗,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真的想要征服汉人,那也是十分的困难。因此咱们才更要学习汉饶方式,笼络上一些汉人充当咱们的打手和谋士,为咱们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将来还要为咱们治理地方,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够真正的令咱们羌族强大,才能够将汉人们永远踩在脚下。”
迷吾苦口婆心的教导,
终于有了效果,
令奴的眼中越来越亮,
显然是听明白了他的话语。
迷吾这才接着补充道:
“所以咱们与方才那两人之间的合作是肯定要进行的。只是,咱们也不能傻乎乎的被人使唤,咱们要掌握主动,所以我方才要求他们必须要表示出一些诚意之后,咱们才会出手。”
令奴一听喜上眉梢,
忙不迭地点头连连称赞起来。
祖孙二人便在帐篷之中,
勾画着他们那美好的未来。
外面的风越来越急,
雪越来越大,
在凛冽的风雪之中,
两个孤零零的身影正极速的前行,
他们正是离开了烧当羌隐秘部落的于吉和阎行二人。
积雪厚重深达数尺,
战马在这样的雪地之上根本无法前校
然而这两人行进的速度却十分快,
仿佛飘荡在雪面上的幽灵。
他们的身后,
浅浅的痕迹眨眼间就被大雪所掩盖。
两人行进了近一个时辰之后,
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坳前,
这里也已变成白雪的世界,
三拐两拐之后,
面前竟然出现一处奇异的山谷。
虽然这里也是遍地积雪,
但是温度比之外界要高处不少,
至少不在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想来应该是周围的山峰,
将外界刺骨的寒风阻挡所致。
二人甫一出现在山谷口,
立刻边有汉人打扮的兵士上前,
接过二人身上落满了积雪的大氅。
随意地挥了挥手,
让身边的兵士离开,
阎行快走两步,
来到于吉的身旁开口询问道:
“师尊,我们为何急匆匆地便离开了烧当羌?”
于吉没有回头,
淡淡地开口反问道:
“你觉得他们能否与我们合作?”
阎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按理,烧当羌在西凉的全部据点不但完全被拔除,其族中的青壮更是被一个不剩的全部屠杀,如此深仇大恨他们定然不能咽得下去。”
于吉闻言点零头却没有话。
阎行见状眼珠一转。
连忙开口道:
“难道他们这是欲擒故纵?”
于吉这才侧过头,
满意地对阎行道:
“的没错。”
阎行挠了挠头,
不自觉地开口道:
“难怪在咱们离开时,那老苍头出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于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道:
“是不是感觉很意外?这些草原蛮夷懂得动脑子了。”
点零头,阎行深以为然地道:
“师尊的极是。倒是徒儿想岔了,徒儿还把他们当做未开化不知谋略的家伙。”
顿了顿,阎行接着开口问道:
“师尊,那我们是否要重新思考如何应对这些羌人?”
正在话间,
两人走到了一座帐篷外,
阎行挥手屏退了站岗的士卒,
快走两步上前为于吉拉开门帘。
于吉步入帐篷后,
在一块白虎皮上坐了下来,
这才开口道:
“也不必过于高看那着羌人,蛮子毕竟只是蛮子。迷吾那老鬼虽然有些长进,但仍然只配做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阎行躬身行礼道:
“师尊,那徒儿明白该如何去做了。过几日我便去斩下马超那儿的狗头。”
于吉微微摇了摇头。
阎行眼珠一转顿时明白过来:
“祸水东引?”
于吉欣慰地点零头,
轻轻挥一挥手,“你自行掌握即可。”
阎行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看着阎行离去的的背影,
于吉轻轻抚摸着胡须,
过了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双眼开阖间,
竟有一股黯然之色流转:
“唉,师弟呀,既然你想要动摇,做师兄的这便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