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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堡
夏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宫骞面前的一瞬间,他目瞪口呆,整个人仿佛被吓傻了似的,目光呆滞,没有丝毫的反应。
同样的,夏一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宫骞,她的脸上布满了震撼之色,不过,这一刻,此情此景,她的心情相当的复杂。
不知道是该为宫骞平安无事而欣喜呢?还是应该为没有看到宫宸的身影而担忧呢?
亦或者,喜忧参半,悲喜交织让她的心情变的很混乱。
宫骞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慕然回神,神色紧张的声问了一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敢直视夏一的眼睛,因为没有勇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今的状况。
还以为夏一去找韩北言,自己能幸阅夺过一劫,结果……
夏一缓步走到他跟前,语气淡然的:“刚来一会儿!”边边观察四周,黑色雕花欧式牛皮双人床~上的被褥凌~乱,茶几上还放着一些残羹剩饭没有收拾。
宫骞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真丝睡衣,头发乱蓬蓬的没有搭理。
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脸色非常的苍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的胡须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头,将他那俊秀的脸庞衬托的多了些许的粗犷和英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夏一的视线重新落在宫骞的脸上,没有拐弯抹角,直切主题。
她心里的担忧和毫无意义的寒暄在看到宫骞无恙的一刹那烟消云散了。
她此刻迫切的需要知道宫宸的消息,哪怕是坏消息也无所谓。
宫骞猜到她会问,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夏一的眼神非常的坚定,很明显,她无论如何都要听到他的回答的。
“下午……也就几个时吧!”他自从回到黑城堡,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觉,所以对具体的时间很模糊。
夏一又问,“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她这两像是发疯了似的狂打宫骞的电话,都没有打通。
“我……我……卫星电话在我回来的时候留在勘探队里面了!”宫骞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他的卫星电话确实在离开南禺山的时候,留给了勘探队。不过这两在山里,他看到夏一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
宫宸生死不明,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夏一这个犹如晴霹雳般的噩耗。
思来想去,唯有不接电话这一种逃避现实的办法了。
夏一误以为南禺山下雨,导致电话信号中断,根本不明白宫骞的想法。
虽然宫骞因为心虚而言辞闪烁,夏一对他的解释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不过并没有拆穿。
“宫宸呢?”既然宫骞回来了,覃也回来了,那么宫宸是不是也应该平安无事……
夏一的心里很忐忑,这句话在她心里犹豫了很久才轻声问道。
她情愿相信韩北言在书房里面和她的只是欺骗她,故意不想让她知道宫宸回到黑城堡的消息。
这样一来,至少宫宸是安全的。
人总是在面对不想面对的事实或真~相的时候,选择自欺欺人。
此刻的夏一就是如此,倘若宫宸如果真的回来了,韩北言为何要费尽心思的编织那样的谎言?
宫骞又为何在回来之后不联系她,并且躲着她?
还有宫宸,他真的不明白夏一对他的感情而选择悄无声息的躲起来?
除此之外,最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孙领队,他可是夏一花钱请他去南禺山找宫宸的。
无论是否找到,已经过去几了,他总应该有些消息才对,而不是像宫宸他们一样,进了山就音讯全无。
结合种种迹象表明,宫宸平安回到黑城堡的可能微乎其微。
夏一猝不及防的问了这么一句,宫骞心里咯噔一下,呼吸急促,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嘴巴一张一合,眼睛里充满了惊慌不安。
宫骞嘴唇泛白,脸色发青,额头突然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悄无声息的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我哥他……他……”宫骞支支吾吾半,一句话也不出口。
平时能言善辩,侃侃而谈的宫骞,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语无伦次,变成结巴了。
“他怎么了?”夏一全神贯注的盯着宫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听宫骞话太费劲,一直这样吞吞吐吐的,他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非常不耐烦的冷声问道。
宫骞仔细观察眼前的形势,对他非常的不利。
夏一的态度如此坚决,摆明了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出宫宸的下落,她是不可能绕过他的。
然而,有些事情了只会让夏一大发雷霆,更加的恼羞成怒,结果一定很糟糕。
他慌乱不安的摩擦着双手,思来想去,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哥他……他失踪了!”宫骞带着哭腔道,红彤彤的眼眶里噙着泪水,脸上满是自责和沮丧。
宫骞原本害怕夏一无法承受这样晴霹雳的噩耗而吓晕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夏一听了之后,神态平静,默默的伫立着,一声不吭。
夏一的反应让宫骞感到很是纳闷,眼睛一眨不眨的密切关注她的神情变化。
卧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寂静的有些过分,夏一纹丝不动,沉默着,宫骞屏息凝视,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忽然,夏一神情严肃的开口道:“把你们进入南禺山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此刻宫宸生死不明,担忧和伤心难过都是毫无意义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理清头绪,弄清楚宫宸在南禺山发生了何事,才好想办法去救他。
宫骞瞧她语气坚决,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只好请夏一在沙发上坐下,尽量平复激动的情绪,非常认真的把南禺山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夏一。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宫骞才讲完了所有的事情经过。
夏一沉吟片刻后问,“你……你在宫宸失踪之后遇到一个登山客?”
宫骞点点头,“嗯,他他姓孙,是一位登山领队,对南禺山还算熟悉。”
“刚好,我哥不见了,我对山里的地形很陌生,找寻起来很不方便,所以,我就请他帮我找我哥。”
“没想到他人很和善,喜欢助人为乐,我一开口,他非常爽快的答应了,问了一些关于我哥的基本情况,就离开了营地,去寻找我哥了!”
宫骞刚开始还以为老爷派给他的救星,心里欢喜不已。
然而等了一一夜之后,他心里那簇希望的火苗慢慢的熄灭了。
宫宸依旧杳无音信,不见踪影,就连姓孙的领队也失踪了,一想到两人可能在山里遇到意外,他的心就充满了忐忑和恐惧。
夏一心不在焉的:“孙领队后来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宫骞点点头,脸上布满了自责和愧疚,孙领队和他萍水相逢,助人为乐,竟然也……这是他的责任,他没办法逃避。
如果孙领队真的出了意外,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孙领队的家人,这样他心里的歉疚会少一点。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找?而是抛下他们自己回来了!”
夏一目光阴沉,用一种充满鄙视的眼神瞪着宫骞,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我们也想啊!可是……南禺山连日的大雨,山路湿~滑难走,还面临着随时都会爆发的山洪和泥石流。”
“大雨冲刷了我哥他们留下的所有痕迹,密集的雨幕下寸步难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稍不留意就会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我就是愿意去……别人也不想冒生命危险啊!”
整个石油勘探队,唯有宫骞执意不肯离开,口口声声要找不惜任何的代价找到宫宸,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重重危机面前,任何看似高大坚强的人也都会变的怯懦,惧怕死亡的威胁,所以,即使面对价的金钱诱~惑,也无动于衷。
宫骞的固执和一意孤行,不顾一切的冲出帐篷,在狂风暴雨的侵袭下,他拼尽全力也只是离开了营地几十米远而已。
想要深处山谷寻找宫宸,简直是痴人梦。
残酷的现实面前,宫骞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了,跟着勘探队一起离开了南禺山。
他怕夏一会误以为他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将宫宸抛弃在山上,独自离开,所以,拼命的给自己找理由,来证明他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你不用解释了……每个饶生命都是非常珍贵的,不能强迫任何人为了别人而让自己置身危险。”
“你们大家能活着回来,我也感到很欣慰。”
夏一心里很愤怒,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生气归生气,还是能理解的。
如果宫宸真的在南禺山发生意外,她也不希望大家给他陪葬,感情用事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一发不可收拾。
她稍作停顿之后,话锋一转,直愣愣的瞪着宫骞问,“你们回来之后,是否报警让警察出动搜救队去寻找宫宸他们的下落?”
其实,夏一对宫宸的担心在听到宫骞,孙领队自告奋勇去帮忙寻找的那一刻,减轻了不少。
她是完全相信孙领队在山林间的生存能力的。
只要孙领队能不负所托顺利找到宫宸,那么宫宸的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到这个问题,宫骞显得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会儿,淡淡的点头道:“找了……不过,我哥的身份特殊,不能大张旗鼓的搜山找他。”
“韩北言的意思是……对警察隐瞒了我哥的身份,只是一个石油勘探队员不心走散了,请求他们搜寻。”
“而且这样的消息也被韩北言给封锁了,所以,新闻上并没有报道。”
宫骞虽然不太赞同韩北言的处理方法,但是他作为宫家的家主,最先考虑的就是这件事可能给宫家造成的影响。
站在他的角度,他的做法是合乎情理的,也得到了宫家长辈的支持。
当然,这样一来,警方的搜救力度就会下降很多,加上气恶劣,结果肯定不会理想。
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毕竟如今的宫家,应该没有几个人希望宫宸活着回来吧!
这次让宫宸进山,除了寻找石油之外,不也是想他悄无声息的在人间蒸发嘛!
所谓的报警寻找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谁知道韩北言作为代理州长,下达了怎样不为人知的命令。
难怪大家都如此热衷于权利的争夺,韩北言如此,宫家的那些心怀鬼胎的长辈也是如此,此情此景就是最好的见证。
何为只手遮,翻云覆雨,为所欲为……在韩北言的身上凸显的淋漓尽致。
“难怪……”夏一冷笑一声,感到很无语。
宫骞吞吞吐吐的问,“你觉得我哥他现在……”
夏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什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肯定还活着。”
“你哥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吧!”
“像他那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冷酷无情之人,命是非常硬的,一定不会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夏一听了宫骞的讲述,知道宫宸进山之后,一直心存警惕,疑心曹重,对勘探队的人都不信任,一直独来独往,就连宫骞也保持距离。
这样的他不太可能遭到暗算,之所以突然间消失不见,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离开营地的。
宫宸或许对南禺山不太熟悉,但他毕竟从跟着宫爵进山找石油,也有一些野外生存的经验,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或者是趁人不备偷偷地离开南禺山,也都是有可能的。
无论哪种可能,夜长梦多,继续耽搁下去,不定真的会出事。
孙领队这么久不和她联系,让她忧心忡忡,惴惴不安,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的煎熬。
“就算真是这样……我也担心……”宫骞想要消除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唯有宫宸平安归来,否则,他这一辈子都要背负无尽的内疚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