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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怎么会那么晚?”我轻轻地开门,门刚开,灯火就亮了,邹邓哲坐在门边吓了我一跳!
“一一睡着了?”我轻声地问?看向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子,倍感舒心!我最羡慕的就是能够像一个孩子,好好地睡觉!不用向我们一样,本来不属于我们处理的事情,突然间就放在我们的肩膀上,想推都推不了。
“嗯,很早就睡着了!”邹邓哲把我拉进来,然后关上门,把我拉到阳台那,“你很忙吗?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临时有事要处理!其实,你不用等我的。”我淡淡地说,“一时忘了给你发短信。”
“我只是觉得我作为你的舍友,起码有知道你在哪里的权力吧!别人问起我,我怎么回答?”邹邓哲非常有理由地说。
“今天有人找我吗?”我随口问。
“一个外国人!”邹邓哲狐疑地看着我,我想他应该是在怀疑我为什么会认识一个外国人吧。
“杨?”我很诧异。他什么时候来找我的?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自从跟我一起玩“哑语”之后,他学得还蛮不错的。敢大声地说出来,虽然把中文说得很差劲,但起码有进步。对此,我也是很欣慰的。这就说明了我还是很有潜力做老师的。
“他说,前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来找你,希望你不要介意。”邹邓哲淡淡地说,我听出了一点赌气的味道,我跟杨是光明正大的朋友关系,他赌气什么?真是好笑。
“谢谢你传话。”我说,“好了,现在也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对了,我现在要去洗澡,麻烦你出去外边坐一会吧。”男女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流水的声音,那是种很微妙的催动之音,一不小心,很可能引发不必要的误会,他们在我这里住,我要把所有一切容易引发误会的东西都消除掉。
“好吧。”邹邓哲看了一下我,点头出去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我嘀咕一下就没有再次理会。
“作为舍友,我还是想知道你今晚到哪里去了。”邹邓哲等着我洗完衣服,晾好之后,在背后冷不防地说,吓了我一大跳,“平时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怕别人吓你呢?”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就不明白了,他来我这里,为什么越来越八卦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管家婆。
“当然关我的事了,今天那个外国人问你在哪里,我就说不出来了吧。如果有人找你有紧急事,打你电话又不通。你让我怎么找你?”邹邓哲很有理由,我被他打败了。
“苏棠燕的老爸找到我,我去处理关于苏棠燕跟舟麟的感情问题了。”我不想告诉他苏棠燕得所谓的抑郁症,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呵,你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还想着处理别人的感情,真是好笑。”邹邓哲不置可否,嘲笑我。
“谢谢你的关心了,我要睡觉了,你可以出去你的阵地了。”我指着外面的阳台,示意他,那里才是他的地方,要识趣。
“后天你休息,你想要去哪里吗?”邹邓哲出去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
“我星期六日没有时间。”我已经开始去丹珠那里学习化妆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
“去哪里?”邹邓哲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一很想去公园玩,她希望你可以带她去。”
“有你这个舅舅就可以了。”我并不觉得一一一定要跟我一起去玩才高兴,这两天,很明显的,她已经跟她的舅舅眼前的这位混得很熟了,就算没有我,也是很高兴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有事情要处理。”邹邓哲说。
“什么事?”我也是随口问问,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你真的想知道我去干什么?”邹邓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感觉到阴风一阵。
“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媳知道。”我觉得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对我不好。
“已经晚了。”邹邓哲把我拉到阳台边。
“你干什么?”我以为他想干什么,拼命地挣扎,同时做好不客气的准备。
“今晚的月亮不错,我们边看月亮边聊聊天。”邹邓哲回头看我,很高兴的样子。我顺着他的眼睛一看,哪里有月亮,都是云层飘渺的样子。我并没有揭破。
“何纷萍,如果没有发生一些事情,我们两个或许能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邹邓哲看着我说,我很奇怪他今天的神情。
“你今天是想跟我说开吗?”我回头看了看他,他点头。
“算是吧。”邹邓哲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处于低谷当中,可以领略到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都在嘲笑我无能,我去找人收留的时候,他们都怕揽祸上身,只有你一个人愿意收留我,我想知道,你是处于同情还是处于什么原因呢?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同情,”也有很多人不会理解我的做法,“我只是处于对昨天的一种缅怀吧!你应该知道,前半年,我活得很憋屈,比你现在的处境还差,我没有什么背景,没有钱,没有工作,那段时间,手中仅有的钱分了好几份用,饿了好几天肚子的时候,我才鼓起勇气跟朋友借钱,人风光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跟你套近乎,想着能不能从你心中得到一些利益。当你落难了,他们就开始幸灾乐祸了,心里开始舒坦了。”落寞的神情出现在我的脸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日子,是个人都想欺负,“看到你现在,我就想到了我以前,收留你只是一时的,你给我的感觉,并没有那么惨,收留你,也只是一时半会的事,相信你很快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
“你就那么信任我?”邹邓哲放佛更加高兴,看星星的样子都是微笑的,从侧面看上去,我觉得他很有魅力,方舟麟说,我们两个很合适,会吗?看我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会跟他有结果呢?毕竟我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我的妒忌心很强,不允许我的那个他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他,注定了是在花丛中走过的人,所以不合适,我又自嘲一笑,很快收回自己悸动的心情。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你表现出来的自信,让别人无法忽略而已。”我说,“从你那天刚开始离开公司到现在,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办法了,只是,你现在在等待时机出击而已。”“你很了解我,说实在的,如果你是在一个大公司干起,没准你就可以飞黄腾达。”邹邓哲调侃我一下。
“我现在的公司也是大公司啊,都好几百人呢。”我笑了笑,工作没有大公司之分吧。两个人谈起来,并没有以前的针锋相对,聊开了就没有什么了,沟通真的很重要。
“其实,根据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为什么很快就放弃了呢?”邹邓哲不是很明白我的选择。
“我现在感觉挺好的。”我很满足现在的一切,“钱再多又如何,付出多少不一定能收获多少,我暂时想要沉淀一下。”
“你就没有想过跟一个新的公司一起成长?”邹邓哲回头静静地看着我,“你的能力远远比你自己的外表优秀。只是你足够单调,不怎么会表露出来,以至于骗了所有的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我说,“以前在那个公司太高调了,跟很多人比起来,我并没有那么厉害。”我知道邹邓哲无非是想让我辞职了,然后跟着他一起干,可是我不愿意这样做,我只想好好地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工作。
“你不是普通人,”邹邓哲扶正我的肩膀,看着我,“舟麟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当初也只是想着帮朋友,才让你进我公司做录入人员,没有想到,你的分析能力让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后来你告诉我关于数据的时候,我才知道,去年开始,就有人动手脚,我一直忙着开拓市场,却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背后操作,混乱了我的市场。才导致今天的失败。“
“我觉得这是好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有问题总比你以后有问题好啊,起码你还能从中找到失败的原因,知道怎么处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果你能帮我,就更加好了!”邹邓哲笑着对我说,他现在应该是招兵买马,把我这匹不怎么出色的马都拉上了,恐怕谋划了一段时间了。
“思思他们应该是比较厉害的吧,你应该找他们帮忙才对啊。毕竟他们跟你公司成长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我把问题推给他以前的下属,希望他不要那么容易把我拉在同一阵地上。
“他们早就答应我了,就差你了。”邹邓哲笑了笑,看来,真是有准备啊。
“那就行了,你们按着你们的计划走就行了。”我说。
“你真的不想帮我?我开出的薪水条件会比你现在的公司好上几倍都不止啊。”邹邓哲企图说服我。
“并不是金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不能忘恩负义,在现在公司最忙的时候离开。”我说,我能够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经理是占了大半的功劳,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受不了,白白费了他的心思。
“那好吧!”邹邓哲并没有勉强我。
“不过,有什么东西需要录入的,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可以帮忙的。”我对他说。
“你确定?”邹邓哲很高兴,我不明白他高兴的原因。
“我确定。”我点头。
“太好了。”邹邓哲眼神很奇怪地看我,本来想要抱我的,我闪开了。两个人就那样尴尬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处理。
“早点休息吧!”我对着他一笑,顺便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考:原来他已经开始准备了,我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他果然是个骄傲的人,我根本就帮不上忙。或许,我应该找个单独的房间给他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意无意中就会发现他在看我,我不习惯这样的感觉。邹邓哲的人生怎么样,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算了。
“姨姨,一一做梦了。”早上起来看,一一在我的耳朵边轻说。
“一一作了什么梦?”孝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做梦?摆明是瞎说。
“不急的了,呵呵。。。。。。。我骗姨姨的。呵呵。。。。。。。”邹一一小朋友非常不厚道说要骗我。
“你这个械蛋,是谁叫你骗我的呢?”我轻轻地扯着她的耳朵,她笑得更加放肆。
“我们的小一一,你再不听话的话,我就告诉你妈妈,叫她快点把你接走好不好?”我打算威胁一下小朋友,谁叫她总是给我小小的惊喜呢?
“不要,我不要跟妈妈回去。”邹一一不同意地反抗,我之前问她为什么,她说,邹素雅都不怎么管她,她不想做一个没有人要的孝子。
“一一,不要担心,舅舅会跟妈妈说,叫她以后多关注你。”邹邓哲走过来安慰一一,“一一要听话知道吗?”
“以后我还可以过来跟舅舅还有姨姨一起住吗?”邹一一询问。
“能,当然能了,只要一一想来,舅舅这里随时都欢迎你来。”邹邓哲非常豪爽地说,也不看这里是谁的窝就答应得那么快。我瞪了他一眼,他没有反应。
“好吧,我听舅舅的。”一一突然很乖巧,我们看了一下,有点不相信她的好说话。
“何纷萍,你另外一个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要出门的时候,邹邓哲叫住了我。
“另外一个电话?你不是有我的电话了吗?”我不想告诉他关于生活方面的那个号码。
“昨天晚上,我打了半个世纪,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如果没有另外一个电话的话,你就是在忽悠我了?”邹邓哲很镇定的问我,我想不说都不行。
“你很聪明,”我掏出手机,“这样吧,我用我的这个号码响一下你的手机,你记起来就可以了。”我叹了一口气,我另外一个号码他也知道了。
我跟邹邓哲说开之后,反而多了一分拘谨,看来我们两个想要破除对方对自己的看法还需要一定时间适应。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邹一一小朋友马上就要回去了,听邹邓哲说,今天下午,她的妈妈邹素雅就要带她走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见邹素雅。邹邓哲却发短信告诉我,邹素雅想要见我,我不得不点头答应,其实我是害怕去见邹素雅的,我害怕她问我为什么会跟邹邓哲一起住,或者是为什么让他睡阳台。随便一个问题都会让我很难堪。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回去面对一切的。
“回来了?”我开门之后,看到邹邓哲就在前面的椅子上坐着,有个跟他样子很一样的女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怀里抱着邹一一,我猜她就是邹素雅,现实中的她,显得很平静。
“你就是纷萍吧。”邹素雅把一一放在地上,走过来非常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一直听小哲提起过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们两个人。”
“你好!”我笑了笑,听她的语气好像邹邓哲跟邹一一都要跟她一起走,这样挺好的,我就不用烦恼了。
“你吃饭了吗?”邹素雅很快就把我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我今天教会小哲煮饭了,以后你就不用太辛苦了。”
“是吗?”我很好奇邹邓哲煮饭,他学到了哪个级别?
“不信啊,你过来看。”邹素雅把我带到厨房,里面的饭中规中矩,一点糊的样子都没有。
“这是他煮的。”邹素雅很高兴地跟我说,“你知道吗?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要煮饭的,你教的不错。”
“你过奖了,我没怎么教过他,应该是他自学的吧。”我不太好意思说,最近他不会煮饭,我很严肃地教了他三次,而且还让他现场示范,直到我点头才放心让他去捣鼓。
“你太谦虚了,”邹素雅说,“小哲的性格我完全明白,从小打到,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你还真有办法,把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邹小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不想让误会更加深刻,“我跟邹邓哲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知道,小哲也说了,他说你是他的合作伙伴吗?我知道的,合作伙伴互相关心一下也是好的。我没有想歪,你不要歪曲我想歪了。”邹素雅很无辜地说,我差点被她气死,她这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呀。
“邹小姐,看到的不一定代表是真的。”我深呼一口气,“我想说的是,我们是清白的。”
“我知道啊。”邹素雅点头,“我并没有说你们不清白啊。”
邹素雅简直就是一个腹黑的悬狸,难怪教出一个鬼灵精怪的小一一。
“好吧,我说不过你,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我出去买菜吧。”我承认,在这次博弈中,我失败了。
“我们已经吃饭了。”
“那这饭呢?”既然吃法了,为什么还煮饭呢?
“小哲说,你前两天都要求他煮饭,他这是按照惯例。”邹素雅说。
“邹邓哲,”我走出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能不能给我安分点呢?米不用钱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米都是很贵的?总是这样浪费,真是过分。”
“就那么一点米,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邹邓哲不屑地说。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
“纷萍,跟我出去走走吧。”邹素雅走进来,我点头。
“纷萍,请允许我这样叫你。”邹素雅说,我失笑,“我们姐弟两的感情不算是最好,也不算是最差,都是平平淡淡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的话,或许我们会更加和谐的。”
“有时候,试着尝试原谅也挺好的。”我知道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朱芳,你到底做了什么东西,让你的两个儿女那么憎恨你?母亲不是很伟大很神圣的吗?为什么会让他们那么恨呢?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给了她什么迷药,让她奋不顾身地付出自己的青春跟家庭。”邹素雅很恨啊,“我只知道,我们不幸福的最大根源,都是她造成的。”
“不过,我看着他们两个的感情挺好的,或许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别人的家庭事件我不太感兴趣,只能安慰着看能不能有所补救。
“算了,不说她了,说起来就伤心。”邹素雅摆摆手,“小哲是个倔强的人,很难有人进入他的眼睛里,他能弯下身段住在你那里,说明他很信任你。”
“你不会想对我说,他爱我,所以才会想跟我一起住吧?”我失笑。
“难道不是吗?”邹素雅质疑。
“当然不是了。”我说,“他需要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思考人生,我这里,附近都是些树啊,草的,对他的想法会有帮助,仅此而已。”拜托,不要给我那么高的帽子戴好不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们两个合适,到底有没有问过我们两个的?也难怪,邹邓哲都不怎么解释,都是我一个人在解释,没有意思。
“是吗?”邹素雅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了。
“是啊,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邹邓哲。”我说。
“可是。。。。。。”
“没有可是,事实就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我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