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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丘帅,贼兵攻势凶狠,几位军使请求增援!”
“让他们顶住!贼兵这是临死一蹬,撑不了多久的!”
传令兵唱个喏,飞快跑走了。
丘岳的目光没有离开片刻,战场的情况他瞧的清清楚楚,左右幕僚齐聚,鸦雀无声等丘岳开口……他却迟迟没有话,只是一直盯着。
工事前激战搏杀,义军集中两点强攻,王伦主攻这一点,对面是巷子口,两侧是排展的二层屋舍,曾是客栈酒楼一条街,现在则是架设弓弩的高位,无死角俯射箭枝,发射烟球土包污染视线嗅觉,阻碍义军跃过工事。
战斗持续两刻钟,飞来的箭枝渐渐稀疏,但点射的精准,还是叫人头大,举着沉重的盾牌,迎面强劲的冲力,震得人踉跄难行!
若要越过工事,只靠硬冲是绝对不行的,涌出的义军先立堡垒,前面顶着楼车板车,阻挡正面顶上的箭雨,扩展这个保护范围,让后续军卒能站的住,择一段工事,楼车左右强冲出,军卒奋进架设搭建木板护住左右,强行搭建一个甬道出来,帮助军卒前进……紧张的搭建工程需要时间,义军的弓弩也在架设,瞄准了对面的人影,轰隆释放!
子初(23:00)前进的甬道基本成型,左右顶部的木板已被箭枝扎满,多处被石块砸变了形,可以预测,官军会运来更强劲的投石机破局,王伦不能给他这个时间!越过工事的甬道虽然已经筑成,但前进的甬道寸步难行,对面是官军集火的强弓硬弩,死死封锁出口,七八层厚的木板被射穿、射碎,义军兄弟们把板车抬上工事,作俯冲状加力冲下去!板车携带强力冲击前面的木板,把正面防御层向前猛推一截!过程中碎裂的木板散开花,完整的板子向前推,轰隆夸叉巨响,抖落多少碎料,随后军卒喜悦欢呼,“成了成了!向前走了三尺!”
这前进的三尺,意义重大啊!
“补甬道,推板车!”
一声令下,扛着木柱木板的军卒从身后艰难爬过来,立柱、埋柱、插板、打板、穿插、加固、上顶一气呵成!其间缝隙三尺余,不断有箭枝穿刺射入,顶立地举着旁牌的军卒巍然不动,保护身下的兄弟修补甬道!
轰d!石块砸来、火焰砸来、烟球砸来!烈焰灼烧、浓烟滚滚,狭窄的甬道里闷热闭塞难耐,兄弟们呛得眼泪不住流,闭着眼睛盲打板!
义军兄弟们拼死开掘甬道,官军疯了一样输出,尤其正面的火力集中,可见一般,所有能调用的弓弩全用上了!就是要阻止甬道靠近!但一波又一波轰炸下去,未见阻挡甬道的延伸,一尺又一尺!
见到此情此景,片区守将高呼:“既然贼兵顶着个棺材来,那咱们就满足他,把棺材大钉给它钉上!叫兄弟们去收集车子大木料,堵死它前面的路!让他推!累死他也推不动!”
麾下将校得到命令,迅速散出人去找料……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何栗听了,也认为当用此计,最好再添一把火……但眼见的甬道推进的速度比火烧快,这里要搞一座山才够啊!街巷的宽度,着实影响了官军队形的展开,兵力优势发挥不出来。
“弩箭告急!木料告急0人赶紧送来!”
何栗心急如焚,穿过人群,要去后边看看……官军现用的弩箭耗材,都是自家营地的库存,一人或俩人推着独轮车,一车车送过来……至于缴获的贼兵弩箭,少得可怜瞧不上。不当家不知弩箭贵,不恶战不知耗费高,箭雨哗哗往城下发射是挺过瘾,但那种巨大的消耗,已经把义军的库存用见底了,只能改装维修官军射上城来的箭枝,参差不齐勉强支用,义军弹尽粮绝,也不是夸张。
王伦拿下官军前营,夺了仓营的剩余军资,这才续了命,平时节约着用,用在刀刃上!
今晚,王伦下令将所有物资都砸上,那就敞开了砸呗!义军在工事沿边站住脚,趁着木板的缝隙,弓弩瞄准了伺候对面的官军,与此同时,对面的官军也在瞄着缝隙射击,不时有箭枝飞出飞入,射中张弩人,随即一声闷哼……决定生死之战,义军没有退路!
……
何栗向后跑了半里多,远远瞧见搬阅军卒都停伫在那里,围成一个大圈儿,好像在什么,何栗喊一嗓子也冲了过去。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装箭往前线运啊!”
众人回头,一军校苦丧脸道,“上官,出大事了,咱们大营被贼兵偷了,正打得凶呢!”
“什么?大营被偷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时辰以前啊!我们在这里等不到箭枝送来,还以为是押运官有事耽误了,就散了众人四处搜集箭枝,不能少了前线的用度,最后实在找不到了,才有兄弟传来消息,大营被偷袭了…”
何栗抢道,“这是听谁的?人在哪儿!”
人群中一军怯生生道,“上官,我也是听丘帅的传令兵的,那是我好兄弟,提醒我早做打算~”
“丘帅的传令兵?那他是知情了?”
“该是知道的,一直有大营的斥候往复,只是韧微,不知其详情。”
何栗扫一眼众人,“找不到箭枝,也别在这里傻站着,派人去告诉前线没箭了,让他们省着点儿用,你们提炼枪,去前线协助防守!”
话毕,搬运箭枝的军卒领命离去,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空场,几个时辰前何栗路过这里,高大的垛满了箭捆、宣示着强横碾压!
何栗找不到牲口,只能步行快跑去丘岳的指挥所,转巷过来,外围的卫兵更多了,拦孜栗不让靠近,被何栗指着鼻子骂,“我是状元郎你都不认识!你们丘帅还要敬我三分9不快闪开,我有要事禀告!”
何栗往里硬闯,军卒假意拦不住就放他进去了,何栗行走间,观察守卫的表情,心里一凉,可以预见大营的麻烦有多严重了!
“状元郎,恁怎么来了!”
“闪开!让我进去!”
“恁不能啊!丘帅在与众位上官商议要事呢!”
“我也是上官,我要进去议事!”
“这、恐怕不行啊!”
何栗一瞪眼,“我是陛下亲点的状元郎9能勾结王贼不成!”
屋里一阵骚动,门豁然从内打开,“何状元郎,丘帅有请!”
哼N栗气咻咻大步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