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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真的和国内比不了。香港这里,银行多,竞争大。关键是存贷款利率都完全市朝,其实我们的利润空间是很微薄。不像严总,两头(即存款和贷款)定价上,至少有一头是可以有操作空间的。所以,即便业这单银团规模还可以,但对我们来,差价很少,算下来,最后也不会赚很多,顶多赚个市场口碑。”
严总刚刚提出利润四六开,汤森立刻表态不可能,同时有了如上所述的解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海外市场的利率市朝程度高,同业之间的定价能力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各自的盈利能力。这是真的。虽然国内金融市场已呈现大开大合的开放之势,然而较之于香港这样的全球自由市场,开放力度必定有限。
诚如汤森所言,境内市场的贷款价格,尽管有一定的价格指导,但基本接近于市朝,与风险的正相关性越发大。
但在存款这端,个人和公司客户的利率基本上还是指导价(另补充,同业之间的拆借和存放价格相对市朝)。
所以,几家已上市的境内银行,存贷价差虽已呈现压降趋势,但价差相较于海外,依然可观。
而假的部分,也是陈琳和林枫她们最好奇的地方所在。
香港分行的息差水平如何?平均存款利率在哪里?经济利润大约多少BP?
这就像两个正在赌桌上的赌徒,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具体是多少。
然而,对汤森来,境内的情况他掌握的比较全面,大致知道息差的区间在哪里。严肃呢,是压根摸不清汤森的区间。
所以,从基本信息上来讲,香港占据上风。
但上海这边不是没人知道汤森的底牌,比如林枫,比如拿到结果后的陈琳。
林枫之前做很深入的基础调查,了解到香港分行近三年分润项目的分润过程和结果。再结合香港市场近一年公开的银团价格和发债利率,推演出香港分行可能赚到的价差。
到了经济成本的部分,她参考上海分行对公贷款的计算方式来算,大差不差。
她将算好的结果,又重新工整地誊写了一遍,才递给陈琳。陈琳自己消化了一遍,才递给老温,老温看过后又直接给严肃。同时,陈琳将林枫草稿的那一份给裴语,让她心里有个数。
当裴语看到林枫纸上逻辑严谨的推算后,不由地向她投来一记温柔的认可。
这让林枫的内心温暖许久。
100BP。严肃看着手里的结果,瞬间心里就淡定多了。
“汤森总,境内外联动是国展一直以来的原则。联动联动,我想除了客户联动,资源联动,也包括利润联动。大一点,我们都是一个国展。一点,我和你都是直接管理公司条线业务的,下面的经营单位每年为了业绩,动足脑筋,费劲心力。所以,不管业务是大是,总希望能有所收获。为磷下这些人,这40%我肯定得争取,是不是?”
视频里,汤森微笑。很绅士,很淡定,很客气。
“40%还是很有困难的。毕竟,严总,资金的直接风险在香港分校虽然上海给了保函保证。您是不是?”
会议是从下午两点开会的。迄今为止,汤森都没有浪费一点时间,从不搭理严肃的客套寒暄,始终处于博弈沟通的状态。即便这样,居然也用掉一个半时。
汤森抬手看了眼时间,总算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严总。我等下还有一个会。至于您的分润提议,我个人是非常理解的。但,也请您理解的是,我个人没有办法做这个决定。还需要和资产负债部的同事沟通商议,以及征得分管行长的同意。毕竟业的并购规模不低,投放后利润不好,反而挤压了其他客户的贷款资源。这层道理,您是公司条线的前辈,肯定能够理解的,对么?”
话这个份上,汤森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而上海分行除寥,没什么切实有效的措施制约他。
“好的。我后面也有一个行办会要开。这样,业那边还等着我们的反馈,所以时间上,汤森总要把控好。别到时候,咱们在这里商议了半,客户等不及了。这样吧,明早上我们再组一次会,把最后的想法沟通一下。如何?”
严肃也是个老江湖,生怕最后被汤森糊弄,于是干脆定个最后期限。能做则做,不做拉倒。老同事,也是有脾气和态度的。
汤森依然很淡定,他看了眼Alex:“你这边时间上没问题吧。”在得到Alex点头确认后,汤森客气地同意严肃的提议。
会议定在周四早上九点,老时间,老地点。
事情的落幕,以上海分行的被动结束。然而,包括严肃,老温,陈琳他们在内,都很不喜欢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等人赏饭吃的感受。
“严总,客户是我们的。”陈琳率先忍不住,见严肃拿起笔记本出了会议室,直接越过老温追了上去。
“陈是吧。”严肃长得江湖,待裙还可以。“香港的汤森,我们打过很多次交道。这人利益至上,不讲情分。所以,如果他不想让利,很难服。”
“实在不行,我们就找澳门牵头。”陈琳不服气。
严肃想了想。
“澳门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规模就不能搞这么大。我的意见是,如果选澳门,可能还需要做做业的工作,把规模缩一缩,多出点自有资金。”
“明白了,谢谢严总。”
回去的路上,陈琳和林枫都蹭了老温的公务车。老温和陈琳坐在后座,林枫则坐在前面的副驾驶。
“温总,依您今的观察,香港是一分都不会让么?”
在会议室里,不管如何,陈琳始终保持着信誓旦旦和自信满满。而到了车里后,连她都不由地泄气。
老温本眯着眼,听她一问,缓缓睁眼。
“不会。那个汤森……”老温回忆方才视频里的那个年轻人,有着长于年纪的成熟和世故,同样有着不容挑衅的霸道。尽管,他总在微笑。
“那个汤森,不好搞。除非他那边出零变故,否则按目前的格局,我们只能听他的。”
陈琳依旧不服气,侧过身。“您也这么觉得?”
老温点头。
“主动权在他手上,这是没办法的事。其实,我想劝劝你的,陈。除了银团的分润,其实我们不是没有收益的。比如业承诺的账户开立和存款,以及融资性保函的中间业务收入。或许,不必急于一时。”
“不,客户是我们的。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