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2章

如果有一天让她选择，或许她真的会不顾一切和靳洛昕在一起。

可是，这一切却不能够，不能够就这样在一起，靳洛昕，这一份迟了六年的感情是否就是这种结局。

戚双双坐在新娘休息室，她看着手机屏幕，“汐汐怎么还没来，电话又打不能，难道真不打算参加我的婚礼吗？”

垂眸，她扯起一抹苦笑，想到昨天晚上靳洛昕那落漠痛苦的样子，心就像是在被啃咬着一样，难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化妆技术，明明她一双眼像核桃似的，确被粉末遮掩的看不出一点，原来只要你想要伪装起来，也可以是没有破绽的。

六年里，有好多次都可以阻止现在的一切发生，可是她却没有变动，她觉得只要有小莫，那那一切是怎样，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靳洛昕，她不能不在乎，他是小莫的爸爸，是她爱的人，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爱上一个人，从来都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还能够爱上谁？可是为什么这一切却是这样的造化弄人。

“戚小姐……”

淡淡柔柔地女嗓从门帘后传来，接着就看到李淑云的身影走了进来，今天的她也打扮了一番，头发挽起，一身暗红的礼服贴切地与她的肌肤相贴，纤瘦的她，可以想像年轻时的她是那样温宛动人。

“……”张口，戚双双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明知道她就是萧尉然的母亲，她却没有勇气喊她一声“婆婆”。

李淑云似乎看出了戚双双的迟疑，她抿唇掀起一抹理解的笑容，“你不必拘束，看到你，我很惭愧，如果当年的我也能够勇敢，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子。我可以叫你双双吗？”

“恩！”

戚双双提起婚纱边角，微微颌首，对于她，那么温和慈祥的一个长辈，她眉心的那些淡淡忧伤似乎就是她的写照。

“今天的你很漂亮，能够娶你是尉然的福气，也只有你，能够让他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情绪，双双，能不能答应我，别放弃尉然，别丢下他一个人。好吗？”

李淑云她那带着恳求的声音，对于戚双双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于萧尉然，即使他们两个人结婚，她的心也不可能落在萧尉然身上，放弃与放弃已经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总有一天，她将什么都抓不住。

“他不会是一个人的……”握着李淑云的手，至少萧尉然一直以来都有爱着他的母亲。

自始至终，他萧尉然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除了他妈妈，还有他专制的爷爷，她看得出来萧董事长对萧尉然有多在乎，有多重视，只是他用的方式从来都不对而已。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会还有很多的程序要进行，会很累的，我先出去了。”

李淑云握着她地手，轻轻地拍了拍，“双双，谢谢你！”

李淑云才刚出去没多久，礼仪小姐就前来告诉她，仪式马上就要开始，要她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谢谢！”

这一天终于还是躲不了了，或许这就是宿命。

“双双，你准备好了吗？马上就开始了，你真的决定走这一步了吗？”邹雪儿一身雪白的伴娘妆，娇小玲珑的她和戚双双的身材有几份相似，她看得出来，她和萧尉然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她的心现在已经不在萧尉然的身上。

“雪儿，可以帮我带小莫进来吗？我想和他说说话。”扯起一抹不在意的笑容，她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掩盖起来，她不希望再动摇了。

“双双……”邹雪儿真的是看着都无奈了，“好吧，我去找他，马上就开始了，你准备好。”

就过了一会，戚莫穿着西装跑了进来，“妈咪。”那模样十分帅气可爱。、

他跳着跑着扑到戚双双面前，“妈咪，雪儿阿姨说你可以出去了，但是为什么干妈今天都不来，难道她也不希望妈咪和GAY叔叔结婚吗？”

眨巴着他清澈的眼眸，她几乎可以看到靳洛昕的影子。

戚双双轻笑一声，牵着戚莫的小手往外走去。“小莫，如果妈咪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也要开心快乐知道吗？因为妈妈爱你。”

再过不久，她或许就要离开，离开这个地方。那时，靳洛昕会知道戚莫的身份，知道戚莫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妈咪！卡维奥叔叔说今天戚莫就能找到爹地，他说今天爹地就会出现，所以小莫想有妈咪，也想要有爹地，际小源说她爹地妈咪会带她去东京迪斯尼乐园，小莫也好想去。”

他想要和爹地妈咪一起去。

他渴望的眼神和靳洛昕是如此神似，或许她真的应该让小莫和他相认，而她可以离开这里，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噔噔噔噔……

推开门，空气中缓缓地转着音乐，明明是那么悦耳的音乐，可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看着高朋满座，华丽的水晶灯，镜头跟着她的移动而移动，无数的闪光灯在她身边闪烁。

牵着小莫的手，她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往萧尉然走去。

六年前，她逃避了这一天。六年后，她还能逃吗？还有谁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

经过邹雪儿身边的时候，她把戚莫交到她手里，用眼神示视她，让她照顾好小莫，她没有忽略刚刚小莫说的话，他说卡维奥答应他，今天爹地会出现，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在期待，期待靳洛昕的出现。

萧尉然笔挺的站在那头，这一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迟了六年的婚礼似乎在现在这一刻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戚双双是被逼的。

“新郎萧尉然先生，请问你愿意娶戚双双小姐为妻吗？并且无论贫穷贵富都爱她，保护她吗？”带着英腔的牧师此时显得那样庄严。

“我愿意！”

听着萧尉然那样坚定的话着实让戚双双的心噔地一下，透过薄纱她看着他的眼眸，其实很多时候她真的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有爱她吗？

“|戚双双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萧尉然先生为妻吗？并且无论贫穷富贵都爱他，不离不弃？”

她愿意吗？

她爱吗？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曾经她有为他而悸动，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去接纳他的情感。可，即便是这样又能怎样……

“我愿意！”

像是做了很艰难的决择般，她清冷的声音缓缓呵出，然后，她看到萧尉然如释负重般地笑了。

“请新郎亲吻新娘。”牧师些许急地地进行下一程序。

抬手，掀起白纱，他的心情也是复杂的，这抽礼从一开始布置，经历了好几次延期，兜兜转转到这一刻，他和她还是走到了婚礼的殿堂。

倾身，他的吻就要落下。

“太胡闹了，这抽礼没有我的同意，不能成立！”浑然有力的声音在这神圣的刻骤然响起，萧天拄着扶杖狠狠地往地板上一跌蹬，身后跟着两排黑衣保镖。

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刻般，萧尉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揽着戚双双的肩转身与萧天对视而立，“爷爷，你不觉得到现在这一刻已经太晚了吗？就算你不同意，我和双双已经完成了婚礼，她是我萧尉然明正言顺的妻子了。”

“是吗？”萧天挑了挑眉眉，浑然的眼眸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苍老的大手一挥，三五个保镖朝戚莫走去。

“小莫！”

戚双双看出了萧天的意图，惊呼一嗓，推开萧尉然往戚莫奔去，却被萧天命人给拦了下来。

“戚小姐，我给了你选择，可是你当成耳边风，现在你和他结婚的代价就是把戚莫交给我。”

“不！！”她发出悲凄的一声，泪徒然滑落，“不要带走我儿子，我和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带走他，小莫~~”

她深深地懊悔了，她怎么能忘记萧天的那份不良企图。

“妈咪！妈咪！”稚嫩的声音歇斯底里，喊的戚双双心都痛了，曾经的警告就在耳边回荡着。

“把他带走！”决然的一嗓，萧天始终冷着一张脸。

“不要，萧董事长，不要带走我儿子，我可以不要这抽礼，我不和萧尉然结婚，求求你把小莫还给我。”

她被一群壮汉拦着，眼睁睁看着戚莫被抱往门口，她知道的这个冷血无情的老人有多么的狠心残忍。

“放下戚莫，你放了戚莫吧，就算你带走他又能怎样？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他流的不是萧家血，他也不屑成为萧家人！”

终于萧尉然开口说话了，他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就见萧天身体一颤，掷声道，“你说什么？”

“戚莫根本就不是我和戚双双的孩子，因为你，从我进入萧氏，听从你的一切安排后，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我恨当初你的专制拆散我和我母亲，我恨当年母亲的软弱将我交给你，成为不可一世的萧尉然……”

他当时年幼的他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看着母亲毅然离他而去。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就算你给戚双双一亿，她也不会把戚莫交给你，就如当年，因为我母亲敬你，她知道你失去父亲的痛苦，所以即使万般不舍，她还是把我交给你，因为她希望我延续父亲的生命，敬你、爱你……您还不明白吗？”

泪如泉涌般地滑过脸颊，李淑云迈着步子些许微颤喊道，“尉然，尉然，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一直都没有真的想要丢下你，妈妈……”

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来，她心里的苦痛无处诉说，她想念儿子，却只能在电视或者报刊上看他，她……

“妈……”萧尉然深情地拥住了李淑云，泪水在眼眶里氲氤起一层水雾，他没有真正的恨过她，从来都没有……

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戚双双僵怔着转身，看着萧尉然，笑的苍白，笑的狼狈，眼泪一颗颗滚滚落下，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这一切全都是萧尉然的目的，她用力的大吼，“萧尉然，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好卑鄙，你把我和我儿子当什么啊？当成你的筹码，向一个同样爱你的老人抗议，你有没有想我的感受，想过我儿子的感受……”

他赢了，他赢了他爷爷。可是她了，她失去了好多好多。失去了爸爸，失去了靳洛昕，还差点失去了戚莫。

“双双，不要怪尉然，是李阿姨，一切都是李阿姨的错，尉然他是喜欢你的，他是……”

怦！！！

尖锐地枪声骤然响彻。“小心……”

刹那间，一注意温热的鲜血喷射出来，溅在脸上，戚双双全身僵直，她看着展开双臂护住她的李淑云那慈爱的面庞带着笑，带着歉意……

“妈……”

乱了，全乱了，萧尉然的嘶吼，现场的尖叫声，萧天怒震的呼救声，以及……

“妈咪……妈咪……”“双双……戚双双……”

那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呼喊声，她的小男人戚莫，她的大男人靳洛昕。

一袭雪白婚纱的她此刻是多么显眼，“小莫，洛昕……”

怦！！！又是一声枪响……

“双双……”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在子弹穿过她的身体时在耳边荡漾。

一直一直，其实我都在想念着那个人，我孩子的爸爸——靳洛昕，我爱你！

她和他的开始，六年前，六年后都从进错房开始，那一幕幕都在她眼前重演……然后，她看着眼前的靳洛昕越来越模糊……

各大电视台纷纷报道着萧尉然婚变以及主动辞去萧氏总裁职位的消息，一时之间整个台湾的大小企业都如惊弓之鸟般地，没有萧尉然的萧氏财团，恐怕又是一场金融风暴。

“邹总，现在我们和萧氏的合作案即将面临解约，没有萧总裁的后背支撑，失去这次合作案，公司将面临破产。”

财务经理抱着财务帐目表，面对眼前年轻美丽的新任总经理，他的心就不免加速跳动起来。

“现在这份合约案还在，只要努力做好，就算萧氏总裁易主，也并不代表我们失去这份合约，还是你对公司没有信心，既然……”邹雪儿拉长了尾音，这才幽幽抬眸，迸出一抹犀利，直直看向他。

“不是，我对公司很有信心，对邹总你也有信心，不打扰邹总了，我出去做事了。”他急急忙忙地为自己辩解，然后火急火了地走出办公室，生怕邹雪儿那噎在喉里的话就迸出来。

看着门被关上，邹雪儿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双双，你一定会撑过去的，为了小莫，为了靳洛昕，你会撑过来的。”

距离那天已经五天了，在戚双双和萧尉然母亲一起进入急诊手术室，医生第二次下病危通知单埋，萧尉然和靳洛昕进行了一番男人与男人的对决后，终于说出了一切。

他和戚双双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如果不是他，或许戚学明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他让她们母子曝光，她们母子也不会好几次都涉险；他的自私带给她那么多的痛苦，他真的很对不起她。

得知一切的靳洛昕忍不住痛哭嘶声，他紧紧抱着戚莫哭到不能自抑。

这就是她所说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吗？”。她这个傻女人、笨女人，为什么这么倔强的像头牛样，她知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就算她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他还是希望能够陪在她身边呀！

她怎么能够让戚莫拥有爹地的同时又失去妈咪呢？

他颓废的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守着唯一的希望，他知道的，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韦安慧站在不远处，她揪心地看着他。她的心痛着，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子，从来都没有见到如此颓废的他，他爱戚双双这如铁般的事实她明明已知道，可是还是那么的难受。

“洛昕，洛昕……”

她走近他，透过玻璃看着全身插满管子的戚双双，心狠狠一怔！就在六年前，她离开洛昕的那一天，她就开始取代了属于她的位置，从那一刻开始他和戚双双就有了不得不牵绊的理由，从戚莫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完完全全都不再属于她了，六年的空白期她和戚双双同样没有参与，可结局还是一样。

她的声音并没有让靳洛昕有丝毫动静，他依旧如此狼狈地蹲坐在那里，依旧空洞地看着一处，不闻不问。

“洛昕，你这样不吃不喝守在这里，戚双双她也不会醒过不，如果连你都累倒了，就算她醒过来了，你又哪来的力气去照顾她，照顾戚莫，照顾爷爷？”

韦安慧蹲在他面前，将手中的面包和牛奶交到他手里，即使再舍不得，他也不可能再属于她了。

缓缓起身，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靳洛昕嘶哑的声音，“为什么当初那样绝决地离开我，现在又回来？”

她背对着他，俗不知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她的心是灼伤般的痛，“你真的想知道？可是我觉得不重要了，即使我的理由真的能够让你原谅我，你还会爱我吗？你会放下戚双双回到我身边吗？”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她的理由还有那么重要吗？只会让他更加愧疚而已，“既然明知道是这种结果，那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洛昕，祝你幸福！”

“谢谢！安慧，你也要幸福。”

闭眸，深吸一口，韦安慧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踩着高跟鞋就这样离开。不管怎样，他靳洛昕不可能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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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终于在萧氏的协助下警方抓获了五日前婚礼的枪击案，犯罪人是与暗黑神社有过结的组织帮派体系的一名成

员，其主要目的不方便透漏，报道完毕，希望两名受害者早已康复！”

“子谦叔叔，什么时候我妈咪和干妈咪才会回家，我好想她们了，小莫不想有了爹地就没有了妈咪。”

每天刘子谦带着戚莫医院，总部……他就像是发电机，不停地转啊转啊……

“就快了，小莫，今天子谦叔叔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待会我会送你去你妈咪公司，让雪儿阿姨明天送你去上学，过几天再来接你可以吗？”

戚莫像小大人一样地沉了沉气，才说道，“那好吧！”

刘子谦很寞然地笑了起来，对于这个小家伙，他真的是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当刘子谦领着戚莫走进戚氏，邹雪儿正忙的不可开交，秘书看到戚莫也就没有直接通报，然后刘子谦就这样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情不要进来打扰我，还有给我一杯咖啡，不放糖。”邹雪儿没有抬头，一直埋首处理公文。

“……”戚莫想说话了，却被刘子谦阻止了，他给了戚莫一个眼神，然后很自觉得走出去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

“邹总，请喝咖啡！”刘子谦很儒雅的嗓音就这样直飘进耳里，另邹雪儿轻拧了下眉毛。然后才从一堆文件里抬头，“喝！刘子谦，你怎么……”

“雪儿阿姨……”戚莫小小的身子就这样直直撞进邹雪儿的怀里，摩蹭着，找寻着妈妈的感觉。

“小莫。”邹雪儿拥着他，然后用眼神看向刘子谦，询问。

“这几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方便把小莫带在身边，所以这几天你负责带他几天，他每天睡觉都会很不安，所以你得多操心一些。”刘子谦就像一个奶爸似的，然后连同戚莫的小书包也一起放到她办公桌上。

“刘子谦，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带孝的吗？那以后和你结婚挺不错的……”邹雪儿带着调侃般的朝刘子谦笑哼着，然后起身走到刘子谦面前。

“要不我们两个试试看……”

当场两个男人被邹雪儿这番挑逗惊得说不出话来。

滴滴滴滴——

“医生，医生……快点过来，病人心跳停止，呼吸8次，血压下降……恐怕不行了！！！”

责任护士大声地呼救声从旁边的监护室里传出来，那样的刺耳，那样的另人心寒，那样的另人心痛……

靳洛昕仿佛一下子就活了过来般的，看着一群医护人员急急地冲进病房，他的心揪成了一团，死亡的恐惧就像病毒一样地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蔓延开。

“不会的，不会这样子的，医生，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不可以的先生，现在里面进行抢救，不可以进去的，不可以防碍医生……”尽职的护士死死守在门口，拦着靳洛昕，硬是不让他进去。

“戚双双，戚双双……”

他只能趴在玻璃上，看着机器在她身上一波一波地刺激着，他喃喃地念叨着她的名字，泪，溢满眼眶……他捂着自己的脸，暗暗哭泣。

“呼吸？”

“12次一分钟。”

“脉搏？”

“62次一分钟。”

“血压？”

“血压回升，收缩压94，舒张压61，回心血量增加……”

终于当紧急的抢救措施结束，当一切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医生进行了简单的生理反射检查后，很确定地看着靳洛昕那张期盼地脸，“抢救成功，她渡过了危险期，很快就会醒过来，你换套衣服进去看一下她吧。”

仿佛刚刚的心惊不发生般的，靳洛昕脸上一直绷紧的面部肌肉终于放松了，那双猩红的眸子里饱含了太多的情绪，上前，他向医生伸出手，然后紧紧地握着医生的手，抿着唇。太多太多的感激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内心此刻的感受。

戚双双，终于，终于你回来了！

迷迷蒙蒙间，枪声总是在她耳边回荡，身后有那么一个声音总是在呼唤着她，她处在一片烟雾迷茫中，就算再怎么努力地想看清那个人，可是，她就是看不清，只听到他好一声声凄厉的呼喊，然后一声稚嫩的童嗓——妈咪！

“小莫！！！”终于，她冲破那团烟雾，倏然地睁开眼眸。

“双双，呵～你终于醒了。”靳洛昕激动地看着她，牵牵地捧着她的手，原本就猩红的眸子再次氲氤起一片水雾，可是……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谁呀？你这样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认识你吗？”

轰～徒然一下，靳洛昕所有的激情被她这几句生冷的话淋的结冰，心口就像是被钉在砧板上，硬生生地被划上两刀，她不记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