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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我收拾东西就去邹邓哲的家,从董萍的阴影中走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
很早就买了食物回去了,跟邹邓哲说好,晚上他回来吃饭。他好像很高兴,满口答应,可能是昨晚互相表明了想法,看得比较真切,我们都会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一下班,我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奔菜市场,匆匆忙忙买东西离开,回到邹邓哲那里,我熟络地打点这里面的一切,仿佛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
我这是干什么?猛然,我好像看到跟汪辉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也这样尽心尽力地打理家庭吗?可结果呢?伤痕累累地出来了,难道我愿意做邹邓哲的黄脸婆?第一次,我坐在沙发上,茫然地思考自己是否做对!再次面对感情,我还能不被伤害,坦然地接受一切酸甜苦辣吗?单身了半年,突然间,我早已经习惯了单身的那种模式,茫然中有种恍若人生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人生选择的迫切?现在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彼此都有感觉,还能独善其身吗?我很怀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不恰当的地方。想多了人会累的,我干脆什么都不想,直接准备好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应该有任何的情绪。
“纷萍,你回来了。”就在我沉思的时候,门铃响了,透过门缝,我看到了陈思思。马上打开门。
“是啊,刚到一会。”我帮她手中的东西提进来,略微一看,好像是文件之类的,纸质的东西多了就重了。
“有你在这里,感觉都不同了,好像舒整了不少。”陈思思笑着看着我,“决定把自己的幸福放在他的手上了了吗?”
“我是来工作的。”人家都没公布,我怎么能主动说呢,潜意识里,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再也不主动说看似有影,却没办法决定的事情。
“慢慢就会习惯的了。”陈思思笑着说,她好像开心了很多,是不是她的丈夫已经恢复正常出院了呢?不知不觉,我已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先生出院了?”
“还真是啊,我只是猜猜的喔。”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纷萍,以后,你真的有得忙了。人手不够,把你拉近阵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陈思思非常熟悉地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我想她应该是经常来这里,他们这些人,到底都在秘密进行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呢?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想一下要不要加入呢?
“这些资料都是需要我打进电脑?”我疑惑地看着她,这不太好吧,那么多资料怎么办呢?他们为什么不把相关资料自己输入电脑呢?
“这些资料是要你看的,顺便输入电脑。”陈思思狡黠地看了我一下。
“任务繁重啊。”我笑了笑,从中抽出一张,上面是一张简历,“这些简历网上都可以搜索到啊,没必要输入电脑吧?”我有点诧异,不敢相信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是看我最近实在是太闲了才这样忽悠我的吗?
“你的职位是人力资源兼行政管理。”陈思思很镇定地告诉我。
“什么?人力资源跟行政管理?”我震惊了,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么一回事。他们就那么信任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陈思思说,“纷萍,不要质疑你的能力,我们都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可是,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啊。”我迟疑了,我的经验跟行政还有人力资源一点边都搭不上关系,一个公司的重中之重就压在我的肩膀上,我能不紧张吗?
“放心,我会跟你一起扛下去的。”陈思思对我说,“新公司其实开始了半年多了,总经理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上面了,对此,他很在意,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觉得不能给你这个压力,现在不同了,你们都决定在一起了,怎么也要分担风险。”
“我会努力的。”我除了点头已经没有退缩的道路了。
“今天晚上你打算煮东西吗?”陈思思看着厨房问我,我点头,“太好了,我也可以在这里蹭饭吃。”
“思思,卢阿姨的厨艺挺好的,我的手艺不怎么好,你会嫌弃的。”
“是怕我阻碍你们两个二人世界啊。”陈思思看着我失笑,她会这样想很正常,毕竟大家都觉得我们两个合适。
“还没有确定的事情。”我脸还是有点红。
“就差一张纸了。”陈思思笑了笑,“好了,我不逗你了,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这样矫情,我们一起去做饭吧,吃完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啊。”她转身拉着我就去厨房忙碌了。
“你们都在啊。”我们把一切弄好之后,邹邓哲回来了,看到我,他显然很高兴,看到思思,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总经理,刚刚煮好,今天有幸尝到纷萍的手艺。”陈思思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快速吃饭的样子确实吓到了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三分钟不到就把饭菜吃完的人。
“赶时间,以后你就习惯了。”饭后,邹邓哲干咳了一下,留下满桌子的残羹剩饭让我收拾,他们两个就拿着电脑在互相对话,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在工作,接着我收拾完之后,他们就叫我用另外一个电脑,用网络商量一些事情。比如,最近的原材料贵了,要怎么跟用户砍价。看着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才知道,商业秘密很重要,害怕别人在不经意间就听到了。
“思思,今晚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大概到十点的时候,邹邓哲放下电脑,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来对陈思思说,陈思思点头,拿着一些已经准备好的资料就回去了。我一个人在看着相关资料,从中知道他们的员工数量达到了三十三个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长。人力资源不好做啊。
“你今天刚回来,明天再看吧。”邹邓哲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专心地看着相关人员的信息,他把我手中的资料放在一边,双手拉着我的双手,慢慢地拉我到大厅里的沙发上坐好,“何纷萍,谢谢你帮我。”
“我还没帮你什么啊。”我笑了笑。这么亲昵的动作,我还是有点不习惯。
“你能来我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邹邓哲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看着我的眼神深情而又缠绵,我一时之间还真不习惯,“怎么样,董太太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她们最后还是支持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沉寂半年的冲动就要破身而出,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你的吧。”邹邓哲看着我,我觉得他有浓浓的欲望,我并不反感他,可是,我总是觉得有点不习惯。
“你等会,我去拿酒祝贺一下。”邹邓哲看得出我的迟疑,想要借用酒精麻痹我的神经,突然间,我觉得好可怕,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啊。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呢?红酒是个好东西,慢慢品尝的时候,感觉不到晕眩,他靠近我的身体越来越灼热,呼吸变得紊乱,眼神好像一簇火,能瞬间把我燃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被他拉到了他的房间里,我告诉自己,既然决定跟他一起,就不要想太多,好好地抓住幸福才行。他熟练地把我的衣服褪去,抚摸我的身体游刃有余。。。。。。我开始后悔了,他是真心待我的还是仅仅是找一个免费的性伴侣呢?悲哀的我,把内心的想法掩藏,跟他一起尽情投入。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样子,到处都是青紫,我捂额哀叹,就这样,我再次相信爱情了。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还是安心投入工作吧,等他打败了廖如鹏,我再考虑自己的未来。想通了,我就出去做早餐了。
“快点起床!”看着时间,不早了,赶紧走进邹邓哲的房间叫他起床。
“那么早。”邹邓哲眯着眼睛看到我,笑了,顺势把我拉到床上,二话不说就亲我。
“唔。。。。。。你还。。。。。。没有刷牙。”我想推开他,他力气挺大,在我耳边吃吃笑,在我不断的催促下,他才慢腾腾地起床。
“纷萍,你煮了早餐?”邹邓哲看到桌上的早餐,回头诧异地看着我,“你多少点起床的?”很快,他就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亲昵地说,“为什么我住你那里就不见你早起煮早餐给我吃呢?现在是不是真的确定爱上我了?”
“对,我是爱上你了,你想怎么样?”我回头看着他,非常诚实地说。
“事情过后,我们就结婚好吗?”他轻轻的摸摸我的脸,深情地说。
“好。”男人的诺言很快就变了,我现在已经不再计较他会变成怎么样,只想做好自己的同时,认真地跟他一起走,结果是什么,不再重要。
趁着邹邓哲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去刷牙的时候,我拿了一个面包跟一个苹果悄悄地放在他的包里,昨晚的了解,我知道了他中午经常没吃饭,饿肚子不好,容易得胃病。既然我们已经突破了那张纸,就应该多关心他。
“我送你去公司吧!”吃完早餐之后,我准备去公司的时候,邹邓哲已经清爽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会是我最终的归宿吗?我很怀疑。
“不用了,我们根本就不同路,你兜圈子很麻烦,公交车站就在那边,我自己去坐车就行了。”我需要独立,不要依附他。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做到慎重得懂得怎么去努力让自己变得淡然。
“也不是很远。”邹邓哲说,“我送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匆忙地走了出去。在办公室呆久了,就要多一点时间出去走走,才不会那么容易得病。
“小萍,快上车。”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董津的车在前面,今天是他自己开车,他看到我就走下来,过来轻轻地拉着我往车上走去。
“爸爸,我还要上班呢。”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到车门口的时候,我才跟他说,意思很明显,不要妄想像董太太那样强行对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要上班,我送你去吧,顺便告诉你,这个星期六,是小铭的毕业典礼,到时候你也要去,上车吧,我今天出外勤,在你公司附近。”董津打开车门,让我进去,我不好意思推辞,只好上去。
“爸爸,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我从来都没有跟他们提过邹邓哲的家在哪,也没有告诉他们,我住在哪里,他们怎么会知道?除非找人跟踪我。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爸爸最不济也不会打探女儿的生活。是啊哲告诉我的。”董津说,邹邓哲告诉他?为什么呢?“别怀疑什么,他只是跟我承诺,会好好照顾你。”
“好吧,我星期六去小铭的学校看看他吧。”什么都没有想,靠在椅背上好想睡觉,董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爸爸,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听着就行了。”我开门见山地说,实在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没什么事,你妈妈念叨你而已。”董津含糊带过,我也没有再计较,董太太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爸爸,停车。”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看到让你震惊的事情,路边有个人,穿着白裙子,背影俨然就是董萍。
“小萍?”董津停下车,疑惑地看着我。我直接下车。
“董萍!董萍!”我往前走去,前面那个人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下,样子形似而已,我失落地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事,我已经人误以为是董萍很多次了,其实,我一点都不认识她。”那个女孩有个甜甜的酒窝,她冲我笑了笑,“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简直一模一样,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长得相像?
“小萍,你怎么了?”董津走下来,看着那个女孩,拍拍我的肩膀,“小萍,看着爸爸,”他把我的肩膀移向他,我怔怔地看着他,“小萍,是不是妈妈给你太大的压力了?昨天,我无意中看到你妈妈一下子发了十条信息给你,每一条都是叫你跟区景联系,你妈妈是想让你跟区景一起,所以你幻想着看到你姐姐,这样,她就可以继续承接属于她的人生,你就可以远离所有关于小萍的影子。”他说的没有错,我最近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在替别人活,不管是董萍还是柳絮,她们两个都在我的内心种下了敌对种子。我害怕作为董萍是最近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在她的过去中度过,董太太总是让我记住以前董萍的生活,不管是相片还是视频,都记录着董萍的一切,她就像是一朵开得鲜艳的玫瑰花,性格美好,是我所做不到的,董太太看不惯我是一个普通人,想让我变成另外一个董萍,所以我很烦,我很希望董萍并没有消失,她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突然间就回来了。到了邹邓哲的家,昨天晚上的事让我觉得我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重要,他爱的是柳絮啊,不知道是谁告诉我,我跟柳絮性格相似,我很害怕邹邓哲就是看中这点相似,才靠近我,我害怕哪一天,他告诉我,我不过是柳絮的影子,那时候,我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一个早上,我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直到脑袋发昏,看到路边的那个人就以为是董萍。我病了吗?
“小萍,不要再觉得你在替别人而活,”董津把我带到车里,从车上那瓶水递给我,“前几天就看到你神情恍惚,知道你肯定心里有事,无意中才知道你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女儿,从她的影子里走出来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爸爸,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累。”董津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找个人倾述。
“我知道,这样吧,我边开车,边听你说,到了你公司门口,你就把烦恼解除了吧。”董津点头,慢慢地开着车。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让我做董萍呢?董萍那么优秀,我根本就做不好她。”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这样,“前天我见到区景,他对董萍的爱是伟大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我给他机会呢?我是我啊,我不想做董萍,我不要做董萍。。。。。。”我捂着头,突然间觉得头好疼。
“孩子,你姐姐的离开,很多人都很伤心,那么活生生的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就这样无情地被海水侵没了,她的美好埋在大家的心里,等到看到你的时候,以前所有的记忆就重新回来了,大家想把以前的记忆唤回来,所以对你要求严格。”董津等我平静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你姐姐她的离开,我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她那么一个自强不息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是微笑着的,每个人见到她的笑容,所有的坏脾气都消失了。可惜,上天总是摧残着美好的东西。”
“董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可我真的做不到承袭她的人生,为什么妈妈要我完成董萍没有完成的人生呢?”我开始反复强调这个问题,“还有,家里的亲戚有意无意地提到她,睁眼闭眼都是她,我真的累了。”我躺倒在椅背上,替身,我不愿意啊!
“孩子,难为你了。”董津内疚地看了看我,“其实,你跟你姐姐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同样的执着,同样的为他人着想,同样的疼爱家人。所以很多人会误解为你就是她。你们又是不同的,你比她坚强,你比她有感情,她只会笑,不会哭。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却没有人知道她邪恶的一面。”
“邪恶的一面?”我感觉很新鲜,董萍活在人们心中是高尚的,怎么会有邪恶的一面?
“太骄傲了。”董津继续说,“她想进入‘海之蓝’做总经理,我不愿意,她就找了一个女人接近我。人都会犯错,拍下了我跟那个女人的视频,说如果我不在她毕业之后成全她的梦想的话,她就在毕业之后,把视频放在网上。女儿威胁老爸,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比她善良。所以,女儿,爸爸不希望你成为她,美好的背后存着歹心,只会让人心寒。”
“后来呢?”我问。或许董萍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吧。
“没有后来了!哎!”董津畅谈了一口气,“小萍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倒希望她可以拿着视频威胁我。”
“爸爸,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美好的,最起码,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不太相信董津的话,可也不可否认董萍是否做过什么威胁他的事,这些,都是未知数,我没办法追究。
“不要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美好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你完全不用拿自己跟别人比,比了就输了。你看到的永远是别人的美好,看不到别人的背后心酸。”董津说,我瞬间明白了,人为什么要对比呢?主要是妒忌别人比自己厉害。
“到了。”就在我沉思的时候,董津把车停在一边,“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自己。”
“放心,我会做好自己的。”下车之后,我感觉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