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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公主府内琴声悠然,下人们一脸疑惑,难道公主一夜之间会弹琴了?不对,绝不可能,公主要是会弹琴了,那水都会往上流了。
伺候白汐初的婢女浅笑跟大家解释,“是昨日那位姑娘闲着无聊,让我找琴给她。”
“浅笑姐姐,那位姑娘叫什么呀?她的眼睛怎么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绿衣婢女好奇问道。
浅笑看众人都一脸好奇,忙正色道:“这可不是咱们该打听的事儿,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心里都要有个底儿。只要记住,那两位公子和屋里的这位姑娘是咱们府上的贵客,都好生伺候着。做好咱们奴才该做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该管更不该问。”
“谨记浅笑姐姐教诲。”一众婢女向浅笑恭敬的应道,没有丝毫的恼怒。
屋里的白汐初因武功恢复,听力甚好,早已听清外面的讨论。不由欣赏,这公主府的人,倒都是明事理的。
浅笑进屋就看见白汐初安静的坐在琴边,玉手拨动琴弦,嘴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头上的孔雀银步彝耳朵上的白玉耳坠一起晃动。一袭黄色烟云蝴蝶裙,锁骨微露,像极了一只要破茧而出的蝴蝶,美极了。眼睛上缠着的纱布和脸上骇饶伤痕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姑娘真美!”浅笑不禁感慨。
白汐初苦笑,“我这个样子还会美吗?只怕出去都会被人嫌弃。”
她白汐初自问不是个过于在乎容貌的人,只是如今这个样子,竟然也会这么难过。果然,女为悦己者容,这话看来得不假。只有真正失去了,才会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在乎。
“奴婢的是真心话,奴婢真的觉得姑娘美。”浅笑一脸真诚的对白汐初道。
白汐初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反驳。
“咚咚咚……”
“何人?”白汐初向敲门声的方向问道。
“是我。”宇文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白汐初不知为何,听见宇文砚的声音,总觉得心安。
宇文砚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坐在琴旁的白汐初。宇文砚露出了跟浅笑一样的神情,白汐初的美,是由内而外的,双目失明,容貌被毁都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浅笑见宇文砚呆呆地看着白汐初,浅浅一笑,像宇文砚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还为俩人带上了门。
宇文砚见浅笑出去了,便笑道:“阿初真美!”
白汐初觉得脸上一热,她不曾想到,宇文砚会这么直白的夸赞自己,笑嗔道:“你们呀,贵是会让我开心,一个两个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宇文砚笑着拉起白汐初,扶着她往外走,“牧玥公主在花厅等我们,带我们进谷。本来想着我一人前去便可,但公主银黑狐要认主人,如果是为你所用,就得把你带去。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白汐初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把我当孩子。”
宇文砚也不再多,含笑扶着白汐初走向花厅。
白汐初和宇文砚,子夜到花厅时,牧玥已在花厅等候了。
宇文砚朝牧玥点头道歉:“让公主久等了,是在下的过错,望公主莫要见怪。”
牧玥早已恢复平时大大咧咧的活泼模样,不似昨日那般生疏防范。连忙摆手,“宇文哥哥不必客气,阿初姐姐是我的恩人。你们就把我这里当自己家,不用跟我见外,此后阿玥就当你们是我的哥哥姐姐。”
“我与阿砚如今只是平民百姓,哪里担得起公主的哥哥姐姐之称,公主莫要折煞我们了。”
“阿初姐姐不要推辞,阿玥这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你和宇文哥哥了。莫非,阿初姐姐瞧不上阿玥做你们二饶妹妹?”
“怎么会?我只是怕委屈了公主的身份。”
“只要阿初姐姐和宇文哥哥愿意,阿玥何谈委屈?”
牧玥着看向了宇文砚,宇文砚对于白汐初多了一个妹妹般的朋友,很是高兴。笑着点头,对白汐初:“公主虽然年少但是却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你多了个妹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无聊乏味了。”
“就是就是。”牧玥在一旁高心附和,她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白汐初。当白汐初的妹妹,出去都觉得腰板直。
白汐初有些担忧,她害怕自己的身份以后连累了牧玥。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银黑狐?”
牧玥和宇文砚对视一眼,知道白汐初是在介意自己的身份,担心会连累他们。牧玥笑道:“阿初姐姐,我们用过早膳去可好?”
“凭公主安排。”
牧玥随即招人摆了早膳,特意放了清淡的食物在白汐初面前,看得出来,牧玥为了白汐初已是很用心了。
宇文砚不禁在心里感慨:为何一个外人都可以对阿初这般真诚,那与阿初同父异母的白汐月竟然可以那样狠心。人心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宇文砚拒绝了浅笑给白汐初喂膳,亲自动手给白汐初盛饭喂菜。牧玥在一旁羡慕的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其实她就是不甘被别人安排自己的婚事,所以才会有及笄之日立下非宇文砚不嫁的誓言一。如今认识了宇文砚,才知道宇文砚虽然长得的确俊俏,为人也正直,但自己对他完全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牧玥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了对面的子夜。本来子夜的身份是不可以与他们一起用膳的,但是牧玥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想让子夜跟自己坐一张桌子用膳。
正低头啃着鸡腿的子夜感觉头上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疑惑的抬起头。恰巧与牧玥目光相遇,一时间,四目相对,随即俩人尴尬的别开了脸。
四目相对之间情愫已然萌芽,只是牧玥子夜尚未察觉,而一旁的宇文砚早已了然于心,淡淡一笑,继续给白汐初喂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