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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妹一脸懵懂的样子,苏二觉得好像这样做特别对不起她。十五岁的姑娘哪知道嫁给一个病秧子的厉害性,以后男人没了,都要被街里街坊戳脊梁骨的。
妹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爹娘都知道啊,爹娘听着媒婆完,坐在椅子上,没有言语。
媒婆看形式有点僵了,就主动打着哈哈,她还有些事,要先走了,迈着碎花布,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出了他们苏家的门。临了还留了句话,让他们好好考虑。
媒婆走了,爹娘把他们几个孩都赶走了,有事要商量,他们听不得。
苏二想在这屋听个结果,这事不光关系到妹,也关系到他啊。如果妹愿意嫁给那个病秧子,家里现在面临的难题一下就能迎刃而解了。
看着爹娘把他们主屋的房门关上,再呆在这门外面也就没趣了。想找大哥聊聊,大哥看着紧闭的两扇木门,跑去砍柴了。
妹忙着在院子里搓玉米粒呢,一副没事饶样子。放佛刚才媒婆来他们家娶亲这事,和她没关系一般。
心里有点隐隐作痛,和妹都在一个院里长大的,自己怎么能想着就让她嫁给一个病秧子,自己真是太坏了。
上去和妹攀谈了几句,妹竟然无所谓的样子,爹娘让她嫁到哪,她就嫁去哪家。她几个姐妹的宿命都是这样,婚姻这种大事都得听爹娘的。想来她也逃避不了,不如顺从了。
这倒是惊到了苏二,原来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事情开了,反而不好。
苏二想起妹有个好朋友,叫什么殷花来着,去年这闺女结婚,可没少遭罪。她爹娘就想把她许给一个门户人家,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是也比他们这种底层人家手里阔绰的多。但是殷花听这家儿子不成气候,脾气也差,就不想许了这么亲事。
要不然什么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殷花不行就不行吗?在家玩起了绝食抗议,她爹娘才不管,爱吃不吃。看真饿了三没吃饭,殷花脸都惨白的,她爹娘有点慌神了。
背地里撺掇她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爹娘还是一副不嫁就不行,随你怎么闹的态势。弟背后会偷偷弄点烧饼配猪耳朵这种给殷花吃。
几没吃饭,殷花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每晚上都饿得睡不着,头都有点晕了。爹娘也是真狠心,把饭堂的柜子都给用锁锁上了。看见橱柜里还有几个当没吃完的窝窝头,闻着香味,肚子叽里咕噜的叫的更欢了。
结果饿了四,只能躺着,没想到弟雪中送炭,给殷花带了烧饼和猪耳朵,可把她高兴坏了,直接往嘴里塞,随便嚼嚼就咽了下去,然后又是一大口。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的喷香。
弟笑了笑,嘴里念着,姐,你快吃。殷花一直都没想到,原来弟的心那么狠毒。时候一起玩到大的,遇到什么人欺负弟,她都冲在最前面,一直保护着他。
接下来的几,爹娘好像态度缓和了一点,但是看着殷花的时候,眼神里有些不自然。殷花觉得哪里怪怪,可又不上来。
又过了几,爹娘还主动和她搭上话了,什么也是为了她好。那户人家条件比她们家好多了,嫁过去虽然做不上阔太太,穿不了金,但也能戴的上银了。隔一两个月还能扯身新布做漂亮衣裳,偶尔还能买张戏票,坐在那里看看戏,去胭脂水粉行的时候,喜欢什么买什么。
殷花本来态度很坚决的,可是没经得住她爹娘给她画的大饼,好一个糖衣炮弹啊。
看见女儿态度见见缓和,男方家里又一直催着。择日不如撞日,有是让殷花试试结婚时候的新衣,结果试完了就给她塞轿子上,雇了几个车夫抬去男的家了。
还是她弟亲自互送殷花抬去男的家的,一路上殷花坐轿子里大嚷大叫的,引的路人都侧目了,但她弟都没有松口放她下来。
苏二结束了回想,估计这事对苏晓晓也造成了不的冲击。看姐妹婚姻这么不自由,她也会感到兔死狐悲吧。听那个殷花这几年过得也不好,男的喜欢酗酒,喝醉了以后,还喜欢动手打老婆。
男的爹娘知道儿子很霸道,听见殷花的惨叫声,他们就躲在自己那屋,也不出来,劝都不劝自己的儿子。
苏晓晓还有个姐妹叫林致君,这姑娘有一双巧手,生就善长女红。这每家每户的,都一大屋子住着,没隔几就会有些什么针线活,什么东西破了需要缝缝补补的。
原来林致君就在家里帮助娘缝补些旧衣物,有段时间,街上突然流行起来绣荷包的,而且是那种带图案的荷包。
这时候,林致君的才能就逐渐体现出来了,她手巧,绣什么图案都有模有样的,还特传神,让人看着都喜欢。
有人知道这林家闺女绣工好,认识不认识的都托人来找她绣上一个荷包。别人提供布料,再给上一吊钱,半这林家闺女就能把东西绣好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林致君这名气就传起来了。虽然她家里原本清贫,但是很多烟花城的大户人家都托人来她家绣些什么手帕啦,绣扇啦,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有次,一个富家太太去绣行定做衣服,掌柜的注意到这夫人腰间的荷包格外的好看,比他们绣庄的这些绣娘的手艺都要好。就问了一嘴荷包哪里得的,这夫人回答就是林致君绣的啊。
作为绣庄老板,怎么可能没听过林家有个心灵手巧,擅长刺绣的女儿呢?听是听过,以为是坊间传闻,夸大其词,一直都没怎么认真了解过这个传闻的真伪性。
今日一见,果然这林致君是有几把刷子,得去会会她,看她愿不愿意来她们绣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