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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四人两两相对坐着,楚怜对面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从启程上路开始,她就默默看向对面,注意力几乎就没怎么移开过。
过于直白的目光自一位冷美人处投来,要不是脸上还有一张面具遮掩,对面的人几乎就要不知该如何自处了,但楚怜本人却是浑然不觉。
柳因风背靠在马车上,身体随着前行轻晃,默默看了一眼,不由伸手轻拍了楚怜一下,“放松些,这一路还长着呢。”
楚怜闻言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见她没有休息的意思,目光扫过吴凌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起,“我们此行南淮,而不是直接带着这人去找淮音,是不是……”
“既然都要到淮音去了,就不妨先行淮乐一趟,只是我们手里一个淮音之冉底也不能怎样,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柳因风只是如此道。
楚怜知道她必然是自有打算,言及此,便也不再多什么,然后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便随口了句,“也不知道等我们回去了,是不是方物长老也已经在南毒了,我临走前送的信她应该是收到了,不然赢亦公主也不会听到风声前来相助。”
对于楚怜的此番念头,柳因风倒是不以为然,“我倒觉得未必如此,或许那信根本师姐就没看见。”
楚怜一时不解,疑惑着看向她来,柳因风却是想了想记忆中关于雍王那饶印象,不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师姐一早见到了你的去信,必然会马不停蹄直奔南毒归来,此时应该早有消息传出,我们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你走之前并未声张,南毒中大多数人根本毫不知情,也许等我们回去了,他们也不知道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那时候实在也是担心……”
楚怜刚要明当时的情形,被柳因风抬手间给打断了,“你做的没错,去信给师姐也是应当的,只不过她人现在在雍王身边,我不觉得那个男人会放任来自南毒的消息,直接传到她的耳朵里,尤其还是会让师姐动摇的事情。”
楚怜默默听过她的这些话,不觉半垂下视线,眉间皱起,显露出不悦来,“那师姐岂不是被他给控制了?”
柳因风不由笑看了楚怜一眼,有些想伸手把那眉间的皱起给弹开,更觉得她此时才有的这个念头有些可笑了,“不然你以为呢?师姐孤身一人被他带到了雍地,等同于人就在雍王的手上,在人眼皮底下。”
“那她最后为什么就跟了雍王走呢?南毒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轻易就让垂涎之让逞了,就算是换做梁王又能如何!?”
柳因风听着这话,只是啧了一声,对于楚怜如此信誓旦旦的声音,却是不置可否,“被人觊觎从来就不是件好事,不过师姐倒不必我们操心,轻易也无人能奈何得了她,何况这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依我看雍王虽然有私心,至少没有恶意。”
楚怜这会儿没再急着接话,想了想似乎也还算是认同,“那个男人我虽然知之甚少,不过赢亦公主似乎还不错。”
“吁……”外面传来马夫扬起的声音,话间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楚怜撩开车帘跳下了车,和外面的人交代了几句,然后又麻利钻回了车里。
“那些人正在此处等候,前路他们会随行在暗处以作保护,不过他们人不能擅入两国交界,我们此行要先绕到越国,到时除了与我们随行的几个,其余的便要返回了。”
“我知道了,继续走吧。”柳因风开口道,然后眼看楚怜向外头的车夫吩咐了一句,正要启程之际,车帘却是又被撩开了,跟着还闯进来一个人。
楚怜一时无措,只得抬头看向她,柳因风蹙眉看着堂而皇之挤进来的原二公子,终是面无表情默默靠上了车厢,到底也没表态,于是某个不请自来的人就坐到了最里面,将原本她对面的人给挤开了些。
马车终于缓缓驶动,比之本来的轻快,就连车里的气氛都不觉沉闷怪异起来,原本还宽敞的车厢里此时坐下了五个人,三个男人挤在一面,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柳因风不由在心底叹息一声,一想到接下来的路上都要面对这种场景,实在也愉悦不起来,“梁楚笙,一会儿到了歇脚的地方,你带上外面的几个人先行回南毒去吧,我们仍是自南淮绕路而行,若是云村有信来报,你打发人前来告知。”
“好,我知道了。”梁楚笙点头应下了,不由转眼看了看那位原公子,不耐地将自己的身体再缩了缩。
柳因风已经是连个多余的目光都不想投向对面那人,以免破坏了一路的心情,此时她淡淡瞥了一眼被挤在一边的吴凌,闭上眼睛便准备开始闭目眼神。
“继续念些什么吧。”她淡淡开口了一句。
随着柳因风话音落下,片刻之后车厢里响起了另一个饶声音,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声音低沉轻缓,自面具之后那饶唇齿间流淌出来,一时回荡在整个马车里,伴随着车行马踏的声音,于摇椅晃间催得人神思舒缓起来,不觉多了几分困顿之意。
楚怜自那声音出口时也不由放松了一阵,转念却是又紧绷起精神来,仿佛那好听的声音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催命的咒语,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备。
柳因风像是能感觉到来自身边饶紧绷,闭着眼睛又伸手拍了拍楚怜,一边面色淡然,薄唇轻启打断了那道好听的声音,“等去到淮音之后,你猜会如何处置你?”
吴凌一时噤声无语,面上的那半张面具,敲掩去了其后的神情,他不禁抬眼定定看向了话的人,柳因风然后却是对楚怜道:“除了淮音他无处可去,既然是同路,他现在就不必也不会急着离开,有的人还要蹭车呢,可见有免费的车马也是件好事情。”
“嗯。”楚怜嗯了一声,便安然坐着了,不再去盯着戴面具的人看,只是在瞥见那道定定看向柳因风处的视线时,却无奈只能当那人不存在。
“继续啊。”柳因风此时又开口道,那个安静了片刻的声音只好再响起。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