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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前他还不算很确定自己能否和林枫走下去，不确定所谓的“试一试”能维持多久。而这次之后，想不坚定，都难了。
有谁，能面对难缠的现任，还可以嬉笑坦然。如果有，那个姑娘，叫林枫。
来也有两三没见她了，偶尔发发微信，倒也够了。只是现在，听到声音，心里痒痒的，又想亲亲她的脸颊，摸摸她的手，或者将人搂在怀里，闻着她发间洗发水的香味。
近在眼前的，是深圳湾。
从阳台处望去，能隐约辨认出深圳湾大桥的轮廓。初春的太阳还是下的很早，稀稀拉拉地投影在近处的海平面上。
这是深圳最好的季节，温暖不黏腻，像极了他与林枫的感情。
“想来深圳么？”简凡发出邀请。“这里很暖和，风景也好，有山有水，还有早茶。想来么？”
他的声音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与蛊惑，淡淡地挑逗着林枫不太坚定的心脏。
“你会来接我么？”她问。
“当然。我帮你订票，到时候开车来接你。”
“好。”
她回答地很痛快。殊不知，在几分钟前，她的心里有多么气简凡的草率。然而，他的温柔，总能让人忘记不快，迅速沉沦到彼此营造的甜蜜里。
在他这里，林枫找不到关于爱情的理论。什么是爱情，爱人该是什么样子，相亲的人会相爱么，又该如何相爱。如果相爱了，又该如何相处。哦，对了，他俩还异地咧。
这样的问题，曾经是问题。而神奇的是，放在他与她还不算亲密的关系里，她从未焦虑。
会不会是作之合？会不会是迷之缘分？
她摇摇头：想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二十出头还没谈过恋爱的年轻了。准备好，往前走就是了。
下班时间已到，林枫没有提早走。她在改方案，将银团计划根据刚才和老温的沟通结果做一些调整。
目前的方案是利用境外银团放款，境内分行给予融资性保函保证的结构。
这个结构老温是同意的，只是11亿美元的额度太大，快要赶上战略客户部一半的贷款余额了。而且境外美元的价格怎么定，能不能算过账来。
总之，一大堆的问题。
好在，陈琳在今下午晚些时候再次进去游老温时，老温松口先去分行探探口风。
这就是变相同意了。
她不得不为这的阶段性胜利而欢喜，改起方案来更加有干劲。
第二日，国展上海分行公司部、国际部如约遣员前来参加沟通协调会。会议由老温出面主持，陈琳陈述，林枫记录。田林作为业务副总参会。
国际部方面，则派了跨境资本二级部高级产品经理邹平，主要负责内保外贷业务。陈琳和林枫以前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
公司部的话，来的是比较熟悉的高级产品经理裴语。她除了负责银团业务外，还负责集团现金池，所以陈琳之前与她还算有过业务交集，相对有共同语言。
整个会议持续了将近一个半时，老温除了开个场以外，基本上都是由陈琳控场。
在她的影响下，裴语和邹平基本认可了她们的融资建议书。尤其是邹平，他认为目前是内保外贷政策比较利好的时候，又是支持国有企业走出去，非常符合国家的战略预期。
国际部做事，一向是有事事，很少打官腔。从上次航油的进口汇出款融资业务，林枫大约能体会出些许门道。邹平虽年纪不大，但言辞准确简洁，多能引用外汇管理局当前政策，来印证论点的正确性。这样的做事风格，真是令人喜欢。
公司部的裴语，比邹平言语更“圆滑”一点。她会先等你把话完，然后用不怎么确定的口吻出自己的意见，永远话一半。
但这不妨碍她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注意点。
“从某种意思上来讲，我们和香港分行其实是内部竞争的关系。虽然总行强调要加强境内外联动，境内外分行要彼此利用自身优势，强强联合，做好市惩客户。然而实践过程中，还是存在差异的。毕竟，谁都想自己获益最大。”
根据裴语的介绍，目前上海分行与香港分行所谓的“境内外联动业务”主要通过两种模式开展：
其一是业务推荐模式。在此模式下，上海分行只是业并购银团的业务推荐人，在每年总行对分行的“境内外联动”指标下会有加分。香港分行将作为银团贷款的牵头行，相应的利润及其后续派生的利益均由香港分行享受，上海分行没有任何利益可分。
其二是业务分润模式。在此模式下，香港分行仍是银团贷款的牵头人，但其所产生的利润收益将根据双方协商下按比例分享给上海分校除此以外，每年上海分行在“境内外联动”指标加分会比模式一多一倍。
裴语继续补充道：“这就看BargainingPoer了。从我们上海分行角度，肯定是希望第二种，因为事少钱多。而从香港分行角度来讲，肯定倾向于第一种。”
“而其中的关键，就是我们对于业的把控能力。”陈琳接着讲。
裴语点头。
陈琳没有在会议上明确表态，会选择哪一种模式。只是会后和林枫一起又去公司部找了次裴语。
“我们选择第二种模式。”陈琳脸上对着笑，直接告诉裴语她的想法。而据林枫所知，这层意思还没向老温请示过。
不过这不影响陈琳的坚定，只见她自信地告诉裴语理由：“我们和业的关系非常紧密，虽然业地处山西。但地界不是问题，关键的是业认可我们。所以我相信对于香港分行，也是如此。我们自信有能力把控住业。”
裴语再次点头。
接下来，陈琳让林枫留下来，找裴语咨询一下近三年和香港分邪境内外联动”的案例和所在部门或支校
根据裴语提供的内容，林枫将近三年的案例一一电话给相关客户经理，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理成EXCEL表格，将港分行在合作中的业务偏好和利弊得失都罗列清楚，便于陈琳和后续领导参阅。
不难看出，从历史的合作情况来看，第一种模式（即业务推荐）居多。而能够达成第二种模式的客户，均为上海本地的客户。因为相对来上海分行会有较强的客户粘性。
这么一看，林枫觉得陈琳今的话，可能就的有些满了。
晚上到家已经很晚了，林枫快速洗漱好，窝在房间里和简凡聊今日的会议。
“学习归学习，职场上，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简凡听完后这么和她讲。
“怎么？我只是个经办啊。”
简凡晚上喝零酒，的话比往常多了许多：“我见过你领导，肯定是个聪明人。应该很上进，或者……挺有野心的。不过有野心没什么，都是年轻人，主要看用在什么方面，怎么用。”
“不过，她心思很活络，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才是我让你当心的原因。”他总结道。
“你才见她一面，怎么就能知道那么多？就不怕看走眼？”林枫笑他得甚为笃定。
简凡也笑，声音温柔：“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美猴王投胎，练就的是火眼金睛。”
“啊哈？”林枫大囧。“我还捉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