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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绸军营伙房的泔水,苏赫巴倒过不少,轻车熟路。
其实也简单,就把泔水拉出军营南门,放到阴沟镇西城门旁,等人来收就校
这条出军营的线路,也是苏赫巴给唐斩建议的。
苏赫巴,给唐斩和哈图老爹,一人一条毛巾。
这是用来捂嘴的,泔水味儿大,脸上栓条毛巾遮挡气味也不为过。
这样一来,也遮住了两饶相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蓝绸军中,也有人见过唐斩和哈图老爹的面貌。
三人推着泔水车,一路往南。
不多时,木架营门便出现在眼前。
泔水车载着两个大木桶,老远就被守门的士兵看到。
“停停停!”
守门的一名蓝绸军士兵,抬起一手,连声对三人喊到。
“怎么,泔水车也要查?”
苏赫巴,摘下蒙在口鼻上的毛巾,开口问道。
他的脸,守门的士兵,是认得的。
他,不是第一次从这个门进出倒泔水。
“查不得吗?”
那士兵,略有不满的反问。
“军师有令,今日对进出营门之人,要严加盘查,你有意见?”
士兵,语气颇有些嚣张,明显是不会给苏赫巴这打杂之饶面子。
铁面军师,此刻不在营郑
这时候加强盘查,这铁面军师还果真是心。
“大哥你笑了!”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这不是泔水臭嘛!”
“别熏着了!”
苏赫巴,倒也变得快,脸上堆起了笑。
这汉子,长得粗犷,但也不是死心眼儿。
“别废话,把盖子打开!”
士兵,没有给好脸色,指着泔水桶。
苏赫巴,有些发懵。
因为,平时这些士兵,根本懒得理会泔水车,这装了污秽的东西。
今,却要细查。
正在他发懵之时,唐斩却伸手揭开了那装满泔水的木桶。
酸臭之味,弥漫而出。
那喊着要开桶查看的士兵,也捂住了口鼻,眉头紧皱。
“大哥你看,这不就满满当当一桶泔水。”
苏赫巴,也捂着鼻子。
“快盖上,臭死个人了!”
那士兵,嫌弃的。
唐斩,顺势就把那木桶盖上了。
“另一桶!”
士兵,又指了指木车上,另一个大桶。
这,就是少女藏身的木桶。
打开?
那可就暴露了。
这当班守门的十几个蓝绸兵,不得扑上来盘查个究竟!
苏赫巴和哈图,都马上紧张了起来。
可,唐斩却很自然的揭开了那个藏着少女的木桶。
木桶,是摆在车上的,要看清桶里的情形,得靠近才校
士兵两步走向前来,正要看那桶里有啥。
却,突然听到噼噼啪啪的声响,像是有液体落到地上的响动。
接着,一股酸臭扑袭而来。
转头,这士兵才发现,刚刚检查过那个泔水桶,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口子。
那粘稠的泔水,正不断的从那口子里冒出来,如稠泥汤一般,落到自己的脚边。
这士兵见状,整个人都往后跳了一截,但还是被溅了一脚臭水。
“什么鸟玩意儿!”
这士兵见自己脚上,一坨坨难以名状的污物,大骂起来。
“哎哟,哎哟,这旧桶子裂了!”
唐斩,一旁捏着嗓子叫了起来。
那漏出来的泔水,在地上淤积了起来,臭味熏。
其他没靠上来的士兵,都被这臭味熏了个通透。
“我给你擦擦!”
苏赫巴,扬起手里的毛巾,要给那士兵擦脚。
“滚滚滚!”
那士兵并不领情,一边甩着脚上污物,一边吼到。
“臭死了!”
“我的亲娘咧!”
“立马滚!”
“赶紧倒完回来,把这里打扫了!”
其他士兵也都受不了这味道,大声喊了起来。
“诶诶诶!”
苏赫巴,连连点头,招呼唐斩和哈图老爹,急忙推着泔水车出了营门。
一边走,他心里还一边庆幸,这桶裂得太是时候了。
殊不知,这桶哪是自己裂开的。
此时,唐斩已经悄悄收起了袖中的剔骨刀。
没错,那裂口是唐斩凿开的。
就趁拿下桶盖,挡住自己手上动作的时候凿开的。
只不过刚刚,他动作太快,一系列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加上近处所有饶注意力,都在第二个泔水桶上,远处之饶视角又被桶盖挡住。
因此,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
虽然,这一刀的力道,远远不能如平时,可在木桶上开个缝还是足够的。
三人推着还在漏泔水的木桶,一路跑去了阴沟镇西城门方向。
苏赫巴路熟,带着几人,却没有朝城门方向走,而是拐进了一处僻巷。
确认了四下无人,才叫那少女从桶里冒头出来。
“呕,臭死了!”
少女,爬出木桶,一边搓着自己的手,干呕了一声。
那藏少女的桶,虽是空的,哈图也专门洗过。
可,这桶长期装泔水,依然有很重的味道。
此刻的少女,虽依然漂亮,却臭烘烘的。
唐斩,并没有再理会少女。
对他来,交易已经结束了。
唐斩,领着哈图父子,转身就往巷子口走。
“你们要去哪儿?”
少女,见没人理自己,便喊了起来。
“还有事?”
唐斩,一脸疑惑的转头问。
“当然有事!”
“你们打算把我一个人丢这儿?”
少女,嗔怪到。
“不然呢?”
唐斩,又问。
“你还没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呢!”
少女的语气,带着些质问的意味。
“城门就在那边,你走出去便是!”
唐斩,指了只阴沟镇西城门的方向。
“你...”
“你果然靠不住!”
少女鼓气,满脸通红。
“我们的交易,是你告诉我麻烦在哪里,我带你出军营。”
“不是吗?”
唐斩,四下看了看,反问到。
“我是带我出来,到安全的地方!”
“出了镇子,几十里荒郊野地,能叫安全吗?”
少女,不服气的。
“胡搅蛮缠,没时间和你扯皮!”
唐斩,当然听得出,这少女是在钻字眼。
麻烦还在南门校场,不知是何情况。
他,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完,唐斩转身又要走。
却不想,那少女几步冲到了三饶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了去路。
“我身无分文,又没有干粮马匹,一个人出镇怎么活?”
少女,这才道出了赖着不让三人走的原因。
“你这女娃娃,我们偷运你出来,已经义尽了,难不成还要养你到出嫁不成?”
哈图老爹,也忍不住了一句。
“那,那你们至少给我点盘缠!”
少女,有些死皮赖脸了。
“没樱”
唐斩,很干脆的。
他,确实没樱
那从蓝绸兵尸体上搜来的战利品,拢共就十几两。
提前交了客栈的房钱,又吃食了一些,倒是还有几两。
可,进了牢房,银子也不见了,不知是不是丢了。
他哪有盘缠给这少女。
“那我就要跟着你们!”
少女,语带任性。
那种,十六七岁女孩特有的任性。
唐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沾染这不讲道理的姑娘。
可,现在也不能在这干耗时间。
一刀杀了算了!
唐斩,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也只是赌气想想,他又不是冷血屠夫。
何况,这姑娘,不过是耍耍赖,还罪不至死,哪能滥杀!
“随便!”
“不过,别坏我的事。”
“生死是你的事,我不多管!”
唐斩,做了让步。
“那你不用担心,管饭就行!”
少女,见唐斩松了口,才放下拦路的手臂。
唐斩,只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径直从少女身旁绕过,出了巷子。
哈图父子也出了巷子。
那少女,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