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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羽宫内,一片萧条,唯一一条通到外宫的河道,因为无人打理,已经干涸见底,河底布满破铜烂铁、树枝树叶和人形白骨。让本就破败不堪的卸羽宫,更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面纱。
几个发疯的女子,在并不宽敞的院子里嬉戏打闹,院里的树和草已经干枯。宫殿位置偏僻,没有一丝阳光照入,虽是盛暑却能让人不寒而栗,同宫外繁花似锦、阳光明媚的景致相比,简直是壤之别。
司马莞笙抱膝坐于宫门口旁的地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目光呆滞,昔日那让后宫粉黛失色的容颜,布满了恐惧、无助和泪痕。
司马黛媱刚到卸羽宫门口,头顶就飞过一只乌鸦,那乌鸦的啼声让她心中一凉,感觉一股寒意随风迎面而来。
看守宫殿的守卫,见皇后驾临,都不约而同的俯身行礼。
翡翠上前厉声道:“开门,娘娘要进去。”
守卫愁眉紧锁,相互对视一下道:“姑娘,这可是冷宫,里边的人不疯就傻,若伤着皇后娘娘凤体,我们可担待不起。”
“别废话,开门,难道你们连皇后娘娘的懿旨也想违抗?”翡翠话铿锵有力,颇有领头正主的风范。
她是司马黛媱的近身宫女,一言一行都映射着司马黛媱的威信,她不得不装的傲视凌人些。
守卫不再吭声,掏出腰间的钥匙去开宫门。
翡翠向抬銮的人挥手,示意他们落銮。她才走过去,搀扶着司马黛媱跨过抬杠,迈着碎步朝宫门的方向走。
宫门推开那一霎那,院里的疯妇都趋之若鹜,朝门口蜂拥而来。守卫们大声呵斥着让她们退后,并快速拔出腰间的长鞭,对着她们狠狠鞭打。疯妇们这才尖叫着退回院里,纷纷找遮蔽物躲藏起来。
太监守卫们围成一个半圆形,将那些疯妇挡在他们身后,为司马黛媱腾出安全之地。
翡翠这才扶着司马黛媱走进卸羽宫,院内透着一股霉味,一阵微风拂过,满地粉尘被卷起,有些呛鼻。司马黛媱条件反射以袖掩口鼻,轻咳了两声。
司马莞笙之前并没有为宫门敞开所动,还是抱膝蜷缩在那里。直到听到司马黛媱的声音,她才如同刚刚那些疯妇一般,大叫着朝司马黛媱这边扑来。
“大姐姐,大姐姐,是我呀!我是莞笙,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司马莞笙被太监挡在外围,她拼命的喊叫,多日来的挣扎喊叫已经让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她那污垢满面的脸上,竟然露出希望的笑容。在她看来,司马黛媱是来救她出魔窟的。
待在这夏日也透着凉气的卸羽宫,日日同这些疯妇作伴,昏昏噩噩度日,她感觉自己已然被逼疯。
一个随行的太监,跪趴在地,用双臂和双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背挺得笔直,以自己的身子为凳。翡翠掏出锦帕铺在那太监背上,扶着司马黛媱坐下。
“让她过来吧!”司马黛媱坐稳身子,轻言道。
挡住司马莞笙的太监,这才闪开身子,放她进到圈内。
她如同脱缰的野马,跌跌撞撞平司马黛媱身前,用她那脏兮兮的手抓着司马黛媱的长裙,激动得热泪盈眶。
司马黛媱一脚将她踹开,险些从太监背上翻滚下去,幸好翡翠反应敏捷,上前将她扶稳。
司马黛媱嫌弃的怒道:“疯子,拿开你的脏手,别污了本宫的长裙。”
疯子?
司马莞笙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散落的发丝后藏着的那一双眼睛充满疑惑。眼前这丰姿冶丽的女人,真是自己的大姐姐吗?她怎么会叫自己疯子?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翡翠终于学会鉴貌辨色,替司马黛媱发号施令道:“还不把她拽住,心伤着皇后娘娘。”
两个太监上前,将司马莞笙拽住,她拼命的挣扎着,叫喊道:“放开,你们放开我,我怀了陛下的孩子,你们谁敢动我?”。
她傻的还想用腹中孩子为自己保命,殊不知,这孩子才是她的催命符。
两个太监闻声,手上的力度也缓和了许多。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司马黛媱,想从她嘴里得到进一步指令。
孩子,居然还敢在司马黛媱面前提孩子,她嫁与刘赫数年之久,一直未有所出,这简直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气得腾起身来,怒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一个弃妇还敢这般傲视凌人。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让她给本宫跪下。”
一个太监用力踢了一下司马莞笙的膝弯,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司马黛媱嘴里出,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她抬起头,仰视着眼前凤姿灼灼的司马黛媱。
“大姐,我是莞笙呀!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来救我出地狱的吗?”她眼里含着泪花,真的质问司马黛媱。
司马黛媱不予理会,拂袖转身坐回仁上,厉声道:“翡翠,给本宫掌嘴,掌到她不敢再胡言乱语为止。”
她话音刚落,一声声响亮的耳光声就响彻整个卸羽宫。
那些疯妇见状,更是吓得抱头鼠窜,这一幕对她们而言再熟悉不过,曾经或施加于人,或亲身感受,即便她们疯癫,这一幕也还能对她们起到震慑之用。
司马莞笙忍受着这飞来之祸,断断续续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片刻之后,她双颊红肿,嘴角渗血,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定是嘴已经痛得张不开。即便这样,她眼里还是充满希望,在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姐姐绝不会这般待我。
司马黛媱见她已发不出声,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对还在那里用力抽打耳光的翡翠道:“翡翠,行了,住手吧!”
翡翠闻声,慌忙躬身徒一旁。
司马莞笙抬起面目全非的脸,眼里闪烁着泪花,她拼尽全力,从唇间挤出几个字,“大姐姐,为什么?”
她还是不甘心,直到此刻,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同自己结伴长大,同自己共侍一夫的长姐,会莫名的这般对自己,她努力服自己——大姐姐一定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