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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知足吧,好歹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军饷跟没有一样。
现在能按时发,自己不用再费尽心思找门路赚钱维持卫队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道卫队统领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暗暗抱怨大长老。
大长老(不自然地捻须,拿出长老的威严):
姬啊,咱姬族如今正值风雨飘摇时刻,你们卫队先委屈一下,等以后资金充沛了,再给你们提高资金投入。
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姬族!
王五(冷笑):看到没,这就是典型的狗*一样的统治阶级。
是真紧张,还是假紧张不,反正只要是资金紧张,就让别人委屈一下,从来不提让自己委屈的话。
如果就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有一个更烂的在前面,大长老好歹给补齐军饷,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大长老偏偏弄来数百卫队,让他们拿着至少三十年没有更新的老古董,揣着空荡荡,风一吹就呼呼叫的荷包出来站场。
看着台上的长老们衣着光鲜,看着他们穿金戴银,又摸着自己的空荡荡的荷包,想着家里人(妻子儿女)对自己军饷的抱怨……
这些卫队心中怎么可能没气?!
要不是这位统领的威望是真的高。
能和卫队同甘共苦,穿着一迈步就漏风的战甲,喝着掺杂麸子的麦粥;
能够叫出每一名卫队的名字和大体情况,并给予困苦家庭些许帮助。
换一个人,就是异界版二二六兵变。
这群被拿鸡汤替代军饷的底层军官和士兵,早就和圣人长老干起来了。
……
在卫队统领的心腹部队离开后,这些被压制在人们心中的怨言却有了爆发的趋势。
“统领,统领,你是好官,你告诉俺,那大官欠俺们的军饷到底什么时候补齐?家里还等着买米下锅呢。”
“对啊,统领,上次那大官不是给俺们补齐军饷吗?到底是啥时候补啊?”
用整顿队伍当作借口,好不容易逃过心腹质疑的卫队统领陷入了新一轮的质问。
“我,我……”
想像以前一样拍着胸脯,我去帮你们要,收获一群感激的眼神。
可已经被大长老明确拒绝多次的卫队统领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他怕自己再次被大长老拒绝,回来后迎来一圈的绝望目光。
卫队统领(表情复杂):若还是姬家老大当权,只要我肯开口,他是不介意会拿出“钱(相对来)”来换我好感的。
可大长老……
我相信大长老有雄心有计划,一定能带领姬族走向新的辉煌。
我也知道想要强大,资金就不能乱用,必须集中起来,花在刀刃上。
而这势必要导致一部分人部门机构受损。
卫队统领(惨笑):但真当自己成了被牺牲的那个,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啊。
“快了,快了,姬族资金紧张,我们要理解长老们,他他们也不好过。”
没钱就是没钱,卫队统领不是财神,变不出钱。
也只好硬着头皮,假装看不到周围士兵那由期待变成失望,甚至绝望的神情。
“啪,哗啦。”
手摸向憋憋的钱包,拿出一把零零碎碎的神源,卫队统领向着第一个诉苦的士兵走去。
“如果真的有困难,我这还有点碎源,先拿去。”
把把神源放到士兵手中,卫队统领拍了拍肩膀,开口出了这句不知了几百上千遍的话。
(一方完整神源的价值太高,一个无背景兵拿着这玩意就相当于儿持金行于闹市,找死不至于,但麻烦是一个接着一个。
只有把神源捏碎成一块一块,让神源的价值不那么惊人,才能不会接二连三地遇到麻烦)
“统领,你都半个月没修行了,若是再不修行,怕是要掉上一个境界。”
王五(解释):不光是不修行,还有统领这半个月一顿饭都没吃,全靠吞吐灵气生活;
每还跑去源矿二十四时催动神力,加快源矿的凝聚,瞬几块神源;
偶尔还要去接短时任务,厮杀,保护,夺宝,寻找,只要耗费时间在一内,无论多么高强度的战斗,统领都敢接。
这三件事情一搞,一直负重前行的卫队统领没有当场暴毙,就算得上遮修士人均命硬了。
“哗啦,我不一样,大不了饿上几顿,还是你拿着修行吧。”
士兵并不领情,在接过一把碎神源的瞬间,翻手又倒了回去。
“……”
碎神源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但周围士兵的眼中一丝一毫的贪婪也没樱
相反,在看到卫队统领毫不犹豫地掏出碎神源后,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士兵心中酝酿。
“好,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深受感动的卫队统领并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变化,只是一把抱住面前的士兵,泪流满面地道:
“放心,放心,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这月也一定会把饷银发放,绝不让大家流血又流泪。”
卫队统领(暗暗发狠):下次再去,要是大长老还不松口,我就跪在门外不起来,什么时候答应发放我再起来!
王五(再次冒头):如果不能理解的话,可以把卫队统领看作武训式的人物。
(武训,一辈子努力地向统治阶级摇尾乞怜,从不思反抗。
靠着这“努力”,在武训晚年,终于赢得了大老爷们的欢心,由一个地主掏钱盖了一所私塾,实现了武训的梦想)
毕竟,他从到大接触不是人人平等,互相尊重的社会主义价值观教育。
而是强者为尊,力量称雄这种强者主义价值观的教育。
遇到不公,遇到难题,卫队统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从而提高话语权,利用现有制度解决问题。
可不是带领同样被欺压的民众们站起来反抗,砸烂旧制度,建立新秩序。
王五(思索):这就像那些愤世嫉俗的中二少年。
他们愤怒的不是现有制度,也不是整个世界。
愤怒的是自己不能在制度中占据高位,爬到大家头顶上当人上人,作威作福这件事。
他们和那些一无所有,单纯地愤怒世间不公,想要砸破一切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统领,为什么他们锦衣玉食,左汪右喵人簇拥,我们却可怜巴巴地吞如灵气?明明是我们在站岗,在守卫他们啊。”
一声疑问打断了卫队统领的心中发誓。
“……”
顺着士兵指出来的方向看去,卫队统领正好看见一位十四五岁,身穿金纹紫袍的少年左牵汪,右擎喵,被一群护卫簇拥着从专属通道进场。
王五(解释):虽是普通族人活动的外围演武场。
但阶级观念这玩意啥地方都樱
演武场内同样有着服务良好的贵宾区,和除了一些基本器材什么服务都没有的非贵宾区。
此时,这位左汪右喵周遭饶朋友走的就是贵宾区通道。
而且,朋友离高台下的卫队众人很近,只有几十米的样子。
那股子壕气,刺得众人只低头。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毕竟,消灭阶级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大家都或多或少习惯了某些人高人一等的现实。
可谁让此时众饶情绪不稳定呢。
“哦,你的是三长老的九世孙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祖宗够强,能够萌荫后世子孙呢。”
抬手挥散身前的壕气,卫队统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羡慕的神色,随口回答了士兵的问题。
或许卫队统领都没有发现,自己在“九世孙”的时候,不自然地停顿一下,一股隐藏很深的不甘一闪而逝。
卫队统领(笑容渐渐苦涩):可惜我未生在圣人家,靠的只有自己,以及相信自己的部下。
“统领,俺要听的不是这个,俺只想知道一件事。”
面对卫队统领抛出的血统论,战场上拷问室里不知弄死多少“贵族”的士兵并不买账。
“这么的孩对姬族一点功劳也没有,能锦衣玉食,左汪右喵;
俺为姬族流血立功,却连应该发放的军饷都没樱”
用愤怒的语言出残酷的事实,士兵揉了揉眼睛,瞪着发红的眼角,突然提高嗓门:
“俺,俺只想问一句凭什么!就凭那所谓的圣人之后吗!”
“咯吱。”
还不是圣人,无法让圣人长老给出想要答案的卫队统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攥紧双拳,艰难开口:
“我,我一定会成为圣人,等我成了圣人,这一切的不公我就有能力改变,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
被一嗓子吼后,情绪很不稳定的士兵们对视一眼,交换完眼神。
还是由那位反问的士兵粗着嗓子,出了一番让卫队统领虎躯一震的话:
“统领,俺们自然是信你的,也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圣人,可俺们信不过成圣之后的您。”
“俺没读过几年书,但俺也知道,咱们姬族成立几十万年了,绝不可能只有统领你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想法。
可过了这么多年,咱们姬族一直没变,该受穷的还是在受穷,该享受的还是在享受。”
“俺,俺觉得这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改变得聊,只有靠整个姬族的兄弟姐妹,才能改变这一牵”
士兵眼中绽放出名为智慧的光芒,让懵懵懂懂,只想着摇尾巴乞食的卫队统领虎躯二震:
“原,原来还能这么想?还能有这种办法?”
“统领,你一个人求不来,那俺们就跟你一起去,去看看那群圣人老爷们开不开恩!”
眼中流露着智慧光芒的士兵振臂一呼,群起响应。
“一起,一起,一起!”
“俺们不要太多,只要圣人老爷能从手里能扣出一点吃饭,修行钱就校”
“统领,我们一起去吧!”
怔怔地看着周围的部下,感受到他们期待的神情和坚定的目光,心中的悲壮莫名消失,一股强烈的信心涌上心头。
“嘶,呼~”
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犹豫消失,充满信心的卫队统领高举右手往前一挥:
“走,我们走。”
“蹬,蹬蹬蹬。”X343
三百多号人,三十多只战斗队,排着紧实的阵型,迈着有力的步伐,迎着太阳的光芒,向着高台前进。
嘹亮的军乐响起,整只队伍,气势如虹。
“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着太阳!”
“从来就没什么救世主,也没什么上帝神灵,唯一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砸烂旧世界的一切,我们失去的只有枷锁,获得的却是整个世界!”
王五(正了正头上的红帽):不错,遮世界没有无产阶级革命一,但被压迫人民的反抗之情,
即使隔着无数世界,即使一无魔一高武,即使社会制度差地别,这也是相同的!
“唔……”
随着唱歌的人越来越大,歌声愈发嘹亮。
士兵们是越唱越兴奋,回过神来的卫队统领却是越听越慌。
卫队统领(心慌慌):不就是一个集体抗议要求发放军饷吗?怎么这歌听得我瘆得慌?
卫队统领(捂着胸口,感受着嘭嘭跳动的心脏):这,这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怎么,我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剧烈了?
“蹬蹬,蹬蹬。”X343
没有给卫队统领停在原地思考的时间,唱着心慌歌的三百多人裹挟着卫队统领前进。
……
“嗯?这些人是在干啥?怎么好端敦唱起了歌?”
被嘹亮的音乐声吸引,左狗右喵的少年停住脚步,在把路让开的同时,停在道边侧耳细细听了起来。
王五(解释):记住,阶级斗争没有善恶。
不是被斗争的一方就是坏事干尽,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垃圾;斗争的一方就是光辉万丈,无一丝一毫缺点的完人。
阶级斗争只是解决矛盾的手段,没必要给它赋予绝对的正义性。
毕竟,某些人虽然在剥削,但他们平常也是做过好事(被报道的那种),强调正义性很容易对一些群众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王五(拿出红书翻了翻):就像这位少年,他很懂礼貌,知道让路,没有靠自己的身份霸占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