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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大鼓树在台阶上,有四名金甲将士把守。刘将军爬上台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去拿鼓槌,抓了半天也没有抓住,鼓槌掉下去,刚好砸中他的脚。疼的他嗷呜一声。
四名守卫反应过来,一人急忙阻止:“刘将军,您这是做什么?这鼓不是乱敲的。”
刘将军苦着一张脸:“麻烦将军把鼓槌拿给我,我冤呐。”
几人面面相觑:“刘将军,您有冤屈?咱们没听说过,您是不是被什么事气糊涂了?”
他哪里是被气糊涂了,而是被吓的没办法了呀。
“各位一言难尽,劳几位爷费心,就让我作死吧。”
四个人都被囧到了。一人拿起鼓槌,递到刘将军手中:“这事您必须想好,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顾不得了,如果他现在不敲,立刻就会掉脑袋。
在四个守将眼中,刘将军万分英勇的敲响了鼓。虽然声音不够响,但是他们听见了,有义务立即上报。一人飞奔而去。
刘将军瘫软在地,他就等死吧,什么都不想,心里还好受些。
内侍小跑出来宣旨,刘将军才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路跌跌爬爬的进了大殿。他身后司徒芳是一摇三晃,脚步踉跄。他怕,怕今日有命来没命走。
凌悠悠在后面真想给两人一人一脚,把他们直接踹进去,省的看着心烦。
在一个颤一个跌中,三人终于踏入大殿。进殿第一眼,就差点把凌悠悠逗乐了。一国之主坐堂的地方,还没有以前见过的有钱人家的客厅大。所谓的文武大臣一眼扫过不到二十个。
这规模小的也太让人呵呵了。料想整个元龙也就是个弹丸之地。
往上面看,端坐在大金椅子上的老头背都驼了,眼睛大概也花了,不知道牙齿有没有掉。
就这样的还坐在上面指挥天下大事,真够儿戏的。皇子们都是二百五么,也不知道篡个位,早点取而代之。
刘将军早已经跪倒在地,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微臣,刘诺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苍老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是你有冤情?”
显然说话人心里很不开心,此刻是压着怒气,只等回话人言辞稍有不慎就开火。
刘将军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回,回禀陛下,臣却有要事上报。”
“讲!”没找到开火的由头,更不开心,憋的火更大。
“当年先皇后宫被焚另有隐情。”
“啪!”皇帝把桌子拍疼了。
“此事十几年前就已定案,缘由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疑问。今日你突然提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朕念你年老昏聩,不与计较。你年岁已大,是该告老还乡,好好在家休养。城防大事还是交给年轻人的好。”
他就说了一句话,就罢他的官,唉,好在没要他的命,就这样吧。
司徒芳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大气也不敢喘,恨不得把脑袋塞裤裆里。
凌悠悠看到老皇帝的怒火,司徒芳母亲被烧死的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老家伙做的,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别人提了一句他就大发雷霆。
不喜欢一个女人,放在一边就是,非要弄死,还要连她的孩子一并弄死。虎毒不食子,这人比畜牲狠毒多了。
“慢着。”既然管了,这是就要还天下一个公道,做恶的人不受到应有的惩罚,天理何在。如果没有天理,那她就替天行道。
“事情还没说清楚,你就大发脾气,怎么,连让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呀。”
殿中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女子在。所有人的眼睛亮起来,好漂亮的女子。
老皇帝昏花的老眼一时间也亮了起来。
这女子哪来的,怎生如此美丽。他算是天下见过美丽女子最多的男人,什么样的美没见过,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亏了,现在才发现,他还是孤陋寡闻了呀。世间还有超乎凡俗的美,好遗憾,此刻他已老,再也啃不动如此美人,只能便宜其他人了。
“你这女子,如何上殿来的?本朝从不允许女子上殿。”说的是严厉的话,语气却控制不住的温和,完全听不出严厉的味道。
“从今天开始,从不没有了。我来此是要你给先皇后的儿子,司徒芳一个公道的。来看看,你的儿子回来了,本朝的嫡长子回来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个锤子。什么嫡长子,早就被他埋葬了,哪来的嫡长子。
“胡说,朕的长子早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死了,尸骨化成了灰烬。朕心极痛,不希望有人再提起。朕知你只是个无知小女子,或许受人蛊惑,朕宽宏大量,不计你的过错,速速离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他够仁慈,先皇后是他的逆鳞,凡触及者非死及时亡。这女子是个例外,他不过是心疼她的美丽,弄死了太可惜。再者不过一个女子,稍微用点手段,便可以让她服服帖帖,没必要对她喊打喊杀。
“哈哈哈......”凌悠悠大笑,这个家伙在逗她么,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问题解决,她就会吓的不知所措,“司徒芳抬起你的头,让他看看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司徒芳的模样与老皇帝有六分相似,眉眼不差分毫,任谁一眼看到都能得出他们是父子的结论。
老皇帝看着跟自己年轻时候相似的脸,整个人呆住。真没死,他的耻辱真的没死。不过这鼻子这眼睛的确是自己的,先皇后没有给他戴帽子,这孩子的确是他的。不,不,不,他们司徒家拥有相同的血脉,兄弟的孩子也可能和他长的相似。这种血脉不够干净的崽子,他绝对不会认。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你们随便找个与朕有些相似的就想冒充皇家血脉。简直痴心妄想,皇家血脉岂容尔等亵渎。来人,将这大胆狂徒拉出去砍了。”
司徒芳噗通跌坐在地,他就知道会这样,悔不当初。
刘诺:完了,不止罢官,命也没了。
凌悠悠缓缓转头,一个眼神就让冲过来的殿前侍卫定在原地,想动她,可笑。
“你这么急切的否认,莫不是心虚。你不认他,是觉得他不是真的。或者说,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怀疑他不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的大事,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