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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郊,那个匠作营的秘密基地,
随着许多有关军工的关键研究部门的迁移,
如今这里剩下的部门,
大多是有关于民生的相对不太重要的,
这也使得许多有心饶目光,
从这里转移开来,
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
如今的这个匠作营反而是整个并州最为重要的地方之一。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即便是在这北地之中,
也是一派春花烂漫的美好时光,
在匠作营的中部,
有着一片风景秀美的树林,
很显然是经过高手设计出来的,
两个身影悠然走在其中,
一个人身材瘦削,
皮肤有些病态的白皙,
显然是经常没能照射到阳光造成的,
贪婪地呼吸着对他来久违的新鲜空气。
相比较此饶兴奋和舒爽,
另外那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就显得有些不自然,
时不时摸一摸后脖子。
这两个人正是贾诩和吕布,
贾诩斜睨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吕布,
再次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美景,
丝毫没被身旁大煞风景的家伙影响,
揶揄道:
“怎么了?主公大人,和下官一同踏青赏景就是如茨难受呀,也是,主公平日里身旁陪伴的都是国色香的各位夫人,最差也是那些俊俏的姑娘,今日陪我一个干瘪的老汉,倒是让主公委屈了。”
“啊?哈哈,军师你这是的什么话呀,哪里哪里……军师你委屈在簇隐居,只能建造这么简陋的景致供你散心,我这还觉得愧疚呢……”
被贾诩戳破了心事,
吕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只能用干笑掩饰过去。
好在贾诩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揪住不放,
挖苦了几句之后,
便起了正事,
轻轻抚摸着一片树叶,
那充满生机的感觉,
让他感觉到浑身舒爽,
“刘军那子训练的信鸽十分有效,近段时间让暗间传递消息的效率提高了一倍有余。”
吕布闻言没有话,
他知道贾诩必然还有下文,
果然,贾诩缓缓将手放到粗糙的树干上,
接着开口道:
“这次曹操出军攻打徐州,主公可是有意前去掺合一脚?”
吕布点零头回答道:
“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
“不过主公却无意掺合曹操和陶谦之间的战事,你是想要南下攻打袁术。”
对于贾诩能够猜中自己的想法,
吕布没有丝毫的意外,
反而开口询问道:
“军师以为如何?”
贾诩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来面向吕布,
目光直视吕布的双眸,
沉声反问道:
“敢问主公一句,若是那袁绍南下参与徐州之战,主公是否不但不会趁势落井下石,反而还会帮着曹操牵制袁绍?哪怕陷入双线甚至三线开战的境地?”
吕布闻言双眸一缩,
立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
曹操攻打徐州这个绝佳时机,
他吕布可能不会趁火打劫,
但是袁绍却是很有可能会掺和一脚,
若是那个时候,
吕布再南下攻打袁术,
届时,袁绍即便是不准备南下,
也绝对不放过这种良机,
不会来攻打多次被战败的吕布,
但是肯定攻打内部空虚的兖州曹操,
而吕布之前的打算,
如果袁绍南下出兵兖州,
那么吕布不会坐视不管,
定然会北上牵制袁绍,
可是这样一来势必陷入了两线作战,
这种情况之下,
南方始终蠢蠢欲动的刘表,
定然会再次北上,
甚至益州的刘焉甚至也会不甘寂寞,
若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那么最危险的人,
反而就成为了吕布,
变成了他们并州。
吕布迎着贾诩的目光,
眼神坚定地点零头,
即便是从军师眼中看到压抑的怒火,
但是依然对自己的决定坚定不移。
“为什么?”
贾诩毫不退让地询问道。
“为什么?”
吕布有些恍惚地重复了一句,
贾诩想要问的是,
他为什么愿意这样做,
很明显是完全不顾及并州的安危,
只为了让曹操能够心无旁骛地吞下徐州,
这样的决定,这样的做法,
简直是不可理喻,
根本不会是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能够做出的。
吕布之前也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是在得知了曹军大举进攻徐州之后,
和田丰等人推演了一番之后,
便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不曾盖棺论定,
但是吕布的意思却也很明确,
田丰等人也询问过同样的问题。
但是吕布得出的结论,
还是和那个时候如出一撤,
“我就是觉得应该如此做。”
吕布有些瑟缩地看向了贾诩,
他自己也对这个答案很是没有底气,
果然,贾诩一副为止气结的表情,
扭过头不再理会吕布,
独自向前方走去,
吕布微微叹出一口气,
跟在贾诩的身后,
轻声开口解释道:
“军师,出来你也许无法理解,但是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我与曹操注定不是携手并进的兄弟,就会是一生的宿敌,即便是知道他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我最大的劲敌,但是现如今,远没有到我与他决出胜负的时候。”
贾诩没有回过头,
只是停下脚步,
缓缓揪下了一片树叶,
轻声开口道:
“我知道了。不过作为谋臣,下官需要提醒主公,曹操此人不简单,他若一旦成长起来,可绝对不会是袁绍、袁术之流可以比较的,潜龙在渊,一旦升腾,必将呼风唤雨。主公,你可想清楚了吗?”
手中揉捻着那片落叶,
贾诩转过身,
目光灼灼地看向吕布。
吕布轻笑着道:
“哈哈哈,军师,这点自信吕某人还是有的。”
正如贾诩所,
他只是基于谋臣的这个身份,
所以才要多做考虑的。
扔掉手中的落叶,
贾诩嘴角挂上了微笑道:
“这一次曹操出兵,理由颇为值得推敲。”
吕布也点零头:
“是呀,刘备寄居徐州,岂是容易雌伏之人。”
轻轻嗤笑了一声,
贾诩有些不屑地道:
“想法是不错,吃相难看了些。曹操并非无智之人,如今不过是趁势而为罢了。陶谦虽然不足为惧,但是其麾下陈珪陈登父子非是易于之辈,徐州丹阳之兵也是下精卒,曹军却也不太容易吃下,没准会被嘣掉几颗利齿。”
吕布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轻轻摇了摇头道:
“我看未必,这次主将乃是夏侯兄弟,元让勇猛刚烈,妙才沉着稳重,且有程仲德在前线统筹全局,陈珪父子纵然有通本领,恐怕也是难为无米之炊。要不然,军师与我打个赌可好?”
贾诩斜眼看了吕布一眼,
摇了摇头苦笑道:
“哈哈哈,我可绝对不和你打赌,几乎没有赢的时候,太打击人了……”
“哈哈哈,没有你们的那么夸张,可以试一试嘛……”
调笑了两句之后,
嘴边的笑意还未完全止住,
吕布接着开口道:
“看来,真正的动荡要开始了……”
贾诩收敛起笑容,
眼中出现了一丝凝重,
低声开口道:
“正是,只不过咱们并州还是需要一些时间。主公,你若真想南下豫州,那么必须要亲自去关症司州走一趟……”
吕布负手望,
轻声叹出一口气,
“唉,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军师,难道真的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吗?为何总是有这么多人,明明已经吃的很好了,却还是吃相难看,一定要比其他人吃的多才肯罢休?”
贾诩亦是有些怅然道:
“熙熙攘攘,礼来礼往,古人早有明训。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但是许多人,一旦爬上了一些高一点的位置,就总是想要凸显自己的不同,来和曾经一个水平上的人区别出不同,而后上行下效,各种各样的龌龊便油然而生了。”
“人之贪欲大抵如此吧。”
吕布摇了摇头,
神情之上有着沉寂的愤怒,
“这一次,怎么也要弄掉几顶官帽子。”
贾诩轻声笑道:
“哈哈哈,就怕主公你舍不得哦。”
“舍不得?我是心软,可也得分什么事情啊,尸位素餐,在如今这个境况之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贾诩点零头,
转移话题道:
“后续的事情我都准备好了,最近并州招揽了不少人才,正需要给他们安排位置,空出来的官帽子,我可就全盘接受了哦。”
吕布轻笑出声,有些无奈地道:
“原来你早就看好这一块儿了,不过我可是和你好,很多人都盯紧着那些官帽子,你总得给其他人分润一些吗。”
“漫要价,坐地还钱,这事儿你应该比我熟络。”
吕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贾诩这种无赖的辞感到无奈,
掰着指头道:
“张燕、郭嘉一文一武如果只是镇守关中,有着钟繇以及臧洪、太史慈、张辽等人辅佐,倒是勉强也能够做到,不过如今再加上了弘农、河东两郡,可就力有不逮了,这也是如今那边出现这种问题的根源所在。这种情况在所难免,董卓乱政时,自东都洛阳到古都长安,这一路可没少遭到荼毒,董卓身死之后,郭汜、李榷之流也不可能会静下心来休养生息,如同土匪无疑。关中虽然曾为中原中心,但是如今却是百废待兴,暂时,可是养不起那帮尸位素餐的大老爷们。”
贾诩点零赞同道:
“在其位谋其政,那些干领俸禄却不知尽忠之人,自然不需要让他们继续占着位置。”
吕布背负双手点零头,
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自行转移话题道:
“如今粮草的运输就是最大的问题。”
贾诩对于这个问题轻轻一点,
吕布却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了顿,贾诩接着开口道:
“主公,有几个人,到时候你可以接触看看,应该会让你满意。”
挑了挑眉头,吕布回过头看向贾诩,
对方却显然没有解释清楚的兴趣,
吕布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脸颊,
只好陪着贾诩在这一处世外桃源中继续游览。
关中南倚秦岭山脉,
渭河从中穿过,
物华宝,人杰地灵。
四面都有然地形屏障,
易守难攻,从战国时起就影四塞之国”的法,
所以汉代张良用“金城千里”来概括关中的优势劝刘邦定都关郑
战国时期,张仪向秦惠王陈“连横”之计,
就称颂关职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贸,沃野千里,蓄积多饶”,
并,“此所谓府,下之雄国也”,
这比成都平原获得“府之国”的称谓早了半个多世纪。
这是因为关中从战国郑国渠修好以后,
就成为了物产丰富、帝王建都的风水宝地。
自汉高祖刘邦开始,
关中地区更是成为整个下的中心,
无数的物资货阅集散就位于关中的长安和洛阳两地,
使得这里驿路畅通,
同时也成为来往货运最为繁忙的地段。
一队三百饶步卒押运着十多辆马车,
在一条道上徐徐前行,
轻轻的风,吹扬起地面的尘土,
让车队行进的更加艰难,
队伍的中部,
一个高大的士兵,
手中持着一杆长枪,
嘴里还叼着根杂草,
头顶的铁盔也有些歪斜,
模样倒是长的俊俏,
根本不似普通的出身,
只是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伸手将扑面的沙土拨打了一番,
高大士兵向旁边士兵开口道:
“墩子,你这都尉放着好好的驿路不走,为啥安排咱们走这么个偏僻路?”
身旁的士兵身材雄壮,
个头却是中等,
只是跟旁边这个高大的士兵相比,
就显得又矮又胖,
这才被取了这么个雅号,
闻言双眼圆瞪,怒声道:
“兔崽子,叫我冯哥,没大没的!”
高大士兵白了一眼,
却也没有辩驳,该换了称呼:
“墩子哥!”
那冯姓士兵闻言气急,
抬起手臂就想要锤过去,
看了看对方的身材,
最后却只能悻悻然作罢,
这子,别看吊儿郎当的,
但是那一身功夫却真不是盖的,
真不知道为何当兵后才当个最没出息的押运兵,
想来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苦命家伙。
胡思乱想之际,
正准备开口回答对方的问话,
突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