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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你这匹夫!可敢与本将单挑!?”
乐就目眦欲裂,
高声怒喝道。
“单挑?”
魏延鄙夷地撇了撇嘴,
根本连回应都懒得回应,
不耐烦地继续挥着手,
身后的弓箭手射的更加频繁了。
好在此时退路已然畅通,
乐就在身旁亲卫的保护下,
向着西平城疾驰而去,
此时,天边隐隐出现亮光。
魏延驱赶着战马轻轻前行,
根本不在意仓皇逃窜的袁术军,
似乎不想趁这个时机收取更多的战功。
旁边亲兵首领忍不住打马上前道:
“将军,咱们为何不乘胜追击?”
魏延没有回答部下的问题,
反问了回去道:
“方才咱们在营内埋伏,只围住三面,但却围堵放开了来路,你可知为何?”
亲兵首领凝神思索了半晌,
缓缓开口回答道:
“将军曾说过,兵书上说:‘围三阙一’,其中的“阙”,乃是“缺口”之意。意思是强调包围敌人时要虚留缺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很可能促使敌军下定鱼死网破的决心。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可能使敌军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更重要的是,虚留缺口并非放任不管,而是要在敌人逃跑的必经之地预设埋伏,使敌人在仓促逃跑过程中陷入埋伏圈中。”
魏延满意地点了点头,
“哈哈,说的不错!”
那亲兵首领到这个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
眼前一亮,说道:
“将军的意思是说……”
魏延向着亲兵首领眨了眨眼道:
“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没意思,哈哈哈!”
亲兵首领心服口服地伸出一根大拇指,
袁术军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大营,
魏延这才命令部队缓缓收拢,跟了上去。
乐就总算逃出了那座大营,
西平城就在眼前,
朝阳已经蹦出了地平线,
万丈霞光刺穿了整片天空,
乐就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那座大营,
赫然发现吕布军竟然缓缓向着这边推进,
那速度不急不缓,
反倒像是正在戏弄猎物的老道猎手一般。
乐就看到这个景象,
心脏没来由地停跳了几拍,
仿若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出现一般。
他眉头紧蹙,
回过头看向西平城头,
那里没有任何一样,
十分的平静,
守卫们也在尽职尽责地矗立城头。
“慢着!”
乐就突然勒住战马缰绳,
脸色难看地再次回过头看了看后面的追兵,
而后又看向西平城头,
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
不由自主地将战马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下来,
身后跟随的步卒不明就里,
但是也只能停在了原地,
队伍之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将军,怎么了?”
一名亲兵走上前来,
看了看乐就难看的脸色,
心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不过他还是尽责地说道:
“吕布军的追兵就在后面,将军……”
乐就闻言神色有些苦涩,
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追随的兵卒,
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
沉声向亲兵下令道:
“命人上前去叫开城门,其余人等在此原地做好战斗准备!”
亲兵闻言脸色变了变,
正想要开口询问,
看到乐就难看的脸色后,
聪明地将话语咽了回去,
转身下去传令。
不出所料地,袁术军听到了命令之后,
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但是很快地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命令。
一名都伯大大咧咧地走到城门前,
趾高气昂地喊道:
“人呢?你们瞎了吗?看见乐将军回来了还不赶紧开门!石先生难道没有交代你们吗?他娘的……”
似乎是想要在乐就的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这名都伯吼得十分卖力,
那如虹的气势,直欲吞天食地。
想象之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城头上依然是那几名守卫,
甚至连看向城下大军的人都没有一个,
那名都伯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指着城头上的那几名护卫破口大骂,
不多时,城头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一名身穿铠甲的武将,
这武将走到城头前,
缓缓将头盔摘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但是城下众人却没有一个认识这个年轻人的。
那都伯伸手遥指年轻人道:
“小兔崽子,见到将军回来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莫非年纪轻轻就活腻歪了吗?”
年轻人却是对那名叫嚣的都伯,
连回答的兴致都欠奉,
目光直视着被众人簇拥着的乐就,
那意思很明显,
凭你的身份还不值得我开口回答。
都伯一张脸被气的发青,
提起了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大声叫骂,
突然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都伯正愁一肚子气没处撒,
头还没回,就开口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谁他娘……”
话语才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方才拍他肩膀的却是乐就本人,
这一下子,心中的那点怒火,
立刻消失不见,
变作了心头一阵寒意,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好在乐就也没有追究这家伙的不敬之罪,
轻夹马腹缓缓上前两步,
如今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也瞬间向明白了此时己方的处境,
看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
原来吕布军不紧不慢地前来,
确实是在捉弄自己这些人,
因为西平城已经被他们拿了下来。
自己这支部队人数虽然不少,
不过经过昨晚的伏击,
已经损失了两千多人,
如今不过六七千的人马,
将士们还大多疲倦、士气低落,
并且昨夜为了追求偷营的迅速,
这支部队除了身上的甲具以及手中的武器之外,
根本不曾携带任何辎重粮草。
此刻大军已经退回,
西平城的大门不但没有打开,
同时城头上还出现了如此诡异的情况,
无不是说明了西平城已经易主的事实,
乐就如今就仅仅只是想要问个明白而已。
他抬起头,阳光正好从城头方向射下,
给城头上站立的年轻人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真仿若是天宫神将一般,
乐就轻轻地抱了抱拳说道:
“小将军,在下便是仲氏国镇西将军乐就,请教小将军高姓大名。”
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笑容,
微微回礼抱了抱拳:
“并州,先锋魏延帐前亲兵,徐成。”
听到徐成自报家门,
乐就嘴角忍不纵狠抽搐了一下,
他不认识徐成,
但是观看此人的年纪还有他的气度,
还以为此人怎么也是一个有些名气的武将,
结果没想到竟然,
竟然连个都伯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区区的亲兵而已,
乐就以为对方是为了戏耍自己,
这才随意捏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
深吸了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喷薄欲出的怒火,
朗声开口说道:
“小将军,敢问进入城时,我家先生何在?”
乐就在问出这句话时,
双手狠狠攥成拳头,
吕布军的埋伏还好说,
但是这突然占领西平城的时机未免太巧妙了,
让他忍不壮疑到了石锐的身上。
徐成没有开口回答,
弯下腰后将脚边的一件物事提了起来,
不等城下之人看清那物事,
就被他随手扔了下来。
“嗵,嗵,嗵……”
那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还没辩识出那颗人头的面目,
但是乐就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果然,那真是石锐的人头,
双目圆睁,其内还充斥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乐就盯着那颗血液逐渐干涸的脑袋半晌不语,
然后才轻轻地将头抬起问道:
“可否为某家解惑?”
徐成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投降或者死!”
对于这年轻将领的无礼言语,
乐就并没有追究,
方才那个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此刻他也不那么在意了。
回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麾下,
虽然这些士卒们的士气还很低落,
但是看模样,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疲累了,
其实早在来到城下发觉城内那诡异气氛的时候,
乐就就已经意识到西平城定然已经失守。
西平城内有多少敌军,
现在还难以确定,
虽然敌军并没有外出应战,
说明城内吕布军数量不会多,
但是西平城作为汝南西部重镇,
其城墙的坚固非同一般。
并且昨夜为了加强偷营的效果,
乐就所带领的这批兵卒,
没有配备辎重装备,
甚至连口粮都不曾携带半点,
毕竟是前去偷营,
谁会没事携带那么多累赘。
所以此时此刻,
面对被吕布军占领的西平城,
如果选择强行攻城,
那无疑是自杀式的进攻,
若是强攻也很有可能攻下,
但架不住身后还有数量比己方多出许多的吕布军再追击,
因此乐就早就想到了撤离此地,
只是兵困马乏的他们,
急需休息整备一番,
否则,即便是逃命,
也逃不了多远的距离,
而且那个时候,
筋疲力竭的他们只能接受全军覆没的结局。
这个时候他在拖延时间,
同样的,吕布军也在拖延时间,
明知道对方定然有着其他的打算,
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如此。
“兄弟们,跟我撤!”
乐就轻轻一带马缰绳,
向着东南方向离去,
身后的兵卒们,
听见了这个命令之后,
许多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自然明白此时己方的处境,
若是继续留在此地,
只有被吕布军前后夹击的唯一结果。
西平城的东南方向是灈阳城,
这也是汝南郡西北方向的一座重镇,
同时那里驻扎着袁术的三万大军,
由袁术麾下另一位大将李丰在那里驻防,
可以算得上是汝南郡的第二道防线,
虽然这样退过去很丢人,
甚至很有可能遭到袁术的责罚,
但总比脑袋搬家或者全家人跟着陪葬要好太多。
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地面上,
那血迹都已经干涸但是死不瞑目的石锐头颅,
乐就眼底深处突然划过一丝冷芒,
“石先生,事以至此,你就最后为我做件事,就当作是勉为其难的补偿吧。今日的结果本也是听信了你的建言才造成的,由你来承担后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是吗……”
七千多残兵败将以极快地速度,
绕过了西平城,
狼狈地向着东南方向逃窜,
好在他们经过了方才的一番休整之后,
体力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阵型这才没有太过散乱。
城头之上,徐成安静地望着乐就领军撤离,
没有一点要追击的意思,
乐就先前的猜测没错,
此刻城内只不过两千士卒,
而且大多疲累不堪,
为了夺取西平城,
他们利用了敌军不了解己方底细的弱点,
设计了这条连环计。
先是由魏延在西平城下故意露出破绽,
让西平城内的乐就故意看出他们的疲态,
其一是让乐就领军前去偷营,
而魏延则带领人马在大营中设伏,
反过来将乐就的大军打个落花流水,
与此同时,徐成则率领两千精兵,
从早已埋伏好的地点长途奔袭而来,
偷取西平城,
也便是如今的这般景象。
若是当初乐就不带兵前去偷营,
则魏延将会在第二天开始进行围城,
围而不打,徐成的那两千精兵,
则在汝南的腹地到处搞破坏,
并且搜集各种辎重物资,
如此一来,整个汝南同样将会陷入动荡之中。
只是万一真是那样的结果,
他们也势必陷入被动的局面,
因为他们的兵力实在是不多,
袁术的麾下可是拥有着号称三十万的铁甲,
如此悬殊的差距,
一旦袁术军反应过来,
吃不了兜着走的就只能是魏延的这支部队,
而且后续的吕布军也会如同石锐先前所料一般,
将会变得十分的被动,
那样双方的形势就会立刻变一个样了。
魏延率领着步卒还在不紧不慢地向西平城进发,
身旁的亲兵首领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军,如今袁术军已经落荒而逃,为何我们不赶紧追上去,若是能够将这数千人全歼在西平城下,岂不是大功一件?”
魏延的心情显然不错,
手中轻轻椅着马鞭,
嘴角噙着一抹诡诈的浅笑,
双眼看了看西平城头那隐约可见的年轻身影,
“好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