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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竹林顺着泉鸠涧上山,还要走很多路,好在山路不算崎岖,他们还可以边走边聊。蔡进然听到杜佗的问题后,便说道:“你们知不知道田丞相。”
杜佗忙说道:“知道啊,他已经过身。”
蔡进然很是惊讶,忙说道:“他已经过身了,看来我在此偏僻之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田丞相就是敢上书为殿下鸣冤,先皇看后觉得有道理,便提拔他做了丞相的;那如果殿下当初没有遇害,日后先皇裁了清醒过来,殿下不是也有机会吗。”
刘病已一直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听蔡进然的讲述。这几天来,他听了很多对他的祖父卫太子的评论,现在心头越来越清晰了。
不一会便来到山顶,蔡进然指着坡上的三个坟墓说道:“到了,这便是殿下的墓地,左右两边那两个小的便是惺孙的墓地。”
刘病已望着三个小土包,心里无限酸楚。他经过霸陵,也经过骊山的秦始皇陵,见到的都是很有气势的陵墓。而今他的祖父,堂堂的前太子,死后竟然只是个小土包。刘病已凝视很久,突然间又有一股莫名的悲痛,心想,祖父和两位叔叔的墓地都看过了,也准备要拜祭了,但自己的父亲母亲的坟墓呢,还有祖母的坟墓呢,听说他们是都葬在长安,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去祭拜过呢。
于是越想越悲哀,无意中竟然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张彭祖和杜佗看到刘病已悲伤的样子,这或许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刘病已在流眼泪,于是也是很伤心。这时,蔡进然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心想,这位曾皇孙确实是懂事,看到祖父的墓地便是泪流满面,于是自己不由得放声痛哭,大声说道:“殿下,您的亲孙子来祭拜您来了,您好好看他吧,好好地保佑他。”
激动时,竟然坐在卫太子的墓碑上起不来了。刘病已三人忙上前扶起她,张彭祖也说道:“蔡大叔,你也别伤心,你起来吧。”
刘病已拜祭完后没他们便坐在目的边,静静地听蔡进然继续讲述卫太子的过往史,一直讲到日落西山才下山,当晚,他们便去了蔡进然在东关村的家歇息。
这几天,蔡进然带着三位少年也游玩了湖县周边地区,刘病已觉得他们三人离开长安的时间已经有几个月了,也需回去,不然长安城内张贺他们还以为会遭什么不测呢。
蔡进然一直将三位少年送到桃林塞才跟他们告别。
三位少年这几个月的游学,可谓是满载而归,不但了解了很多风土人情,还很接地气地了解了民生疾苦,这对于准备由少年转变为青年的三位少年来说,可谓是一大精神财富,看来张贺对于孩子的培养还是有一套。
他们又慢慢地按照原路返回长安。一路上,刘病已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祖父的墓地已经去拜祭过了,但自己父母的墓地在哪,他们死后被安葬在哪里?
带着这个问题,刘病已一回来长安便去问张贺。看着晒得黝黑的三位少年,张贺觉得他们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比起之前一直呆在掖庭好多了。同时也觉得刘病已已经长大成人了,特别是祭拜完祖父后,懂事很多,于是便跟他说道,他父母死后被好心人埋葬在宣平门外的广明苑墙边。
听到此消息后,刘病已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宣平门外的广明苑,在知情人的指点下,终于在广明苑的北面墙边找到两个土包。已经十五岁的刘病已才第一次知道父母亲的坟墓在哪。第一次去祭拜父母,心情颇为激动,估计到现在他才能感受到什么是父母。
那天去墓地祭拜完父母后,刘病已心情非常好,便邀张彭祖和杜佗顺便进去广明苑里面去游玩。广明苑非常小。比起博望苑熊多,又不是皇家花园上林苑的一部分,于是显得很清静。他们三人进到苑里逛了半天还没见到第四个人呢。
正当他们在纳闷这里为何这么清静时,刚好有遇到了欧侯致良和赵宇俩表兄弟也在那里游玩。
张彭祖比较眼尖,一眼便认出欧侯致良这个小胖子,于是就低声跟刘病已说道:“病已,那位想娶你平君妹的小胖子在那里玩呢,要不要过去跟他说一下话。”
刘病已本来就对欧侯致良不是很爽,谁叫他跟他的青梅竹马的好妹妹订婚,还有他那位身材矮小的表弟,竟然也跟王惜君订婚,刘病已虽然对王惜君不是很感冒,但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心想,这两位蛋散不就是家境好点,家里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好呢,一看便知道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人,于是说道:“走,上前跟他们玩玩。”
于是刘病已自己先跑上前,此时,欧侯致良和赵宇正顾着在草丛中的石缝里找什么,完全没有留意后面的刘病已,只见刘病已在他们后面大声吼道:“喂,你们在干啥呢?”
当然刘病已是知道他们在找蟋蟀的,他就是专门过去吓吓他们,这不,石缝里的蟋蟀被吓跑了。两人见蟋蟀被人吓跑了,忙抬起头看,原来是刘病已。
欧侯致良刚开始还没有想起来刘病已是谁,只觉得很面熟,于是问道:“你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你没看到我们在干啥啊,吓跑了蟋蟀,真是野蛮人。”
赵宇反而比较眼尖,一眼便认出刘病已,忙对欧侯致良说道:“致良,他就是平君经常说的那位病已哥。”
欧侯致良想起来了,他们曾见过一面,于是忙说道:“哦,原来是那位病已哥,听到名字就知道身体一般般。”
刘病已看着轻蔑自己的欧侯致良,气得拔出长剑指着欧侯致良说道:“有本事拔出剑来跟我过几招,看谁身体一般般。”
欧侯致良笑道:“想打架啊,我可是读书人,不会打架哦。”
赵宇见势不妙,忙上前说道:“病已哥,冷静一下,别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