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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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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不管邹邓哲怎么说,我都不动,他背我,虽然没什么,但是,这样外人看着明白,自己却看不明白的现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算是什么?情侣吗?好像没有那么亲昵。朋友吗?好像也不是,两者都不是,很奇怪的东西。

邹邓哲不起来,一直僵持了好一会,我才把手挽住他的脖子,让他背我。他背起我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他嘴角的微笑。不是胜利的微笑,而是喜悦,背我他很高兴?我只能用嘴角微掀来掩饰我的不屑。

“何纷萍,平时吃那么多,光长肉不长个,重死了。”邹邓哲边走边说,我看着他健步如飞的样子,哪里会觉得我重,男人也是喜欢口是心非的。心里鄙视他。

“重吗?只能是你的问题。”我说,想到汪辉背我的时候,他就没有嫌弃我重,不知道不觉,就把相对应的话说了出来。

“何纷萍,你问问你的心,你到现在还爱着汪辉吗?”邹邓哲停下来,回头,刚好看到我的眼睛,“过去的东西,换回来的可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愿意去挽回已经不再存在的感情吗?”

“如果是你,你会吗?”我很想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答案。很多人都觉得我还没有从汪辉的阴影中走出来。说多了,我反而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不是你,没办法回答你。”邹邓哲继续往前走,“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要学会放弃。其实,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汪辉一个男人的。”

“我知道。”可是,找到合适的那个人真的好难。人与人之间,不怕恶势力,不怕平淡,就怕没有共同语言。我怀念汪辉是因为我们真的是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的,现在,目标不同了,反而不知道怎么相处。沉默是最好的表达方式。我在邹邓哲的背后看着周围,很多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人啊,往往只是看到表面。不会透过表面看事情的本质。

“邹邓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非常诚实地回答我吗?”原谅我一直自欺欺人。

“你问。”邹邓哲回头看我一下,可能在想我会问些什么吧。

“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跟柳絮的区别是什么?”给我一个痛快的回答,不要总是让我觉得他对我有好感,也不要总是让别人误会,他的回答,会让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多想,那么,我会马上扼杀我的想法,如果是两个人的想法,我可以试着去接受,总体上,我觉得他还是有担当的。

“你想知道些什么?或许我可以告诉一些你喜欢听的话。”邹邓哲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有点失望也不算绝望,经历了一段感情的错误,我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没有感情,我可以活得很好,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多个人好像也没增加多少乐趣。

“不用了!”我深吸一口气,让心中的那股悸动深深掩埋在心底,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事情了。我再也不会因为邹邓哲的一时兴起玩弄我,当做是情侣之间的调侃,我一直说他自恋,其实我自己也很自恋。我自恋的以为,我是有魅力的,其实,我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他们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比小郑还可怜。我好想问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一定会遇到那个爱你一辈子不会改变的人。”邹邓哲说,“你跟柳絮,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东西,谢谢你背我。我想我自己去见我的朋友,你先回去好吗?”我近乎哀求地跟他说,对,我是伤心了,我不想在我的朋友面前介绍他的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冠以什么样的名称?男朋友还是同居者?两样都会让人误会,两样都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想要的,他不想给。

“不是说好一起去见你朋友的吗?”邹邓哲反问。

“我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去见她呢?”我很生气,“放我下来。”既然跟我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去了解我的生活?

“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邹邓哲语气很生硬,“我带错路了,是我的错,你的脚不要了吗?”他还有理了。

“我。。。。。。”我本想发脾气,转念一想,我这是干什么?在意就代表容易失去,抓得太紧,很容易适得其反,“放我下来吧,我朋友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帮助你做任何事。”他又想利用我朋友吗?为什么呢?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啊。

“你是这样想我的吗?”邹邓哲放我下来,反问。我点头。

“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去找她。”我执拗地自己走着,尽管脚很疼,我可以忍受。我不要别人的同情,我也不要总是被别人利用。我在回头的时候,看到邹邓哲一直在背后跟着我,好几次要扶我,都被我拒绝了。

“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就在我扶着墙想休息一下的时候,有个人过来询问我,我抬头一看,小麦色脸上带着刚毅的感觉,棱角还算分明,这个人,为什么那么熟悉呢?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没事,谢谢你。”我对着他微微一笑。再走一会儿,我可能就把高跟鞋脱下来打赤脚走算了。

“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看着她的了。”邹邓哲走过来扶住我,“何纷萍,你要死撑到什么时候?”

“你是纷萍?”那个男人从邹邓哲手中扶我过来。

“哎呦,我的脚。”我的脚被他拉着转身的时候,好像崴到了,“怎么了怎么了?”他们两个都很担心地蹲下去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彻底火了,“就不能让我安稳地过日子?哎呦,我的脚。”没心思吵架,“啊,你干什么?”邹邓哲把我抱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我还没办法拒绝。

“纷萍,你还记得我吗?”三个人走到店铺里,邹邓哲买了一双拖鞋给我。那个男人就问我。

看到一个陌生人就说认识,他会不会太无聊了?还是这是他接近女孩子的方式?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请您不要再跟着我!”我不耐烦地说,每个人都来问我人不认识他,那我岂不是很忙?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男人失落地说:“你还记得石头跟沙子吗?”

石头跟沙子?很平常的东西啊!有什么值得记忆的?我仔细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二十年前,我还在家乡。

“石头哥,等等我……”六岁的我,跟在一个九小男孩的背后!

“哎呀,你怎么那么慢,沙子都跑得比你快!”叫石头的小男孩在前面不耐烦地等我!他是我邻居,我一出生他们家就在那里了!我们那个村子有点特别,孝子当中,他最大,接着就是我了,其他都是些穿着开裆裤的孝,我妈妈跟他妈妈说,有空就照看一下我!

“那我要做沙子,就能跟上你了!”我童年时候也是挺活泼可爱的。

“随便你!”石头很酷地说。

“石头哥,天上为什么有云?奶奶说,那里住着神仙,我都没有看到……”我喜欢问问题!

“沙子太小了,神仙看不到,你就看不到!”石头在石桌上读着一篇关于金子与沙子的片段。

有种感情叫做依赖,我就是依赖着他开始成长。

“纷萍妹妹,我妈妈说,读完这年,我就要去外地读书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趴在他旁边睡觉。

“石头哥,我弄了一个沙包,我们去找同学玩吧!”某天,我用妈妈买给我的新衣服,用剪刀剪了一大截,拿来包沙子!

“好,走吧!”石头哥带我去隔壁村找同学玩!

人小力气更小,沙包包得不紧,沙子飞在他脸上,留下一地的碎屑!

“何纷萍……我恨你!”石头握紧拳头。

“石头哥,打比自己小的人不是好人!你爸爸说的。你打我,我告诉你爸爸,让他打你!”我抓住他怕他爸爸的弱点反击。

“你干脆做沙子好了,总是拿沙子打我,我昨天还从书包里看到很多沙子,肯定是你放的,你怎么调皮,我告诉你妈妈!”石头想威胁我。

“我不怕,我不怕!”我挑衅地看着他!我妈妈从来不管我,任我自生自灭!

“纷萍,大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吵架,长大以后,我们不要吵架好吗?”某天,石头哥在沉思时问我。

“好,我听石头哥的,”我心不在焉,突然惊讶地说,“快看,蝴蝶!”石头哥汗颜!

“石头哥,你要走啊!是不是以后我都见不到你了?”七岁那年暑假,我背着刚买不久的新书包跑到隔壁的隔壁找到他,焦急地说:“妈妈说你要去外面读书?我以后一个人不敢去上学!如果又有乞丐突然跑出来,我该怎么办……”

“石头哥,不要走……”就在开学的前一个星期,我跟在一辆三轮车的背后,不断地跑,眼泪跟鼻涕流了下来,“不要丢下我……”

我叫了两年“石头哥”的邱石还是离开了我的视线,我记得那段日子,每天都到村口等上一个小时,某天,他回来了,就看见我了!等了三年,他的记忆慢慢从我的脑海里消失,我开始了我孩子王的生涯!

从此以后,那种依赖彻底远离了我,我再也没有了被呵护的权利!只有不断的付出,这次遇到他,会不会是上天给我的一种启示?会不会是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呢?

回想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我以为这段记忆会永远保留在脑海中,永远都用不上,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跳出来了。

“石头哥,我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我喜极而泣,抱住他,有什么比见到童年伙伴更加高兴呢?

“终于想起来了!”邱石高兴地抱紧我,“刚才在后面看你,我就觉得很熟悉!”

“我小时候跟现在一点都不像啊!”我调侃地说,松开了他的怀抱!

“现在变漂亮了!”邱石赞赏地看着我!

“呵呵,你也变帅了啊!我都认不出来了!”我赞叹,把邹邓哲晾在一边。

“我们到那边喝点东西吧!”邱石对我们两个说,我们点头,他带我们到前面的饮品店点了三杯芒果汁!

“石头哥还是喜欢芒果啊!一点都没有变!”我想起小时候,还没到芒果成熟,他就经常在自己家的果园看着他们哪天变黄!

“你还记得啊!”邱石莞尔,“很久以前的事了!小时候太傻了!”

“都过去了!石头哥现在在哪里高就啊?”我喝了一口芒果汁,不太正宗!

“高就谈不上,做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勉强糊口!”邱石小时候的理想就是长大后,做个出色的医生,还真是梦想成真了!

“祝贺你成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我伸出手来。

“同喜同喜!”邱石握住我的手。

“呵,真羡慕邱先生不用工作,生活轻松!”邹邓哲一反常态,以沉默化为多话,“邱先生跟何纷萍很早就认识了吗?怎么没有听她提起过呢?怎么多年了,能遇上很不错!”

“这位先生好像不服气,还不知道怎么称呼!”邱石闻到了醋味,挑眉看我,我两手摊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邹邓哲!”邹邓哲伸出手来!

“邱石!”邱石握住。

“幸会!”

“幸会!”

电石火花顿起!

“花花姐姐,你来接我,我在你附近!”趁着他们谈话,我打给钟嘉华,现在我非常想走了!

“好,很快就到!”钟嘉华的办事效率向来很快的。

“你有安排了吗?”邱石等我打完电话,遗憾地问我。

“石头哥,不好意思,我来这边也是为了看朋友的,下次再出来聊好吗?”我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留下联系电话!”邱石把他的手机给我,我笑了笑,在上面按下我的手机号码。

“有空常联系!”我晃晃手中的手机,冲他笑笑!

“好!”邱石点头微笑。

我等着钟嘉华的到来,相信她是有速度的。

“纷Mother!”突然有个人惊喜地跑过来,我一看,原来是杨,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还是那样活泼开朗!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会讲中文了!”杨站在邹邓哲的旁边,眼睛看向我,“杰教我的。”两个外国人,一个中文马虎,一个略微精通,能学会什么呢?按照杨蹩脚的中文,还有很大改善的空间。

“是吗?太好了!”我总不能对小朋友说他讲的话很难听是吧!

“纷纷妈,怎么跑到这里了?”钟嘉华风风火火地跑来,一把把邹邓哲拽起来,丢到一边,就坐在我旁边抱住我,邹邓哲踉跄的身体被杨扶住了,狼狈不堪的一幕让他平时的风度都消失了!

“何纷萍,你朋友是牛啊!”邹邓哲站起来就吼!

“你朋友才是牛!”我站起来对视他,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朋友任何坏话!

“敢不敢见我朋友?”邹邓哲不服气地说。

“见就见,有什么不敢的!”我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赌气吗?

“好!”邹邓哲好像很高兴。

“纷纷妈,别动气!跟这种人不值得。”钟嘉华帮我顺气。

“纷萍,这位是你朋友,方便介绍一下吗?”邱石解围。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圆场,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您好您好\少听纷纷妈提起过你,藏得真严实。”钟嘉华很友善地伸出手来,半调侃地说。

“纷纷妈,你不老实,也不介绍?”钟嘉华笑得很开心。好像卖女儿的样子,看着他的样子,我看着觉得心里发堵。

“这是我的童年伙伴,邱石。”我好像不太喜欢向人介绍,“石头哥,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兼朋友钟嘉华。”

“幸会。”邱石很亲切,我感觉很舒心。

这个晚上,总是有那么一种心情叫做想要回忆。

“纷纷妈,你知道你自己的心是怎么样的吗?邹邓哲不是喜欢你吗?你的态度是什么?”我们来到钟嘉华的办公室,他们在外面聊天。

“我的心?”我苦笑,“我还有办法想自己的事情吗?每个人都在我的面前跟我说,谁谁谁爱我,这年头,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辛酸。”

“青梅竹马的那个不错啊,你可要抓紧了。”钟嘉华赶紧把苗头指向邱石。

“希望不会让我失望。”我叹了一口气。

“纷纷妈,不要想太多伤心事了,我这里有两张关于美国英雄的电影,你找个人一起去看,增进一下感情怎么样?”钟嘉华从她的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递给我,“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借助一些诚来表达某些东西,电影院,咖啡馆等等文雅的地方,很容易激发一个人的深情。”

“你跟杰去吧。”我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去看,邱石好像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们想看随时都可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感情,总是这样拖着,容易给别人误解,快点结束单身吧。”钟嘉华把票推到我这边,“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很多人只看表面的,他们只看到你跟邹邓哲很亲密,就自然想到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可是,你却跟我说,你们两个没有关系,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让别人误解呢?如果你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话,那你就错了,你知道的,罗可云曾经在Q群上说你怎么样怎么样?满世界的人都问我你的情况,你要我怎么回答他们的攻势?”

“她真的是太无聊了。”我无奈地说,真是可恶,什么样的人都有。

“无聊,是,知道她的人格的人会这么说,可是,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你的名声你自己不看中,很多人巴不得你不好。”钟嘉华语气很生气,“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搬走算了,跟那样的人住在一起,真是气死人了。”

“她说你总是到她家拿一些生活用品,生活困窘,感情失败,还拜托她帮你找工作。”钟嘉华说,她经常会留意一下班里的情况,总是知道得比我多。我好久没有见过罗可云了,她为什么总是跟我过意不去呢?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呢?看到我落魄,她就那么高兴,哼,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还不知道是谁倒霉。”我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真是可恶。

“这样的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钟嘉华很生气,把电脑屏幕转移到我这边,看着上面的截图,说得跟钟嘉华讲述的差不多。

“为什么要生气呢?”我突然间就放开了,“一个不了解你的人看扁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担心别人怎么看你呢?”

“你还真乐观。”钟嘉华笑了笑,“我还担心你看到了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从来不去看他们聊些什么,所以我不会被上面的东西弄乱心情。”大家都知道,群里面的东西都是很无聊的。

“有道理。”钟嘉华点头,“你还是想着叫谁跟你一起去看电影吧,别浪费了。”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点头,“对了,某天你也无聊的时候,问一下罗可云,为什么总是要中伤我,到底我哪里得罪她了?给我个答复。谢啦。”

“好啊。我一定弄明白你以前怎么把她给得罪了。”钟嘉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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