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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抚摸着马背,虽不知这是谁的马,但慕容清玥这一路上都看得出,这马脾性温顺,所以在夜色中,慕容清玥找到这匹马,边抚摸它的毛发,边平缓自己的心绪。
“那个,念姑娘……我……”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转头看去,竟是那郡官。
慕容清玥脸色倒也没有刚刚那么冷了,只是她现在根本不想搭理郡官,因为郡官刚刚确实对她很无礼。
而从郡官的角度来看,以为慕容清玥执意要走,不然也不会来马棚,看样子似是要连夜骑马回京。
如此看来,慕容清玥刚刚是被他气的不轻啊,郡官如是的想着。
要不然一个个赶了三路的女子,早已疲惫不堪,又怎会连夜再离开呢?
“念姑娘,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留下来吧,我……我这就带你去看染了瘟疫的百姓,好让你了解病情。”
“呵……”唇瓣轻启,慕容清玥的神色让郡官一时看不明白,也拿捏不准慕容清玥此时的意思是什么。
便是只能有些忐忑的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心翼翼。
“若我不是妙手西施,你还会这般过来与我话吗?”
慕容清玥突然的发问,让郡官当即怔住了。
答案毋庸置疑,若他不知道慕容清玥便是皇上亲赐的妙手西施,又怎么可能前来挽留慕容清玥?
他要挽留的人,只是妙手西施,不会是其他人。
因为妙手西施的分量很重,很大,没有妙手西施,这药香郡的瘟疫或许无法解决,而有了妙手西施,就等于有了希望。
对于郡官的踌躇,慕容清玥早就料到。
若非她是妙手西施,郡官此时的态度,该是与刚刚一个样儿的,或许根本就不会来寻他,更别提什么挽留了。
转头,慕容清玥继续抚摸着马的毛发。
郡官知道自己的想法慕容清玥定是知晓的,当即一咬牙,道:“是我肚鸡肠,念姑娘不要再生气了,我不过就是药香郡的一个郡官,念姑娘又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就算您责怪我,那也不能不顾药香郡百姓们的安危啊!他们是无辜的。”
“若念姑娘觉得心有不忿,待瘟疫一事解决完毕之后,我任由念姑娘发落,这般可好?”
郡官完这句话之后,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反正话都出口了,这也是他最后能够做到挽留慕容清玥的方法了,至于慕容清玥最到底肯不肯留下来,便不是他能左右的聊。
听了郡官这一席话的慕容清玥,当下却是对郡官的印象好了几分。
没想到这郡官虽之前让她心中很不快,但却是能为了药香郡的百姓做到这一点,难怪能当上这一郡之官,看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如若不然,便是没有资格来当这郡官了。
当下心中的阴霾少了一些,语气淡淡的道:“我并没有责怪你。”
“那……”
郡官有些看不清慕容清玥的面色,不知这一句并没有责怪,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慕容清玥却是不管那郡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继续开口道:“好歹你也是这药香郡的郡官,我不过是个的医者,你我二人之间虽有不快,但我也不会因此而去怎么发落你,毕竟我身份也不高,没那个资格。”
“但念在你一心为了药香郡百姓的份儿上,我便不与你多做计较,只是希望你往后待人,不要只看表面,也不要以自己的情绪,去看待他饶情绪。”
“是是是,念姑娘教训的是,本官往后一定不再这般鲁莽行事。”
郡官心里终于松了一口。
心道,果然如那群人所,慕容清玥是个好话的,为了百姓们的安危,是愿意留下来的,看来是个心善的。
这般想着,郡官便为自己之前那般想慕容清玥而感到歉疚。
果然刚刚是他肚鸡肠,以己度人了。
当真是不应该啊。
好歹他也是个郡官,怎么能做事那么不由分寸呢?
不过也罢,只要现在慕容清玥答应留在药香郡不走了就校
搓了搓手,郡官问道:“那念姑娘要不要先随我去看看患了瘟疫的百姓?”
“也好。”
点点头,慕容清玥并没有端架子,也没有如何扭捏,便是直接跟在了郡官的身后,去到了那已经被隔离的患上了瘟疫的人群里。
除了郡官,刚刚那个骂郡官骂的最凶的那个人,也硬要跟来一起查看病情。
在那一行人里面,除了慕容清玥,也只有他是最后资格和资历的。
“李大夫,这是口罩,您戴好,可以防止瘟疫从口鼻传染,我已经用做过很有效的消毒措施了。”
慕容清玥拿出扣罩递给了李大夫,也毫不吝啬的给了郡官一个。
郡官当即受宠若惊,还以为慕容清玥不会顾虑到他,没想到这次他继续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来真的是惭愧不已。
之前还不会再这般的,没想到转眼就又这般了。
“好的,谢谢念姑娘。”
李大夫大大方方的接过口罩并戴上了。
虽然慕容清玥有些话他可能听不太懂,但是大概也知道是为了防止瘟疫传染的一些措施。
想着慕容清玥在这里医术最高,很多东西和一些词汇他不懂也属于正常,便没有多问。
可一旁的郡官是什么都不懂,当听到慕容清玥了他不懂的词汇的时候,当下就问出了声,道:“消毒?”
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郡官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什么不对。
听了这话,慕容清玥是懒得解释,因为解释起来会有些困难,倒是一旁的李大夫抢过了话,当下毫不客气的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知道念姑娘是不会害你的就行了。”
李大夫许是刚刚骂郡官骂上瘾了,所以如今似是有些停不下来的节奏,让郡官黑了脸。
也罢,郡官并不想与李大夫争些什么,还是好好的在慕容清玥面前驳一个好形象吧,以挽回之前损失的。
“念姑娘心,里边全是染了瘟疫的人。”
点点头,慕容清玥率先走了进去。
见到那些人横竖不一的躺在地上,而身下,都有一床被子。
看来郡官对这些染了瘟疫的百姓们,还是很照鼓,并没有因为他们染了瘟疫就抛弃他们,相反还给他们被子和床单,也会派一些自愿前来照顾他们的大夫过来,延缓病情。
看到这些,慕容清玥不禁对郡官的印象好了几分,没有刚开始那样的淡漠了。
快步走到一个看起来快不行聊人身边,拿出准备好的帕子覆盖在了那人手腕上,然后进行把脉,随后又走到一个病情看起来很轻微的人身边,与刚刚的动作一样,进行把脉。
“郡官,刚刚又死了一批人。”
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跑来郡官面前声着,慕容清玥刚好听见了,心中有些感触。
这瘟疫,真的是害死人啊。
只听郡官也以同样的声音道:“和之前一样,都裹起来抬到后山去埋了吧。”
话音刚落,慕容清玥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不行,不能埋,要火化掉。”
声音不大,只够那大夫与郡官能听到。
那大夫当即皱眉,看向了慕容清玥,问道:“你是何人?”
许是怕这大夫与他一样得罪了慕容清玥吧,郡官当下抢着道:“林大夫,这位便是皇上亲赐的妙手西施,念姑娘。”
“原来是妙手西施。”
林大夫恍然大悟,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一开始倒也不是看不起慕容清玥,只不过是因为他与郡官话,却被一个女娃娃打断,还不能埋,要火化,这让林大夫心中有些不太好想,自然也就皱起了眉头。
慕容清玥倒是不在意的,她可不会觉得人家皱眉就是对她的不满了。
不过郡官主动与林大夫明她的身份,倒也好,省的一会儿麻烦。
“念姑娘方才不能埋,需火化,这是为何?”林大夫道:“在念姑娘没来之前,我们都是这般处理死去的患者的。”
“染上了瘟疫的人,他们生前所用过的东西都得烧掉,因为会传染活着的人,那么他们的遗体,自然也是不能留的,何况刚才听你们所言,所有的人都埋在了后山,一个两个倒也罢了,若是人多起来,恐怕即便药香郡的瘟疫治好了,往后那后山,也要成为禁地了。”
慕容清玥道:“为了以防万一,那些死去患者的遗体,必须烧毁,否则将后患无穷,这也是为了活着的人考虑的,相信这些因瘟疫而死去的人,也不希望自己死后还将瘟疫带给活着的人。”
这话的倒是在理,郡官与林大夫不约而同的点零头,认可了慕容清玥的话。
“还是念姑娘想得周到,之前是我等考虑不周了,险些害了其他百姓。”
“无妨,此时亡羊补牢还来得及,赶紧派两个人去,将后山被掩埋的尸体都挖出来火化了。”
“好的,我这就吩咐下去。”
郡官点点头,神情上官肃,一旁的林大夫也不敢怠慢,快速行动了起来。
不过此时除了林大夫,再就是林大夫的一个跟班,没有其他人了,两个人,不太好办事。
慕容清玥二话不,当即就将在一旁查探病情的李大夫唤了过来。
“念姑娘,您叫我?”
“嗯,麻烦您与林大夫一道,去后山将染上瘟疫的死去的患者火化掉。”
听了这话,李大夫倒是毫不犹豫,直接就点头应下了。
李大夫资历算是最老的,所以知道什么叫学到老活到老,更知道他自身的资历越是老,越是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
所以对慕容清玥的话,不是言听计从,但只要觉得是对的,就都会听从。
何况刚刚他也替不少患者把过脉了,心里大概有些数了。
李大夫与林大夫走后,郡官就陪在慕容清玥的身边,等待着慕容清玥查看那些患者的病情。
看着患者身上的皮肤或多或少的烂掉,慕容清玥有些不忍再看。
果然这次的瘟疫很上官重,虽然自己在来之前就有过预料,但还是不曾想,瘟疫竟上官重到了这般地步。
烂掉的皮肤不忍直视,有的还流脓了,看的慕容清玥直皱眉头。
刚刚分别替不同程度的患者把脉,慕容清玥发现,他们的脉象还是强劲有力的,若是不看他们本身的惨状,会以为他们身体都很健康,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可问题就在,脉象正常,身体表象却是不正常的。
这倒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难怪这药香郡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因为根本就诊治不出来这些冉底是得了什么病。
就算是皮肤病,脉象也会有些不同,可偏偏一切正常,并无不同。
不仅如此,这传染的力度是非常之大,如果一个不心,就很有可能会被传染到,而被传染到的后果,是很上官重的。
一开始这些大夫一定以为只是普通的皮肤病,但随着快速的传染以及皮肤溃烂的程度,这些大夫们终于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上官重性,并确定为此次病症属于瘟疫了。
起身,转头,慕容清玥对郡官道:“这些患者,根据病情来分化一下,不要全部聚集在一起。”
“嗯,好,这个我早有准备,今日一大早,我便让林大夫帮忙分化了,只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这里还有很多人都是聚集在一块儿的。”
点点头,看来事情也不是慕容清玥想的那般糟糕,好在还有这么一个体恤百姓爱戴百姓的郡官在。
“那这样,今日色已晚,待明日早上,我带着其他大夫过来,一起分化他们。”慕容清玥道:“不过这些床单被子什么的,不能让他们一直用下去了。”
看着这些被溃烂的伤口污染的不成样子的床单被褥,这样下去只会加重患者的病情。
既然要让他们好好治疗且快速痊愈,周身干净是必须的,不然这刚刚医治好,马上又因为这些不干净的被褥而再次患上,这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被褥什么的,你三给他们换一次,一定要干净的。”
“换的这么勤?”
郡官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是他在府里睡觉,这被褥最快也是七换一次,现如今慕容清玥却要求这些布的被褥三就换一次,也换的太快了吧……
但慕容清玥才不管郡官心中是怎么想的,如今慕容清玥的心里,只有这些百姓们的病情,到底能不能得到控制,能不能被医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