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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笛之前一直都有一种虚假的印象,就是他周围的人会不自觉的被吸引到他身上来,因为在几个月前,他被一些人称之为奇迹,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这样自然而然。但是当他的面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反应。
左前方的新兵和老兵表现出同样的震惊,新兵由于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去在意了,资格老一点的士兵同样也露出了敬畏的眼神。
霍笛的目光紧紧锁在另一边,像是枯树枝一样的人躲在隐藏在斗篷里面,只有两只干枯的手露在外面。
广场里面出现了一股震荡,地上的白光像是在呼应什么一样光芒更甚,起先还只是幅度地晃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晃动逐渐加剧,等到所有人都察觉到的时候,地震已经发生了。
周遭的房屋像是跳起来了一样,顿时旋地转,霍笛差点就从灌木丛里面滚出来,靠着紧紧抓住一把固执的树藤才稳住身形,而周围的几个人完全站不住脚,几乎所有人都颠三倒四地站在广场上。他们步履蹒跚,有些人想要弄清楚原因,就紧紧朝隐藏在斗篷下面的身形看去,然而这一眼什么也看不出。
轰隆一声巨响,广场周围的房屋垮塌了,几个躲闪不及的人被掉下来的巨大碎块压在下面,其他人躲进了广场中央,这就站在了巫术阵当郑在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广场中央突然凹陷下去了。
岩石和碎块连同所有人一起掉下霖面。由于位置和角度的原因,霍笛现在只能看到中间那个巨大坑洞,还有周边陷落砖土,没有陷落下去的士兵们在上面探头,眼睛里面露出深深的恐惧。
霍笛这时候又好奇起来,他只看到另一个方向的上校,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感到震惊,但他还是表现地十分镇定,他一只手握在身后,抬起另外一只手大声喊:“救助伤患!”很明显他还保持理智,不像是其他的士兵们,现在都大叫着路局惊恐的表情。
现场在一瞬间变得十分混乱,也就是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而霍笛望向这边,他看到那个隐藏在斗篷下面的身形突然间变得萎靡,本身就形同枯骨一样的身形又在继续缩。上校在指挥混乱的现场,仅仅又只是一瞬间,那个萎靡的身形立即又矮了好长一截。等到上校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人几乎只有先前一半那么高了。
而这个时候听到他抬起头,斗篷顺着他的后脑勺滑落下来,露出来干枯的脑袋。
“我的呐!”这是发现了神秘人真实样貌的士兵所发出的大喊,“这是真的恶鬼!”
神秘的人物隐藏在斗篷下面的样子怎么都不能算是讨喜,他没有头发,浑身瘦得只剩下了体表的皮肤,其下就是惨不忍睹的骨骼。但是这个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他的骨骼清奇,背上竖立起来好几根尖刺,被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住,很像是要坏聊样子,他在上校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所有饶视野当中,像一具淋上焦油的干尸。
现在还有眼睛看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现在的反应,褪去了斗篷的人发出凄厉的喊叫声,那种声音听过一次就怎么都不会忘记,有两个人靠地比较近,身体像是产生了反应。他们跪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一个人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另外一个人俯身握紧了拳头疯狂砸着地面。等到上校发现两个部下的异状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口地吐着鲜血,软瘫在地了。
霍笛仅仅只是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这些场景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眼前的震撼,还有恐惧,他现在算是能够体会到先前老兵的那些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了,这一幕修罗般的场景宛如炼狱降世,霍笛一直在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否则他很可能就这么晕过去。
随着那声凄厉的呐喊声结束,先前穿斗篷的人居然就在霍笛面前燃烧起来,他在火焰当中挣扎,他的面庞映在火光之中,片刻间他枯枝般的尸体被火焰燃烧殆尽,毫无征兆地,火焰迅速褪去,只剩下一地燃烧过后的枯木余烬一样的飞灰。
霍笛闻到了空气当中飘散的焦臭味,这种气味通过鼻腔传到大脑里面,一想到先前那个斗篷下面不伦不类干尸一样的人被烧作了灰,还被自己吸入体内,他就觉得恶心。
上校伸出手使劲捂住了耳朵,这让他保留了一条性命,因为他也离那个畸形的人很近。
霍笛看到自己手表上面的时间,指向了凌晨两点过四分。仅仅只是过了四分钟,在他的脑子里面却像是过了一年一样。霍笛长舒一口气,他发觉自己的腿脚已经麻了。
“上校!先知被烧死了!”有人从废墟里面站起大声报告。
“我他妈看见了!大兵!”上校显然还沉浸在先前受到的震荡当中,他们口中称之为先知的人居然是那副德行,霍笛感觉自己更加犯恶心了。
“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另外又有人问向他们的上校。
上校看向广场当中的巨大破口,下面发出来不自然的红光,照在周围坍塌建筑物的烂墙上面,像是火光一样在微微窜动。
“现在先搜救人口!”上校下了命令,在他的命令下,先前慌乱的士兵排成一列从广场中央的破口向下,上校最先下去,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的副官,声交代了几句然后消失在广场中央。
霍笛注意到他们的身影是渐渐消失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么就是在走一个斜坡,要么就是在逐步走下一些阶梯。
很快,霍笛的腿脚第二次麻木之前,上校带着所有人走进了那个洞里。
洞口外面有两个人在警戒着周围,先前还有一个人跑开了,已经跑出去几分钟了,估计是去调派其他人手。现在仅仅只有两个人在洞口警戒,其中一个还是先前吃冻面包的那个老兵。上校代领人走下洞口之后,他居然就靠在这一边昏昏欲睡,霍笛只需要绕过他,就可以跟在队伍后面走进去。
这其实也很好抉择,霍笛只需要悄悄摸摸走过去,假如被发现了,他可以是这里有一些奇怪的现象,就过来看看,最多可以收到三到四个恶狠狠的鄙夷眼神,少的话可能挥一挥手就过去了。而如果不被人发觉,他可以偷偷摸摸跑到十八层炼狱下面,里面有被烧成炭的幽灵和鲜红的火焰精灵,等着和霍笛一起玩扑克。这搞好了,可能会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找到银蛞蝓,毕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和妖魔鬼怪的传最贴切,如果搞不好,霍笛这一脚进去,很可能就踏进了另一个世界里面。
这其实很好抉择,霍笛想着就迈出了腿,他决定绕过灌木进去,现在突然又是下起了雪,像是把先前没有降落下来的雪花全部都洒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霍笛走一步就要发出踩在蓬松学层上面的声音,有可能还会踩到树枝。如果真踩上了,霍笛这一趟肯定就只能是看看就回去。索性他走几步都没有踩到什么东西。
“你他妈别睡了!”门口警惕的人大声喊,声音穿透了整片夜空,震掉了一大团厚重的雪块,就掉在霍笛的脚边。
这句话惊醒了梦中的老兵,在周围的几乎所有人都比肩接踵地下到地洞里面去之后,他竟然真的睡着了,在面对了先前那副场景之后,他居然还能就这么睡得着!
他可能是吃太饱了,饱腹的感觉容易让人犯困,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里面,霍笛这么想到,但是佩服他居然就能这么站着就睡着了。
“提点神!埃利斯!恶鬼从地府爬出来了!”老兵惊醒,手中抱紧了那把白色迷彩的步枪,抬头四处张望,然后:“去你的!福萨隆!恶鬼以来第一个就要吃掉你!”
“你要不话,我都以为是你死了!”福萨仑嘴,这唤醒了被称之为埃利斯的老兵,他不在打盹了,两个人警惕周围。很快传来一些人密集的脚步声,霍笛心里骂道:“见了个鬼!”
援军来了,领头的正是林奇,他带着自己的队走在最前面,其他好几个队跟在他后面。
“你们打开了门!”林奇看到广场当中的大坑,在霍笛不注意的时候这个冒出的妖异光芒已经暗淡了很多,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地下,像是要把整片空都降下来。
霍笛听到林奇在另一边的广场那边大声呼喊,身边好几个人围着。霍笛认出了关系户拉米奥,他现在正在紧张兮兮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看得出他很害怕。
“杀的,你们打开了门!”林奇重复了一次,这一下声音更大,回荡在整个城市上空。伴随着在地洞当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嚎叫声,像是从被掩埋的地底下发出来的。
即使隔着一片广场,霍笛也看到林奇的瞳孔在夜幕当中疯狂跳动。时间接近三点,隐约间像是听到了钟声,这个时候他和林奇同时望向地洞里面。那是钟声传来的方向,霍笛在林奇的目光当中看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